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我们的是一个全身穿着塑料衣的瘦高男子,他的颧骨很高,但眉清目秀。
“我叫一达,我是今天的执勤者,负责接待每位来到我们城市的客人。”
“谢谢。”我冲他礼貌地笑了笑,华华则是随意地摆了摆手,打了下招呼。
“真是烦人,已经连续加了好几天班了,要不是人手不够,真不想干这个差事!”
“什么?”我看到一达的嘴并没有动,而且仍对我们报以亲切的微笑,但声音确实是他的声音。
“走吧,走吧。”华华推着我赶路。
“请带上这个。”一达给我们每人一个类似于耳罩的东西,这个耳罩有着精美的流线形设计,甚是美观。
“这是什么?”我好奇地问。
“这是中耳平衡机,等会儿我们要进入主城了,您也看到了,它完全是另一套重力系统,外城的人走上去会有眩晕感,这套仪器就是用来缓解这种眩晕感的。”
“为什么这做城是斜的,人为什么在这种斜的重力系统上?”我又问道。
“因为我们为了能最大限度的吸收各种波信号,而将我们的城市建成了一座信号接收仪,由于它巨大的重量,因而对上面的物体产生了一定的引力。”
“原来如此。”我说到。
“真是太讨厌了,每天都要重复解释这些东西,真是个无聊的差事。好想进入核心部门,去研究外星人啊。”
声音又是一达的声音,可他的嘴依然没动,而且仍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可是这声音明明是在吐槽、抱怨。
“一达?你会腹语?”
一达只是笑笑,并未回答。华华把我拉到一边,在我耳边小声说着:“这是他的脑波信号,传到我们脑中了。飞天城的人为了更高效地工作,以及信息数据的公开,化避免沟通交流的麻烦,而在他们每个人身上植入了脑波发射器。”
“这样啊,那他们什么秘密也藏不住了。”我冷笑了下。
我们带上耳罩,跟着一达往城市登入口走,大约走了20分钟,这一路上偶尔听到一达心里说着:“今天天真热啊”“回家好想吃茨菰炖牛肉”“今天晚上要找二达去打牌”。
一路上人很少,但偶尔碰到的人也能听到一些他们的心里话:“最近形式好像不太好,好多人都被送去隔离了”“感觉我们这也快不安全了”“希望这段日子赶紧过去”“果然是外星人要入侵了”之类的。
“这就是入口了。”一达指着一个方形洞口,里面是一张斜了45度的床,床的下面有滑轮和运行轨道。
“请佩戴好您的平衡机,躺在转换机上的时候,请注意脚下”一达微笑着说。
我和华华躺上了那个像床一样的机器,随着床缓缓向轨道内滑动,一达向我们微笑着挥了挥手。
“祝您旅途愉快!”一直到我们看不到一达,一达都在目送着我们,可是还是能听到他脑中的声音:“这机器也太慢了,为什么不加快点?”“唉,终于可以休息下了。”
“他们知道自己的心里话会被人知道吗?”我问华华。
“当然知道啦,这不是废话吗?”华华轻蔑地说。
“那他们还这么随便乱想?”
“自己想什么,自己怎么能控制得了。”华华说。
听到华华这么鄙夷的口气,就好像我是个傻瓜,我觉得有些生气,所以赌气,直到进入主城,我都没有和他说话。
可是到了主城,我又被以前的景象震撼到了,完全忘了生气那回事。
进入主城,我们躺着的床与地面是垂直的,我们不用从床上起来就直接站在了地上。而远处的城市和山又是倾斜着的,而我们脚下的路,一边是通向入城口,一边是通向天,仿佛城市的另一边就是世界的尽头。
而在远处矗立着一个巨大的柱子,那就是城市中心的,也就是日晷中心的指针。
“好漂亮啊!”我感叹到。
“这是我第三次来,第一次是来学习的,第二次是陪玲玲姐来的。”
“对了,我们不是要找那个包裹是从哪来的吗?”我说。
“嗯嗯,我们下面就是要去找这里的收发站,在那里工作的人应该有记录。”
“如果仅仅是找记录,网上不能查吗?何必大老远跑过来?”
“因为网上不会记录这些,就算有可能也是假的。网上的信息会说谎,但是这里的人不会说谎哦。”华华冲我眨了眨眼。
“那你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这里的人原来是这样的?”我撅着嘴说。
“因为我就想看你这个傻样。哈哈、哈哈。”华华眼疾手快地躲过了我的一掌,向前跑了起来。
我在后面生气地追着,“你个坏蛋!”
这时候有一群人追上了我,冲到了我前面,拦住了我的去路,他们高大的身材把我的视线挡住了,华华可能还在前面自顾自地跑着呢。
我喊了华华一声,没听到回应。而这一群人又挡着不让我走。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我有点害怕。
“根据入城信息,您是外来人。我们现在在做一项很重要的实验,需要您的配合。”
“我不去,我还有其他事。”我生气地说到。
“不行,您必须得配合,不然我们完不成。”他们用礼貌而又强硬的口气说到。
除了听到他们嘴里发出的声音,我根本听不到他们心里的声音。
“你们为什么没有脑波发射器?你们不是这城里的人!你们是谁?”这群人强行拉扯着我的胳膊,我焦急地喊着“华华、华华”,可是华华并没有听到。
我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不管眼泪在我脸上怎样肆无忌惮地流淌,我都在拼命喊着华华的名字,直到我被送上了一辆像订书机一样的车,华华都没有发现我将要被带走。
送我的车的内部很大,押送我的壮汉们虽然很多,但都离我很远坐着,这样都显得空间很大。
我害怕得厉害,心砰砰直跳,心想,会把我送到什么地方呢?要那我做实验?人体实验?我要被解剖了?还是试药?
我越想越害怕,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等着这群陌生人把我送上“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