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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矿场里的异动

当人分不清何为现实,何为梦境的时候,就让未知的一切,来告诉你答案吧!

——达克里斯自述

此刻,少年置身于雪域森林中,周遭是一片白雪皑皑,茂密的针叶林,在严寒中顽强生长的雪松,点点白雪堆积在树枝上,却无法压弯那直立立的树干,或许生命的意义就是如此,不屈和顽强,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在少年脸上形成星点光斑,远处几只雪兔在雪地里欢快地奔跑,这看上去就像是自由的味道!

看着周围的一片洁白,少年不禁心想,“我这是在何处?”,少年赤脚漫无目的地行走在雪地中,留下一排排脚印。寒风袭来,却不感觉有丝毫的冰冷,周围不时出现各种魔兽,丈八高的雪熊,双头雪狼,独臂巨猿,血蟒,通灵雪豹等凶悍魔兽远远地尾随着少年,却不敢有丝毫的靠近,少年行至雪林深处,那儿似乎有某种力量在召唤着他,少年慢慢地走了过去,不一会儿,一株参天的古木映入眼前,虬曲苍劲的树根深深地扎进了雪地里,扭曲的枝干又缠绕在一起,继而又向四处延伸,方圆数百米均被这一刻古树所笼罩,茂密的树枝上长满了树叶,奇怪的是,雪域深林常年的大雪却无法沾染这颗古木。少年来到树下,抬头看到这颗古木竟感到有几分的熟悉与亲切,而此前一路尾随的魔兽只能在数百米之外发出低沉的嘶吼。

“你来了!”只见古树竟缓缓地开口,声音低沉而悠远,原来,庞大的树干上长着一张人形的脸,看上去原始而苍老。“你在沉睡,我亲爱的老朋友!”

“我是谁?这是哪?”少年慢慢地吐出六个字。

“这儿是你的家,我的老朋友,似乎你一直忘记了,你一直在沉睡,分不清究竟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等你真正醒过来,你自然会知道你是谁,你来自哪儿!”古树蠕动着不自然的双唇,然后缓缓地闭上长满杂草的双眼,不再理会少年,似乎陷入了沉思。

“是这样吗?”少年不再追问。突然,一阵狂风大作,卷起无数白雪夹着着树叶肆虐,少年周围的一切却发生了变幻,古树不见了,雪地里的一切都换了个样子,无垠的洁白突然成了一望无尽的黑暗,什么也无法看清,空气中传来无尽的血腥味,只听见战场的厮杀声,人群的哀嚎惨叫声,最后一切归于平静时,无尽的黑暗深处却传来一声声噬魂的呼唤。

“达克————————————————里斯!!”

“达克————————————————里斯!!”

“达克————————————————里斯!!”

“达克————————————————里斯!!”

“达克————————————————里斯!!”

“达克————————————————里斯!!”

。。。。。。

与此同时,矿洞中的少年缓缓地坐了起来,背靠着大石块,伸手拭去了额头上的汗珠,少年不禁喃喃道,“又是梦吗?”

“铛...铛...铛...”教堂的钟声又再度响起。

矿洞外,葛林村初晨的晨光乍现,今天又是礼拜的日子,村民们自觉有序地又一次的来到教堂,接受光明神的洗礼,主教大人拉希德身子似乎一日不如一日,耷拉的眼袋似乎又更大了,看样子漫漫长夜需要操心的事情的确太多,为了能接近伟大的光明神,拉希德似乎付出了很多很多。做完礼拜,村民们便前往矿洞,开始一日的生产,路上,不断有村民在窃窃讨论。

“嘿,你们知道吗?昨天矿场来了一帮囚徒,据说都是来自里斯监狱的呢。”一名青年道。

“嗯,是的,有好些人呢,这下,矿场的生产能上去了,我们也会少挨点打骂!”一名妇女也附和着。

“哼,你们知道什么,这些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我们是自由人,课不能与他们为伍。”一个看上大约七十来岁的长者却提出除了反对的观点。

“可是,罗伊斯爷爷,他们看上去挺可怜的,至少我们不用带着那黑色的脚镣。我觉得他们不应该受到如此的对待。”一名少女轻声地道,只见少女一双滴溜溜的碧蓝的眼睛单纯而可爱,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小嘴,洁白的脸颊上微微泛红,一头褐色的秀发自然地垂于后背,肩上挎着一个精巧的自制的布袋,粗制的亚麻服饰丝毫也掩盖不住少女的青春可爱气息。

“嘘,娜塔莎,小点声,记住爷爷的话,以后看见那帮人的话要躲远一点,他们是这世间的堕落者,黑暗的恶魔,是被光明遗弃的恶徒,知不知道?”罗伊斯急忙制止了少女的言行。

“啊!真可怕!好的!爷爷,我知道了!我会躲着他们的!”少女乖巧地应着。

村民们悉数进入了矿洞中,砰!砰!砰!铛!铛!铛!矿洞四处又回荡着劳作的声音。就到白日了吗?听到四壁回荡着的敲击声,少年不禁想着。矿洞底层的少年一行便也开始挖掘起来,挖掘好的矿石盛满箩筐,都是通过滑索吊上去的。

“嘿!哈!嘿!哈”,时间过了许久,几名壮汉吆喝着将矿石拉了上去,今日的任务量算是终于完成了。

叫做威尔的一名壮汉率先开口说道,“净世行动之后,我们在里斯监狱呆了整整十个年头了,现在又来到这矿洞深处,现在想起来,我都已经忘记自由是什么样子了!”

