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夺命屋,下了车,老巫师组织着年轻者们排队,按顺序舍弃生命。风心里想:这可真可笑,自己的生命只有在自己看来才是有意义的,在别人眼里,不过是一个数据罢了。
排在风前一个的年轻者叫做允,是西塔的小儿子,他跟风一样,正常又无辜。风很快就结识了他,在离死亡的前几个小时,他们聊了很多。从出生到临死。
“允,你有想过反抗吗?”风问。
“想过,但不知道怎么办。反抗会给更多人带来恐慌。”
“他们设了一个矛盾的规则,让我们服从于我们的善良。”风看着天,轻轻地说道。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民族,是一个什么样的民族,它跟其他智性民族不同,为什么会不同?”
风眼睛一亮,问自己:我有吗,我这么多年苦苦追寻的规训、原因,不就是我们的民族?
“有啊,很零散,很激动,可又想不通。”风说道,少年叹了口气。
“我真的好希望能够活着,把之前没想通的事情想通,我还没有认清楚自己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国家,什么样的民族,就要死去了。”允说。
风听了,不语。他也好想,活下来,去思考,去见她。
“诶,都要死啦,就别再讲这些话了。”老巫师催促道,“马上就到你们了,调整一下,你们想跑都跑不了的。”
“哎,真的好希望有解决的办法啊。”风叹息。
两个少年结伴走进了夺命屋。
夺命屋内黑漆漆的,门外有一把古老破旧的椅子。
“你好啊,A035年的年轻者。”一个沧桑的声音传来,风和允转过身,看到的确实一张年轻者的面容。“你们好,我是沃桑,z935年的年轻者。”
“你怎么在这里?”风问。
“我很理解你们,你们和我一样,都是不幸的年轻人。”沃桑浅笑道,沧桑的声音和年轻的外表显得很违和,“知道吗,其实你们可以不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