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声,武长老的头顶盖被冲出一个血洞,血液和脑浆冲出头顶,开出一朵眩目的花朵。
武长老双眼死死地瞪着前方:历吹痕现在离他只有一步之遥,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他就能抓到他了。
他不甘却无奈地倒下,手还保持着向前抓着的姿势。眼中,尽是强烈的恨意,以及,无限的遗憾。
毒影哈哈大笑起来,嘴里念到:“不错!不错!这‘七彩蜈蚣’的确不负我所望,在吃完人身体内五脏六腑的精血后,直袭人的脑袋,吞噬脑浆,最后再破脑而出,其间产生的痛苦,是我所培育出来的所有毒物之最!让人肖魂而亡!哈哈!肖魂而亡!”
激情过后,历吹痕一把推开媚血,赤果着身体站起来,优雅地走到武长老的尸体前,蹲下身子观察着那个血洞。
看着武长老头顶汩汩流着血水和脑浆的黑洞,一条明显变的更加粗大的七彩蜈蚣钻了出来,身上的颜色变得更加深,更加亮了。
毒影走过来,蹲下身子,如同对待异世珍宝般捧起七彩蜈蚣,轻轻地抚摸着它那油光发亮的身体:“宝贝彩儿,你真能干,呵呵,好威猛,我好开心啊!”毒影如同一个天真的小女孩般逗着蜈蚣,开心地对它说到。
那只凶猛的蜈蚣到了毒影的手上,却温顺地用身子摩擦着她的手指头,不时用触角抚过毒影的手心。
毒影被蜈蚣痒得发出“格格”的笑声,见蜈蚣有些累了,就心疼地说:“好了,彩儿,你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
说完,便将蜈蚣小心翼翼地放入竹筒中,转而看向历吹痕,等待着他的吩咐。
历吹痕站起身来,赞许地对毒影笑了笑,笑得分外邪气,自如得一点也没有未穿衣服的尴尬。
毒影抬头看了看历吹痕,被他那犹赛修罗,邪魅无暇的容貌给炫了目,却在他那邪笑下红了脸,又在那摄人心魂的绿眸下,心惊地别过了头。
历吹痕绿眸一暗,转身走向座椅,对毒影挥挥手,吩咐到:“把他处理了吧!”
“是!”毒影低头领命,赶紧拎起武长老的尸体,朝门外走去,一个大男人的身体在她的手中,仿若无物,依旧走得摇曳生姿。
“雪影!”历吹痕朝椅子上一坐,霸气顿现,“去查查目标现在的情况,她身边的都是些什么人!”
“是!”雪影领命,正准备转身走开,又停下来问到,“门主,那个前来报信的‘岭南十霸’之一的李老三,应该怎么处理呢?”
“嗤!”历吹痕嘲讽一笑,“什么十霸?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玩意,竟然他们想要借我们之手报仇,也应该付出点代价吧!就留下他的命吧!”
云淡风清,谈笑之间便决定了一个人的死期。
雪影抬头和历吹痕对视了一下,却在对上他那双嗜血的绿眸的时候,又给逼得重新低下了头,急忙说到:“属下这就去办。”
挥了挥手,将雪影遣走之后,历吹痕将目光转向坐在椅子边的媚血,朝她勾了勾手指:“过来吧!”
媚血衣裳不整地站起身子,仿若无骨地依上历吹痕:“门主,人家好累噢!”
“累吗?”历吹痕抬起媚血的下巴,迫使她对上自己的绿眸,“那就歇歇吧!”
对上历吹痕的绿眸,看到了幽深的绿光,媚血吓得几乎要停止了呼吸,即使是在欢好的时候,她也不曾有胆量直视过他的眼眸。
传说,那是只有鬼魅才有的眼眸,而历吹痕,从来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世,为什么他会有这样一双绿眸,心慌之下,媚血赶紧回到:“门,门主,那奴家就先行下去休息了。”
眼中闪过一丝狠唳,历吹痕浑身散发着冰冷得仿佛魔鬼般的气息,将媚血狠狠地甩在地上,用冰冷得可以将人冻伤的声音,低吼到:“滚!”
媚血吓得哆哆嗦嗦地将衣服胡乱披在身上,手脚并用地爬出了大堂,连一向自信的媚功也不敢再使出来。
双手抚上眼眸,历吹痕浑身的冰冷气息已然消失不见,只剩下浑身的孤寂,落寞地叹了口气,低头看着小腹上那道伤疤,想到十四年前,母亲用那决绝的眼神看着自己,嘴里满是责怪的话:“为什么?为什么我会生了一个你这样的孽种?你这个妖怪,你这个魔鬼,为什么会是我的儿子?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我失去了一切?我要杀了你!”
一把匕首刺来,年仅七岁的他,连反抗都无法做到,就这样被自己的亲身母亲刺穿了肚皮,倒在血泊之中。
母亲的笑疯狂而绝望:“哈哈哈哈,我连如心聪明一世,算计了一辈子,用尽了手段,做尽伤天害理的缺德事,眼见就要得要所有想要的了,眼见就要成为皇后了,居然败在了自己的儿子手上,一双绿眸,哈哈,一双绿眸,恶有恶报,恶有恶报啊!”
发泄完后,看向历吹痕,痴痴念到:“痕儿,痕儿,我的痕儿!”
见历吹痕一身鲜血,又失神说到:“痕儿,你别怕,黄泉路上,有娘陪你。”说完,便将那把沾着历吹痕鲜血的匕首,插入了自己的心脏……
历吹痕浑身是血,心痛地看着母亲疯狂自尽的一幕,脑中不断地回忆着让他伤心的一幕幕:出生后,父皇的冷漠,恐惧与仇视,母亲的眼泪,心伤和绝望,兄弟姐妹的嘲笑和欺辱,太监宫女的刻薄与指点……终于,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狂笑着,历吹痕看着空旷的大堂,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创建的“历鬼门”,老天并没有遗弃他,他还是幸运的,他遇上了师父,一个对他的绿眸毫不介意的高人,学了一身本领,也因此打拼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下,让所有人都敬他,畏惧他,却不得不依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