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张飞捏破佛印,就仙界下往阳间感觉一样,只觉自己身子不停下坠,风呼呼刮过,只是没过一会儿,张飞就觉得脚已踏上实地,知道已经到了阴世。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片荒凉之地,脚下是一条土路,土路虽然颠簸,倒也宽敞,通向两头远方,应该就是阴世的官道吧,三将军想道。
随意选择了往一头而去,反正张飞觉得又不知在哪里,也不知方向,不如就随意往一头走,肯定会碰到人,到时再问问就行了。只是,阳间未死之时,张飞哪曾离开过马?而且都是良马神驹,如今身边连毛驴都没一头,张飞叹了口气,只好徒步向前走去。哪知还没走多远,突然发现前方远处有一大群人车,正在缓步往同一方向而去,张飞大喜,忙飞奔起来,不一会儿就很近了,张飞大叫:“前面请等一下,我也是赶路人,不如结伴同行,好吗?”听得喊叫,一大群人果然都停了下来,为首三人,都骑马拿刀的,中间被围着的是一相貌清濯的老者,下巴留着胡须,也骑着一匹马,身边却是一顶四人抬着的软轿。为首的三人跟清濯老者微微拱手说请稍等,然后三人往后面来,再一字摆开,问张飞是干什么的,张飞就向三人行礼,再说出想一起赶路的想法,哪知为首三人中的一个说:“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既然平素毫不相识,就不要一起好了,壮士你自各儿请吧!”张飞见人家毫不客气,正要发怒,却见这群人里边几辆车上竟插着旗子,旗子上写着个“镖”字,张飞阳世时与镖师打过交道,见是押镖的,倒也体谅他们的难处,就再没言语,只扭头就走。
哪知还没两步,就听一人说:“壮士请留步,”听到喊声张飞回过头来,见那位清濯老者催马向前而来,老者又说:“你看这荒凉之地,若一人独行更孤苦无助,不如一路上结伴儿有个照应也好,方才他们三人没想到,还请壮士不要见怪!”张飞一听大喜,忙跑过来说:“就是嘛,多谢老伯!”然后老者对那三人说:“你们看他身材魁梧,腿健身壮,孔武有力,如果真有事时,只会有助力,不会添加任何麻烦的,还是一起吧!”见老者亲自容留,那三人也没再说话了。经过与老者攀谈才知道,原来此地乃是山西境内,老者姓文,名静,曾任阴世高官,虽说与民无犯,却也高官厚禄,颇有家资,再还有个女儿年方十八,为了安全到家,所以特请“宏武”镖局的人连人带家资一起护送回乡,刚才三人都是镖局的一级镖师,是这趟镖的为首者,三人是亲兄弟,都姓龚,也没问名字,大家直接称他们为龚大师、龚二师和龚三师。
一路上龚家三兄弟自持是大镖局的一级镖师,更是这趟镖的为首之人,对张飞是毫不理会,张飞也没理睬他们,因为他根本就未将他们放在心里过。而其他镖头也认为张飞占了便宜,如果不是自己人多势大,就张飞一个人说不定早就被抢了或杀了。因此一路上除了清濯老者外再没人给他好脸色过。哪知三将军毫不理会这些,一步步紧跟着老者,只往前行。忽然管家在老者前面一指,文老顺着手指望去,只见前方两座大山将这条官道两边夹住,或者说这条土官道如同一把刀将一块蛋糕一分为二般,山坡陡峭,两边山上树林茂密,看如此险地,文老心中不寒而栗,管家对文老说:“老爷,还没出发之前,我就打听过,回乡路上最为险恶之处叫黑龙岭,常有强贼出没,想来应该此处就叫黑龙岭了,请老爷提醒大家小心戒备,不要出事才好!”随着文老提醒,大家开始小心翼翼地戒备起来。
