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羡熙被禅石峰的两名弟子送至山下,与其他赴考的少年少女汇合。
“白小姐,令尊可还好啊?”山门口负责带路的巡丈看白羡熙到了,走上去打招呼。
“劳巡丈公公惦记,家父一切都好,今日也会到考场监考。”白羡熙回礼后,又向巡丈问了些参考学生的事,巡丈正准备开口,便听到一旁吵闹声,二人相视,茫然的走过去查看。
“我郭家是东和第一粮商,若是没有我郭家,大家都得饿死!”一个胖胖的少年气呼呼的朝一个少女喊叫。
那少女扬了扬下巴,竟然伸手打了少年一巴掌,“一个商贾之家的傻儿子,居然敢冲本郡主嚷嚷,本郡主是当今皇上亲姐姐——芸怡公主的女儿,若是娘亲知道你对我无理,定让皇帝舅舅治你们家的罪。”少女说完,让身边的几个似乎是陪考的书童上来制住少年,准备继续打他。
“诶,你们在做什么,我追仙山不收仗着家室欺负别人的弟子。”一个少年走上前来,挡住了正准备出头的白羡熙,提前开口说道。
“叶哥哥。”白羡熙见来人是叶今楼,温顺的问好。
“叶公子……”巡丈正准备说些什么,叶今楼打断了他。“师尊传令,命白羡熙速速前往承生殿领命,不得耽误。”说罢,叶今楼拉着白羡熙,踏上自己的法器玉箫,向承生殿赶去。
巡丈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隐隐觉得要发生大事了。
承生殿内,陈君度跪在白玉座下,脸色发青。“师尊,熙儿虽略有天分,可代表追仙山到东和做仙官对熙儿来说为时尚早,况且熙儿现在还没拜师,只是背了一些典籍章法,对那东和,对尘世也只是听弟子和同门提过几句……”陈君度声音发抖,双手紧握。
“白羡熙那丫头,命数如此,命数只是向来是天帝做主,你我怎么可能改变,我们能做的,就是在最短时间内为她准备好。这是天帝的旨意。”柳亦言说着,自己也没底。柳亦言确实是得道成仙,但是成仙后的一切,他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的使命是为天界在人间选拔人才,并且替天界管控好人间,多少日夜,他也迷茫,也不知道自己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是否真的有价值。他只知道,自己不知道的事就是天帝旨意,天帝旨意,向来都是突然出现在心里的命令。
“弟子叶今楼拜见师尊,拜见陈师父。”叶今楼提前早就到了,只是在门口给白羡熙整理了头发,又不能打断两位师父的对话,所以才在气氛最僵的时候出来。
“你来了,让白丫头上来。”柳亦言脸色稍微缓和。
“晚辈白羡熙拜见师尊。”白羡熙跪在陈君度身后行礼。
“起来说话。”柳亦言见白羡熙的模样,和那襁褓中的婴儿模样变化太多,一时有些感慨时间对于凡人的作用。
“回师尊,家父还在殿中跪着,晚辈独自起身不合规矩。”说完,白羡熙双手相叠放在身前,额头贴在手背上,标准的行了个大礼。
“哈哈哈,好啊好啊,是个伶俐的丫头。陈君度,你也起来吧。”柳亦言看着白羡熙倔强的模样,竟有些像当年白羡熙爷爷请求下山的样子。
“丫头,你可知仙官是什么?”
“家父曾告诉过羡熙,羡熙愚笨,并没领悟,只知道仙官是了不起的人,无论天界尘世,仙官都有很高的地位。”白羡熙回答道。
“对啊,这仙官啊不仅尘世间在争,天界也在争,东和国上任仙官归仙后,各方势力挤破了头的想要自己帮派内出一任仙官。你说说,这位置一直空下去,岂不会天下大乱?”柳亦言一挥手,手上出现一枚令牌。
“白羡熙,还不跪下拜师!”柳亦言身边的童子提醒白羡熙。
“拜师?可是拜师尊?可父亲说师尊是老祖宗,我要是拜了师尊为师,岂不是乱了辈分?”白羡熙虽然聪明,可毕竟是个八岁女孩,礼貌周到,可是这些混乱错杂的关系道理就不清楚了。
柳亦言见后,大笑到“丫头啊,拜师可不是拜本尊,你要拜这块牌子。”
“一块牌子,我能和它学什么本事?”
“学本事?哈哈哈,这牌子可不是让你学本事的,拜了这牌子,你就能用这牌子的本事,传达天帝圣旨,盘算世间变化,替人消灾解难……”
“好,这牌子真是厉害。我今日就拜它为师。”白羡熙没听完,就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