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实在没兴趣!”诸葛恨不想在这里呆下去,甩开女孩儿的手便要离去。
头子低声对女孩儿说道:“想要出去,就把他给我留下来。”
女孩儿略显惊恐地看着头子,然后又急匆匆地拦在诸葛恨的身前,也不发声,双手展开,使劲儿地摇着头,眼神哀求地看着诸葛恨。
诸葛恨出现了一丝动摇,但还是推开女孩儿,准备爬出去。
头子给女孩儿使眼色,狠声道:“他要是走了,老子今晚就把你做了。”
女孩儿急声大哭,嘴中发出凄厉的叫声,又拽着诸葛恨的露在洞口外的下半身的衣角,不让他爬出去。
她边拽着边嘶哑地吼着,眼里全是恐惧。
诸葛恨只好作罢,缩回身子,起身对女孩儿问道:“你要我买你?”
女孩儿使劲儿地点头。
“兄弟,你看这女子对你情深得很,就收下吧!”头子在旁说道。
“多少钱?”诸葛恨长叹一口气,问道。
闻言,二人皆是一喜。
“不贵,五两一个!”头子搓着双手,说道。
诸葛恨从储物袋中摸出一个紫祥袋子,放到头子的手里。
头子拉开挺有分量的袋子,望里面一瞅,脸色瞬间一变。
“金子,真是金子?”头子狂喜,看诸葛恨的眼神变得恭敬。
“兄弟你莫不是郭家之人”头子问道。
在阳翟城内,能随手拿出金子的人,除了郭家,实在找不出第二个来。
“我身上只带了这个,没有小钱。”诸葛恨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说道。
“好好好,我马上找给你。”头子连忙吩咐车夫去取钱。
“不必了,剩下的钱应该足够赎她们了,到了洛阳,我会给他们安身的。”诸葛恨说道。
头子闻言大喜,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全部卖出去了。
“嘿嘿,兄弟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了,你把她们让我处理,我在洛阳认识不少经商的朋友,正需要她们哩!”头子笑道,其实他还打着他的小算盘。
诸葛恨摇头道:“我在洛阳也有一个朋友,就不劳烦你了。”诸葛恨知道,如果把事情交给他,搞不好他还会把她们拉去卖了。
头子见此也就作罢,热情地邀着诸葛恨往另一个车厢走去。
头子立即吩咐人把车里最好的酒菜都上满来。
诸葛恨和他坐在一间精致的屋子里,在摇摇晃晃的桌子旁吃着还算丰盛的酒菜。
见诸葛恨不喝酒,头子连忙问道:“兄弟,是不是不喜欢这酒,我立马让人换一瓶。”
“我不饮酒!”
头子今儿特别高兴,借着酒劲说道:“男人哪有不喝酒的,不喝酒跟个娘们似的。”
他又觉得言语有失,憨笑问道:“还没请教兄弟你的尊姓大名哩!”
“李敬。”诸葛恨随口说出一个名字。
“哦?兄弟不是郭家的人?”
诸葛恨摇头,又问道:“洛阳城内可有甚好玩之处?”
“诶……这你可就问对人了,我在洛阳做了十几年的生意,可把这洛阳城大大小小,吃喝玩乐的地方全都去了一遍。”
“要说这洛阳城最好玩的地方,那自然是月啼院啊!”头子说完,脸红脖子粗,干脆脱了上衣,光着膀子,大口大口地喝酒说道。
“什么地方?”
“仙境啊!简直就是仙境!我曾经去过一次,啧啧啧……”
“那儿是干什么的?”
“全天下最大,最好的妓院!来洛阳不去一次,都枉来世上走一遭!”
“换个别的!”
“诶……先别急着换嘛!我还没说完哩!”头子又饮了一杯酒说道:“那儿的女人,啧啧,我跟你说,集全天下最漂亮的女人啊!肥的地方肥,瘦的地方瘦,婀娜多姿,花容月貌,声若仲夏之蝉鸣,子规之啼,眉若依依杨柳,唇似牡丹朱红,肤若白雪凝胶,不施粉黛,亦可比九天仙人,姽婳而娴静,婆娑于人间,娉婷袅娜,一颦一笑,俘老僧佛心,而破门戒,哗九霄仙道,落入凡尘。温婉可人,窈窕天姿,不念越之西子,不思汉之王蔷,若得佳人,可慰此生!”
