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个黑袍人从三人面前经过之时,三人均是屏住呼吸,丝毫不敢喘一口气。
五人陆陆续续从三人面前走过,虽然只是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崔轩等人却感觉仿佛已经走过了许多光阴。
当第五人的脚离他们足有一米半之时,崔轩运功对两人传道:“一!”
赵炘半起身,膝关节弯曲双脚发力,如履平地般的快速踩上树身,移动至树干后一个漂亮的跳跃稳当的跟在第五人之后。
“呼。”赵炘松了半口气,还有半口悬在嗓子眼儿,他担心后面的两人。
然而当他踩上树的第一步,崔轩就目瞪口呆的问着崔章:“这招你会吗?”
崔章视线随着赵炘挪动着,听着崔轩的问题头摇的更拨浪鼓似的:“不会。”
“不会?!你不说你会上树吗?”
“你不说让我模仿吗?这个我真不会。”
崔轩这边正被崔章气着,那边赵炘眼看着已经要落地,他急道:“不会也得会,快出去,二!”
崔章闻言,立刻四肢出动如同壁虎一般攀爬在树上,两只手一抓一放已然到树枝上吊着,眼见着五人越走越远他双臂发力后翻站上树枝,一个虎跃跳在赵炘身后不远处。
然而由于用力过度,眼见着是要让这地发出点声音了,崔章双脚叉开将真气运至脚部,落地之时竟成功没有发出声响来。
可惜下雨之后这地过于湿滑,崔章脚底踩着了滑溜溜的泥土,这么一滑,人就成劈叉状下劈,还好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后衣领子,还稳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这人自然是崔轩了,最后三人终于计划成功,但后面两人却仍是与队伍显得距离遥远起来,在不打乱黑袍人走路节奏的情况下,两人不得不每一步都跨着走,好几次这两兄弟都差点摔在泥地里。
赵炘担心这两人,用余光瞄了瞄,看见两人跨着步子走路,想笑却又不能笑出来,比起他们的难处,赵炘的难处亦是不少。
待两人快速调整好步幅后,队伍正好走入转角处,他们的身后也正好出现了第二队的黑袍人。
三人跟着这队人走进了黑市的管辖区域,依旧是如同正门那般的光景,这里也有三个黑袍人在门口杵着。
胜利的希望近在咫尺,他们每个人都尽量保持着镇静,直到镇静离他们而去之时。
“等等!”一个身材魁梧、将黑袍撑住的强壮黑袍人叫停了队伍。
这支队伍为首的那人走上前去,与守门的三人耳语几句,然后他们四个转过头来均是死死地盯着崔轩等人。
这时崔轩心中已是大感不妙,后来为首的黑袍人摇了摇头,看守的黑袍人挥挥手表示放行,一行人就继续前进起来。
崔轩等人稍稍放下心来,然而当队伍走到赵炘处时,三个黑袍人却大喊着让他们停了下来。
“站住!你们三个是做什么的?!”
三人均是心提到了嗓子眼,赵炘为了不显得自己心虚强稳住自己身形,崔章则更为慌乱一些,他微微扭头看着崔轩。
崔轩急得额头冒汗,三人一时无言,守卫的三个黑袍人目光越来越带着怀疑。
当喊话的黑袍人手放在刀把上时,崔轩就知道不能再等待了,他抢先一步站了出来,一步比一步更有气势的向守卫走去,这大步流星般的样子让赵炘几乎以为他真的有什么绝妙的理由来。
崔轩直视着守卫的眼睛,不耐烦的说道:“你最好现在就让我们进去,否则你担不起这个责任。”
三个守卫闻言交换着眼神,最边上坐着的守卫站了起来:“你是哪位大人的下属?”
崔轩的心思快速转动起来:“自然是那位大人。”
起身的黑袍人按住了刀把:“那位是哪位?为什么你们身上均是带着血腥味?”
纵然是带着面具,崔轩也看出了那人眼中的狐疑,被抓住疏漏后猝不及防的逼问让他有些慌乱。
他该怎么来合理的解释血腥味这件事?
赵炘眼波流转:“自然是因为我们刚刚完成了任务回来。”
崔轩心中一动续道:“没错,耽误了我们的汇报进度,你觉得那位大人怪罪下来你们担待的起吗?!”
他再度逼近守卫:“老子再说一遍,放我们进去,要不然你就等着那位大人大发雷霆吧,只是这后果,不知你们三个小小的守卫担不担待的起?!”
看着崔轩凌厉的眼神,守卫们犹豫起来,他们互相看着对方心中拿不定主意。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着,但对在场的人来说均是度日如年。
终是放下了按着刀把的手,守卫们退了退步子,崔轩挥了挥手,赵炘和崔章立刻跟着走了进去。
走之前崔轩还不忘瞪这三人一眼以示愤怒。
却没想到正是这一眼,那三人相互推搡了一番之后,其中一人向他们走了过来。
崔轩暗恨自己为什么要多事,难不成这下要暴露了?
“大人,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您是那位的下属,这点酒钱就当是赔礼了……”说着来人悄悄递了三张银票过来。
想不到这些人这么不禁诈唬,但想到这些人还要追杀他们,崔轩就心道这便宜不要白不要,于是他顺手接过了银票:“既然如此,那便多谢了,我不会在大人面前提及此事的,放心吧。”
“好嘞、好嘞,那便不打扰各位大人做事了,小的先走一步。”
崔轩点了点头,转身跟上赵炘与崔章的队伍。
他主动走到了赵炘后面,夹在崔章与赵炘中间,崔轩先扭头对崔章讲到:“不管发生什么都跟在我们后面。”
“噢。”崔章乖巧的点了点头,他相信听崔轩的准没错,因为到现在这些黑袍人也没抓到他们。
崔轩话音刚落赵炘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崔兄,进来以后这些巡视的人再没多看我们一眼,刚刚你可真厉害。”
崔轩被夸的不好意思起来,他挠着头说:“嘿嘿,侥幸,侥幸。”
此时赵炘却想起了另一个问题:“我们马上就要到黄溪桥了,该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溜进老头儿的破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