重新从病床上搬回宿舍床上,陆清感觉到了一种犹如重生的喜悦。
“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住过几次院,这次就因为昏迷低血糖,硬生生让我挂了两天的血糖,也真是为难我这副骨头了。”拜托,您这已是恢复神速了,您还想要多快呀?
“你以为谁都像你像个打不死的小强啊?我告诉你,你这条命比蟑螂都硬。下次能不能别这么玩命?玩命累着自己还要我替你收尸。这一次算你运气好,本小姐不生气。下一次,你累死了也没有人给你收尸。”温文一脸没好气的批回去,一想到这家伙彻夜赶工糟践自己的身体,便气不打一处来。
她是无法理解陆清那一种倔强的。陆清的倔强,只有真正含泪奔跑过的人,才会知道其披荆斩棘披星戴月的辛苦。而这些,温文是绝对不会知晓的。
陆清还在那边傻乎乎的乐呵:“你说我的那群组员怎么样啊?这么多天还没有来看我这个大姐大。”你以为你有多厉害呀?还大姐大……
“陆清”温文一脸严肃的看着傻乐的陆清,“你不会昏迷一次,把自己以前所有的记忆全混走了吧?那这副作用太强大了,一代学习天骄,这才华就这么泡汤了……”有你这么祝刚出院的病人吗?这病人要不是脾气好,准备你气得再次进医院。
“她不会傻的,你多虑了。”旁边又是淡然的一声。
这两天陆清住院期间,除了温文一直请假伴随左右,又出现了一位医院的常客,那就是秦欢。
这两天,他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每天两回头往医院跑,要不就是带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手稿,专门跑到医院和陆清一起商量着整合;要不就是,带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不过都是做报告用的上的。
为了这一点,温文几次抱怨了秦欢,怪他榨取人力太大,连病中的病人也不放过。不过陆清倒十分感谢他,她本来就是一日无书万物都索然无味的那种类型。更是闲不下来的主,对她来说最好的休息就是不停的工作,只不过负荷少一点有足够的空间便可以。
她当然明白秦欢为什么对他突然如此了解。
那天虽然昏昏沉沉的,但是有很多幕都是记忆犹新的,比如说,她回忆被勾起的往事心中的那份痛苦和忧伤,可能正是因为在被自己打造成的完美面具后蛰伏的太久,她很累,甚至认不出当初的那个巧笑嫣然从来都是天真烂漫的自己了。
比如说,再滑入梦境前,手中那一抹滚烫的温度……
再比如说,那一声模糊的淡淡的好似踏破了时空隧道的声音,悠然中带着婉转……
她好像有些后悔,后悔那天的所作所为。再怎么样,也不应该跟一个男生敞开心扉。把这些年一直忍耐着的苦痛全部倾吐出来,那样子真的要多脆弱就多脆弱,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她现在还不知道秦欢到底会怎么看待自己,还会像看待当初那个女强人一样看待她吗?(陆清你个脑瓜里想些什么呀?你什么时候成为像女强人一样的存在了?你不过是在自作多情。囧……)
不过在那以后,秦欢倒是经常找她来商量事情,这也让她病中的生活有事儿可干,倒也遂了她的心愿。
就是温文那家伙埋怨秦欢占了她的太多时间,每天要不就是嘟嘴沉声威胁,要不就是明争暗斗倾吐苦水,当然最常见的时候就是靠在医院病房门口,一脸说不清道不明意味着看着他们俩在一起叽叽喳喳。
那眼神看着陆清都有些郁闷了,搞得他们俩好像真的有事儿一样。如果真的有事儿还能像现在这样相处的这么融洽?真是一个神奇的理论。
于是,她也不再理会温文那种“总有刁民横刀夺爱,总有姑娘跳槽信赖”那种埋怨的表情,搞得像个总有刁民想害朕的宫片,将他们浓墨重彩地渲染一番,就可以上演真实版的宫廷剧了,哈哈哈哈……
现在终于搬出了那苦大仇深的医院,也终于可以无忧无虑地泡在那图书馆里做力挽狂澜,想一想心情就超级愉快。
不得不说陆清这幸福指数的确很低。(这么容易就能获得幸福感,这姑娘确实是个劳碌命。)
当温文颇有微词的当着她的搬运工,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她一脸沉醉时,门铃响了。
陆清条件反射的去开门。
还是那一成不变的笑脸。
“最近的大大小小的事务都已经尘埃落定了,我们一组二组的成员都聚一下吧,商讨一下最近办的如何,还有最后报告该怎么做,这些都应该敲定下来了。只是前两天你在住院,也不好让你缺席……”他一脸愧疚的说。
那便如此,便最好,谁叫他陆清幸福指数那么低呢,只要有活干她就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