“嘿,我说威尔,你感叹个求,十年还没能让你忘记吗?不要忘记,这些都是我们当初做出的选择,在死亡面前,我们选择了妥协,才换来的今天的苟且!”另外一名壮汉莫尔蒙斯回应他。

“这便是背叛所要背负的,我们都是堕落者,在死亡的凝视下,我们背弃了当初的誓言!”“我是沙之王城的骑士,谦恭,正直,怜悯,英勇,公正,牺牲,荣誉,灵魂!

强敌当前,不畏不惧。

果敢忠义,无愧上帝。忠耿正直,宁死不屈。

保护弱者,无违天理!

我发誓善待弱者,我发誓勇敢地对抗强暴。

我发誓抗击一切错误,我发誓为手无寸铁的人战斗。

我发誓帮助任何向我求助的人,我发誓不伤害任何妇人。

我发誓帮助我的兄弟骑士,我发誓真诚地对待我的朋友。

我发誓将对所爱至死不渝。

你们有谁还记得当初宣誓时的样子?我记得当初我才刚二十出头,热血上涌的我最终却也无法凝视那死亡之眼,在艾博里斯大人都头颅被斩落时,我们都选择扔掉了手中的剑!我想,我们从那一刻起,便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堕落者了!我们放弃了我们坚守的誓!选择堕入今天的黑暗,预言是对的,信光明者得永生!背弃光明者,将坠入至暗之境,这十年来的黑暗,大概便是预言中所谓的至暗之境了吧!”一名青年感慨!不甘、愤怒、自责、狼狈在他心中回荡!这名青年正是里斯王族的亲卫之一,高阶剑士盖瑞!

众人皆被盖瑞的一番话语说得无地自容,早知选择如今狗一样地活着,不如当初就跟随艾博里斯大人战死,也算死得其所!众人皆懊悔不已!

“我们都背叛了艾博里斯大人!”众人纷纷低头说道。

“什么???!!!”此刻少年一番惊醒!“请把你们刚才说得名字再说一遍,谁???!!!”

“是艾博里斯大人!沙之王城的城主,也就是曾经的沙王陛下!”盖瑞惊讶地道!莫非少年不认识鼎鼎大名的沙王?

此刻,梦中的那声呼唤似乎又再度回荡在少年耳畔。

“达克————————————————里斯!!”

“达克————————————————里斯!!”

。。。。。。

冥冥之中,少年感到自己跟这里斯王族有着脱不开的干系,此刻,滑索的铁链框框当当地响了起来,喂狗一样的饭食又再一次地被送了下来,少年来到食盆前,取下了食盆,饥渴的双眼凝视着送食的监工,吓得监工一个激灵,骂骂捏捏地走了。照旧,少年依次将饭食揉成饭团,扔给了众人,见到少年开始动口后,众人也纷纷开始吞咽起来。众人似乎已经将少年认作了老大,虽然年纪不大,看上去也才十五六岁的样子,可是,却给人一种无法能够与之对视的勇气!

“改天!你们再和我说一说艾博里斯的故事吧!我今天已经说了太多的话!就这样吧,我想,我很快就能知道自己是谁了!”说话间,饭食已经吃得一干二净,少年舔干净手中残留的食物。

就这样,只能通过矿场的敲击声和送饭食的时间来判断白天或者黑夜,白天黑夜地在循环,来到矿洞的日子也一月有余,矿洞又被众人向里延伸了几百米。艾博里斯的故事少年也熟记于心了,有时感觉到好像自己也亲身经历过一场那样的浩劫,却始终还未能找到自己与这件事情的联系。

矿洞里变得安静起来,众人皆知道,夜晚已经来临了,不过又是一个相同的夜晚,然而,众人总是有一种相同的感觉,那就是似乎今晚的夜晚是个例外,迥异往昔,四方暗幕中有种莫可名状、让人汗毛竖立的惊悚,阴森的风从洞口灌进来,空气中似乎能听到嘶嘶嘶的声音,矿洞偶然间会感到一丝的震动!

“我说,你们听到了没?”威尔小声地询问着躺在地上的众人。他知道,不只是有他一个人听到了那声响!

“我也听到了,我感觉这矿洞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莫尔蒙斯也翻身起来。

听到此后众人也纷纷翻将起来。盖瑞一把握紧了铁锹,眼睛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众人也都各自拿起了铁锹,那嘶嘶嘶的声音越来越近,震动的感觉也越来越强,不时有石块从上方掉落。

就众人紧张之时,旁边的少年却没有半分的害怕,仍然向平常一样吃饱了靠在大石块上沉沉地睡着了。

就在众人剑拔弩张之时,那声音却又快速地消退了,直至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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