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浔的声音清冷动听,逶迤的眼角微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唱完了一曲《大鱼》。
“你唱歌可真好听。”苏锦在海滩上划着圈圈,耳边的碎发飘逸地飞扬在空中。
“那还用说。”
远处近处的灯塔闪烁着迷离的光彩,淡淡的黄色光芒温柔地舔舐着一碧深海。
陆浔转身朝着岸边走去,声音里混杂着海浪翻滚的声音,在苏锦的耳边响起:“今晚不介意睡车上吧?”
苏锦直起身子,揉了揉发麻的膝盖,抬头对上陆浔的视线:“啊?车上…”
陆浔是说自己和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苏锦忍不住脑补了一下。
见苏锦呆愣在原地,陆浔忍不住笑出了声,眼角勾起一抹撩人的弧度,转头对着苏锦说:“走吧,我开个玩笑你怕什么,我又不会把你吃掉。”
待苏锦跟上陆浔的步伐时,陆浔继续说道:“一会儿咱们去村子里找民房住,这个点村民们应该都休息在家了。我们应该能找到住所。”
事实上,陆浔的猜想完全错误了,他们在靠近海岸的村落里没有找到一处住所。
这儿旅游业旺盛,最近更是火爆,民居都被租住的满当当的,自然是没有空余的房间给苏锦和陆浔住的。
夜渐渐深了,气温开始骤降,风呼呼地刮着,苏锦冷的直打颤,双手更是冰凉的没有一点儿温度。
陆浔皱了皱眉,脱下了外衣罩在苏锦的身上,忍不住揶揄:“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搞的,都已经穿了那么厚还冷的发抖。”
“你冷不冷?”苏锦软声问道。
陆浔傲娇地把头扭向一边:“不冷。”
不冷就算了,还冷冰冰的,白穿就白穿,我不冷就行了,管你冷不冷,冻死算了!
苏锦想着,但还没过一分钟便软下了心肠:“哎。”她用手戳了戳陆浔:“这么冷的天你干嘛把衣服给我啊,要不我还给你吧,反正到车上去就不冷了。”
陆浔轻笑:“我刚刚说了,我是个路痴。”
“所以——”陆浔耸了耸肩膀:“我找不到车了,咱们就准备在户外过夜吧。”
“我明天还要…阿嚏!”苏锦的鼻尖冻得红红的,估计是刚才赤脚在海水里走,冻感冒了。
陆浔终于正经起来,把手贴在苏锦的额头上感受了一下温度,确认并未发烧才松了一口气。
“走吧,刚才骗你的,我在这儿有个房子,只是很久没去住过了。”说着,陆浔苦笑了一下,像是有什么未曾告知的秘密掩埋在内心深处。
苏锦显然觉察到陆浔的异样,但是介于关系并没有向陆浔开口询问,加之她有些感冒,脑袋也晕晕乎乎的。
不知不觉中,陆浔已经带着她在弯弯曲曲的巷子里穿梭了许久,最后在一座低矮的房前停留住。
“陆浔,这儿就是你说的住所吗?”苏锦指着房子问道,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在心头迅速蔓延着,既苦涩,也甜蜜,终于把她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击垮,彻底溃不成军。
苏锦蹲下身子,抱着头,眼泪不由地在眼眶中打转。
“这儿是一位故人曾经的居所,她走后,我买下了这里,定期会派人打扫,隔壁修建的庭院才是我们要去住的地方。”陆浔看着面前低矮的房子,眸色渐深。
苏锦拼命忍住了泪水,站起身来:“既然这样,那就走吧,我想我需要休息了。”
说完,便独自朝着隔壁的庭院走去,可每走一步都艰难无比,想是有千斤重的石块压在自己的心上,无法呼吸,似乎总感觉丢失了曾经视若珍宝的东西,却不知从何处寻起。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感觉?为什么自己的情绪会突然崩溃?
苏锦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保持着自己心态的平和,揉了揉酸涩的双眼,向前走去,却不敢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