谁知,见大家突然变得小心翼翼的,那为首三人中有人大笑说!:“我兄弟三人乃名师调教,自任镖师以来从未遇到过敌手,此地虽然险恶,但纵有危险,有我兄弟三人在,也无大碍,但请文老和诸位放心!”说完大声提醒各位打起精神,不必太过小心,只管加快脚步通过山谷就好。哪知语音刚落,只听“嘘”地一声,一支箭射来,插在众人将要行走的前方,张飞阳间之时曾与山贼打过交道,知道这叫响箭,是要出现强盗贼人前的征兆,张飞跟文老轻轻说了声:“来了”,果然,两边茂密树林里各冲出百多个凶神恶煞、大秋天了还袒胸露乳、手拿刀剑的山贼强盗出来。为首两人,一人用黄巾包裹着头,三十岁左右,,一人戴着个破斗笠,也约三十一二,一众盗匪只望着那几个装着家私的车辆和那精致的轿子,戴破斗笠的人说:“兄弟们,这次咱们可不止只有那白花花的银子了,应该还可以乐上一乐了呢,说完哈哈大笑,众匪一听也跟着哈哈哈哈地大笑,听着震耳欲聋的笑声,文老和二三十个镖头心里怯意顿生。
为首的龚家三大师纵马上前,龚大师拱手敬礼说:“诸位当家的请了,我们可是晋阳大郡宏武镖局的,可否向诸当家的讨个面子,这样我好过,你们也好过,大家都好过,行吗?”那戴斗笠的说:“原来是宏武镖局的?好威风啊!”听了此话龚家三兄弟非常高兴,自豪感倍加,可又听到:“可惜咱们没听说过,你们镖局还没那么大面子!”顿时三兄弟脸上先白后红,再就是恼羞成怒,龚大师说:“告诉你们,我们三兄弟自出镖以来,还从没失过手,既然你们不知进退就一起快上吧,得让你们知道知道天高地厚!”“一个走镖吃江湖饭的也敢如此狂妄,也罢,今日俺就教教你们如何做人吧,”戴斗笠人说了那句后也再不言语,只持棍催马就朝三人扑了上来,果然是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只听“乒乒乓乓”一阵铁器相撞声,龚大师就吃不住劲儿被那斗笠人几棍给砸下马来,他两位弟弟也显力怯,但还咬牙支撑着。三将军看这情形就知道自己是不得不上了,便对文老说:“三人都对付不了一个,可边上还那么多怎么办?”文老此时心已凉透了,听倒张飞这话就象掉在水里拼命挣扎时突然抓住了根稻草似的说:“你行吗壮士?这么大阵仗可不是玩的呀!”
一路之上,张飞与那些个目光短浅、自吹自擂的镖师们可不待见,但那文老毕竟是官场之人见多识广,他见三将军举止豪迈、举手投足间稳稳的大将之风,哪里还敢怠慢,管家见主子如此哪敢有异议,那轿内文家小姐对他也算是客气,本来就嫉恶如仇的张飞将军见人危难,哪有不出手之理,见那龚大师已坠落马下,便抢上前抓住马疆准备翻身上马,可被龚大师抓住裤角说:“你要干嘛?你是他们对手吗?你上没用,快快扶我起来再战!”三将军没理他,再要上马,却还是被抓住,他恼怒了,只见他豹眼环睁,转身对着这高贵的龚大镖师连踩几脚,边踩边说:“就你这样的手段还护镖,你这不是坑人吗?”直到他晕过去了才再次翻身上马,一抽手中鸣鸿宝刀,就朝那斗笠匪首冲去,剩下两个龚家大师正要招架不住,却见张飞冲上来只两下,一下削断斗笠人铁棍,第二下就将那马首斩断,失去了脑袋的马匹犹自四蹄抽搐。张飞再一探手将斗笠人抓起然后单手高高举起,对那些匪众说道:“我已抓住你们头领,你们还不快快退下!”另一个那头裹黄巾的首领见状早已手摇单枪望三爷心窝扎来,翼德早瞧得分明,及时一闪身,就抓人的手对着来人将斗笠人砸下,只听两声“哎哟”,二人相拥双双落马倒地。
三将军哈哈大笑后,手中宝刀一挥,对其余早已溃不成军的山匪说:“就你们这般模样也敢打家劫舍做山匪?还不快快散去?以后改了这营生再不要做山匪,否则下次见了俺就杀光你们!”。听到这话众匪急忙撤去,只剩胆儿大的几个横着心过来将二位首领抬搀而去。早先心如死灰突然又掀喜万分的文老和那些镖师们先是呆呆地看着,后又爆发出轰然欢呼,那文小姐在父亲的搀扶下也下得轿来,文老激动地上前握住三将军的手呜咽着说:“侠士,文静早就看出来您的不凡之处,多谢您的救命之恩!请受文静父女二人一拜!”说完父女二人跪拜地下,那管家先是看着,后也急忙跟着跪拜在地,一时忙得三将军张飞跃下马一个个地搀扶,特别是到那文小姐时,搀扶也不是,不搀扶更不是,弄得个威武霸气的将军一时不知道怎办才好,最后还是文老过来帮他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