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几天,A廊5004监室的三人都隐隐觉得他们的室友“金忠”在酝酿一件大事情。但不论他们怎么问,“金忠”就只肯说一句话“别急嘛,十日之后我保证会让整个监狱的人都知晓的。”
却说第九日下午,王小川私下里将一张卡交到一位长相平平的管教手中,拜托对方替自己到银行取两百万现金,并提出付给对方十万元当作酬劳。
管教在确保卡中的钱来路绝对合法的情况下,欣然答应了。
之后,王小川又恳请这位管教带自己见了监狱长一面。
至于见面后两人都说了什么,管教不得而知,管家只知道“金忠”在监狱长的办公室里待了将近一个小时候才出来。
今日下午三点钟,偌大洗衣房里只有王小川一个人在干活。
整个房间,除了几台洗衣机器的嗡鸣声外,再无任何声响。
就在其中一台洗衣机停止远转,王小川正打算将洗衣桶里的十几件囚服取出来的时候,一名长着麻子脸的狱警疾步走到了他面前。
这名狱警不是别人,正是十来日之前将王小川带到那间地下室的狱警之一。
“金忠,监狱长让我来取东西,”麻脸面无表情地说道,说话间四下里瞄了一眼。
“我记得我要给副监狱长东西啊,怎么变成监狱长了。”王小川故作惊讶地叫道。
麻脸有些恼怒地道:“我说的是付监狱长。”
“原来如此,我还吓了一跳。”王小川笑了笑,旋即换上一副极其的诚恳表情说道:“警官,不是我不想将东西给您,而是这东西太贵重了。所以请您转告监狱长一声,让监狱长亲自来取吧。”
“我是监狱长最信任的人,你直接把东西交给我好了。”麻脸不耐地道。
“很抱歉,我不能将东西给您,还是让副监狱长亲自来拿吧!”王小川态度十分坚决。
“金忠你小子好大的面子啊,还想让付监狱长亲自来。你可考虑清楚了,若是付监狱长亲自来,只怕你承受不住啊。”麻脸阴阳怪调地说道。
王小川面带着无辜的微笑,不疾不徐地道:“承不承受的住,得副监狱长来了才知道,您说是不是长官?”
麻脸觉得“金忠”这家伙是在故意刁难自己。若是他真的去叫付监狱长来,付监狱长一定会觉得他办事不利的。
这样一想,麻脸便有些气急败坏地从腰间掏出警棍,抡起警棍,毫不手软地朝王小川身上招呼。
王小川敏捷地一个闪身便躲开了。
这让麻脸更加地恼火,于是越发凶猛地抡起了警棍。
一时间,洗衣房里,警棍声呼呼作响。
王小川一面躲闪一面说道:“长官,您这样闹腾下去,让别人注意到可就不好了。”
闻言,麻脸的动作僵住了。在来的路上付监狱长特意叮嘱自己此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为此付监狱长还特意将洗衣房里其他几个犯人都打发去干别的活了,只留下金忠一个人。
万一因为他的行为引起别人的怀疑,付监狱长一定会怪罪自己的。
想到这儿麻脸撂下一句“金忠,咱们走着瞧”,便转身急匆匆地离开了。
·······
付亚刚正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地板上来回踱步,一张大饼脸上满是急切的神情,看起来好像是一位正站在产房门外,等待老婆生孩子的父亲。
“咚咚咚”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付亚刚勉强稳住激动的情绪,和声问道:“谁?”
“付监狱长,是我。”
“快进来。”付亚刚忙道。
下一刻门被推开,麻脸走了进来。
“怎么样?”付亚刚边说着边朝麻脸的手望去。
见麻脸双手空空如也,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就好像手术室的门开了,但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告诉他:“你老婆生产的时候死了,肚子里的孩子也没能保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付亚刚扯着嗓子,几乎是吼道。
“监狱长,金忠说他那东西特别贵重,不能给付监狱长的一条狗,他要让您亲自到洗衣房去拿东西,还要您快点,否则过时不候。”麻脸添油加醋地道。
付监狱长的呼吸变得越发急促起来。
那晚,他和金忠明明商量好今日下午三点钟由他的心腹去洗衣房拿那两百万的。而现在金忠却又反悔,该不会金忠那家伙是在戏弄自己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付亚刚的脸几乎变成了猪肝色。
他不由地双拳紧握,咬牙切齿地说道:“刚子,你跟我一起去拿东西。”
“没问题,监狱长。”麻脸立刻说道,“可万一金忠不给怎么办?”
“那我便让他在这监狱里度日如年。”付亚刚眼底闪过了一抹狠戾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