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不由得乾宗冷笑凌玄托大,以随手一招应对自己的最强武学,无疑送死之举。
“大武神皇指都用不出来了吗?”
“大武神皇指,你乾宗,还不够格!”
“素闻你狂妄,却不想是狂妄至极!”
极招相会,乾宗与混血鲲沦的最强合招,与凌玄发出的银色手指撞击产生出惊天巨震,交锋的余波涉及方圆数十丈之广。
余波所及,墨阳风所带领的文武群臣纷纷后退,就连他们视之如命的官帽也是庇护不及,吹落在地,狼狈不堪。
待到风止云息,只见乾宗与混血鲲沦双双坠落,倒地不起,乾宗眼神骇然,却依旧不失风度的擦去嘴角血迹,望着凌玄,“怎会如此?”
“你自以为元丹将破,更有混血鲲沦助力便可天下无敌,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凌玄今日留你皇室继续立国,但请记得吾说过的话!”
言罢,留下一脸惊骇的皇室众人,凌玄悠然而去。
至此,玄门不再理会帝国诸事,拒绝一切访客,但武陵山区域也自此禁止无故踏入。
三年后,秦、平、庆、元、齐、徵六国多方奔走,促成联盟,一举攻陷乾元帝国。为安人心,乾宗下罪己诏,禅让帝位于太子乾安,改年号永昌为靖平。
靖平元年四月,六国联军侵占乾元帝国的第六个月。乾元帝国七十二省,大小城池九百六十多座,至此已经全部沦陷,帝国仅存的十万精锐,全部集结在武陵山做最后一博。
六国联军方面,当初入侵帝国之际所率约千余万军队,战争损耗折了也将近三百万,加之占领诸多城池的守备军分了将近六百万,至今能够做最后攻关战役的也还有将近百万大军。然而面对帝国的十万精锐,这将近百万大军却已是绰绰有余。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武陵山脉之前,面对联军的百万大军,帝国匆匆建立最后一道守护屏障,关系天下兴亡,黎民生死,他们已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决心。
几番攻防战过后,本就狭窄的甬道已经被尸体覆盖到一米多高。
至此,双方终于偃旗息鼓,暂做调息。一方面,帝国军队需要修整应对后续的战争,而联军由于尸山横路,进军困难,也需要清理出一条路来,一番攻防,联军损失了数十万人,面对武陵山地势却依然束手无策,他们也需要好好的商量一下对策。毕竟这样的损耗对于武陵山这座山脉来讲,代价着实太大。
帝国临时营帐内,乾安身披战袍坐于主座之上,下方文臣武将分列两旁,无不庄严肃穆,愁容满面,面对这场战争,任何人都很难坚信胜利。
大帐内寂静无声。
良久,一声叹息打破沉寂,乾宗起身,此刻的他,早已失去了当年的威凛,俨然已经成为一个枯瘦的老爷子,三年前一招败给凌玄之后,变得沉默寡言,对颜面早已看淡,此刻对着众人颔首欠身,道:
“三年前老夫种下恶因,今日得来恶果,实是罪有应得,但我乾元帝国万千黎民此刻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在此但愿诸公不遗余力,收复河山,护我万千黎民,乾某感激不尽。”
“太上皇此言莫非是......”
乾宗浑浊的双目现出一丝澄明,也有一丝决然:“开罪玄门,乃我乾宗一人之过,今日我便入山扣门,负荆请罪,跪求凌王复我河山,入地狱,亦无不可!”
“太上皇!”
文武两班大臣跪地扣头。
“诸公请起,乾某一介罪人,当不起此大礼,本是行我当行,亦不必劝阻!”
“父皇!”乾安起身,道,“我军驻守武陵山十数日之于,不见玄门来救,如此看来,父皇此去,只怕凶多吉少......”
“皇帝无需多言!”乾宗打断他的话,“解铃还须系铃人,当年凌玄话音透漏似乎料定帝国有此一劫,想必不会置之不理,我帝国上无愧于天地,下无愧于黎民百姓,唯一有愧,只有凌川。我这便去了,尔等商谈一下接下来的战事吧!”
言罢,也不代众人起身,便凌空而去,留下众人无奈叹息。
不过片刻,账外传令兵入帐叩拜,说是联军派使者前来。
乾安愣了,与众臣商议,未知来意,决定先见一见,看看目的为何,便令传令兵带使者前来。
不多时,走进一个中年男子,衣冠楚楚,文质彬彬,然而双目却流露出无尽的傲意,走进大帐,只说了一句大乾帝国陛下安好,便傲然立于大帐中央,却也未将在场众人多看一眼。
乾安皱了皱眉头,按下心中不满,依然保持着皇家风度问道:“不知贵使前来所谓何事?”
“六国联军势如破竹,短短半年时间,乾元帝国疆土已攻破九成之多,如今区区一道武陵山脉,又能拦我大军几时?本使前来,乃奉我家主帅之意,招降贵国所剩残兵败将。”
“狂妄!”如洪钟一喝,未等乾安开口,底下端坐首位的老者已怒不可遏,站在来使身前,怒目冷视,可谓是虎老余威在,观此老者年有八旬左右,胡须皆白,身材魁梧,不显老迈,双目炯炯有神,身躯稳立如松,“区区贱使,如此不尊礼数,老夫欲一掌劈得你粉身碎骨,又当如何?”
“哦?”来使故作惊讶,眼神瞟了一眼老者,冷笑道,“这不是乾元帝国老十王排名第一的范政老爷子吗,恕在下眼拙,刚刚没认出来,在此赔罪了。”
“不过老爷子的做法本使可不敢苟同。如果本使今天丧命于此,那阁下便失了大国风度,两国交锋不斩来使,自古以来已约定俗成,您说呢?本使此来,也是给在座各位一个苟延残喘的机会,希望阁下能够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