头子说完,憋着红涨的脸,又饮一口酒,眼神里全是向往之色。
“真有那么神乎其神?”诸葛恨露出疑惑得神色闻道。
“好不好,去了就知道,反正兄弟你也不差钱,那里进去很贵,要不是我没钱,巴不得住在那里算了。”
“那还有其他地方没有?”
“嘿!我给你说,去了月啼院,就不想去其他地方了,有句话说得好讶!咦……叫啥来着”他敲了敲光头,恍然道:“洛阳归来不看岳,月啼归来不进院。”
诸葛恨干笑,没有说话,看来头子还真的把他当成一个老男人了。
头子也万万不会想到,他嘴中称呼的兄弟,实际上可以当他的孙子了。
夜晚,诸葛恨沉沉地睡去,虽然一路颠簸,但诸葛恨仍然睡得很香,睡梦中,他感觉有人拉他的衣角,他玄师的警觉使他立刻醒了过来,是那个哑巴女孩儿。
“你怎么跑出来了?”诸葛恨从床上一跃而下,皱眉问道。
“我是来感谢大叔你的!”女孩儿忽然开口说话,把诸葛恨吓了一跳。
“你怎么?”诸葛恨惊问道。
“我不是哑巴,先前都是装的!”
“为了不被买走?”诸葛恨挑眉问道。
女孩儿轻轻点头,随后嘤嘤啜泣起来。
“喂!你哭什么?”
“我想我娘了!我想我爹了!”女孩儿哽咽说道。
“你家哪儿的?”
“汝南。”
“那我让你回去。”
“不用,他们我爹娘都死了,饿死的,他们带着我来阳翟乞讨,但没要到饭,他们就饿死了,我就被抓了起来。”
诸葛恨露出不忍的神色问道:“你还有亲人吗?”
“没了,两个姐姐在汝南就饿死了,就剩我一个了。”
“那你希望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我不知道……但,但是你能不能收留我,我不想被送到洛阳。”
“你就不怕我虐待你嘛?”诸葛恨失声笑道。
“不怕,你是好人,我看得出来,不然你也不会帮助那些人赎身了!”女孩儿说道。
诸葛恨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他这种事儿做多了,但很少被人夸奖。
“你怎么像个小孩儿似的?”女孩儿忽然问道。
“哪有……对了,你是怎么出来的?”
“那头子今儿高兴,把我们放出来用膳。”
“我看你谈吐得体,想必也是大户人家的吧!”
“嗯!他们都说我家是书香世家,对了我叫袁媛,汝南袁氏旁系家族,你呢?想必也是大家族的人吧!”
“诸葛恨,琅琊诸葛氏嫡系子弟。”诸葛说完望了望四周,确定没人后将脸上的络腮胡撕下,将浓眉扯下,又将脸上抹上的黄色胭脂抹去,露出那英俊的脸庞。
“啊!”女孩儿惊讶出声,用手捂着嘴,不敢置信地看着诸葛恨。
“你……你”女孩儿惊得半天说不出话。
诸葛恨微笑着数说:“为了掩人耳目,我怕遇到司马家的人。”
女孩儿平复了激扬的心情,眸子看着诸葛恨愣神,许久才说道:“你可真英俊!”说完,脸垂在胸前,泛起潮红,从小到大,他是第一次夸男的美貌,虽然羞于启齿,但是诸葛恨真的很英俊,跟画里的温玉公子一样。
诸葛恨往铜镜子里看了看,喃喃道:“嗯,的确很英俊哩!”
“臭美!”袁媛轻轻地打了诸葛恨一下,嗔道。
随后,她又忽然想到什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蛋憋的通红,良久才对诸葛恨说道:“谢谢你救了我,不然我真的会沦为一名卑贱的奴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