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听说二哥关羽身死麦城后,翼德早晚哭嚎,血泪沾襟,众将屡劝不止,只能陪酒抚慰。谁知道,酒醉后怒气更大,与人说话环眼视之,恨不得择人而噬般!竖日,张飞下令,限军中置办白旗白甲全军挂孝伐吴,账下有两员偏将范疆和张达,告说时间太过仓促,容暂缓时日才能齐全,张飞大怒,将二偏将往死里猛抽了顿鞭子,二将怀恨在心,乘将军酒醉,于梦中将其杀害,又连夜投东吴而去。
且说三将军张飞醉酒遇害之后,其魂魄离体,飘飘忽忽了好些时日,才在某日夜半时分凝聚、沉淀、充实下来,但还未十分清醒,乃跌跌撞撞奔城外而去,口中仍喋喋不休:“孙权、吕蒙小儿,马忠匹夫,看我等大军南下,灭尔东吴,斩尽良贱,替我二哥报仇雪恨!”时值初更刚过,阆中城外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官道不远处,一片树林,不时鸦雀“嘎、嘎”声传来,更显阴森,酒醉中张飞魂体哪能知晓许多,仍不知不觉往前撞去,他的潜意识里就是要到成都大哥身边与大哥一起商量怎么为二哥报仇、雪恨!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前方树林里一片空地上,整整齐齐摆列着三排列装齐整的兵卒,队列前面站着一黑面一白面的两个人,黑面人说:“从今日生死薄显示看出,此间必有人死,而且还是大富大贵,否则也不会我两人都亲自带队前来抓收其魂,却也奇了怪了,怎么这次就不管怎样都看不出其人是何人何名在何地,这可如何是好?”众兵卒面面相觑也不该说什么,见无人能搭上他的问话,黑面人就摇手示意手下四下散开,然后对白面人说:“白白劳累了一阵。先休息休息再想想办法吧?”白面人颔首,于是二人不约而同直挺挺倒地休息了。
蜀都成都城内丞相府里,诸葛军师和大将军赵云相对而坐,两人面容极其憔悴,显得十分劳累,眼睛里布满血丝,诸葛军师又一次长叹,说:“其实都怪本军师,当初就不该让二将军独自坐镇荆州,若是关将军再加上你,那就似铁桶一般,绝不会让东吴宵小得逞,后又没能阻住主公雷霆之怒,不然,也不会有今日之局势,再者,吾素知三将军有醉酒之弊,适值荆洲出事之时,三将军最易病犯,我也未能加以防范,这真是本军师出山以来最大之溃败啊!”,说完自责不已!
其实赵云这些年在军师身边时日居多,受其影响已颇懂兵法,他急忙说:“不能怪你军师,当初我蜀国刚定,地盘突然扩大,各地皆需人手,还有从那时始,我就发现二将军开始有点儿高傲自大,目空一切了,如果能谨慎驻守荆州绝不会有失,!再说二将军、三将军乃主公切肤之亲,骤闻出事不说主公若是军师和我,只怕也忍耐不得,出于公心早先本将也劝说过,可没用,只怕当时全天之下,再无一人能劝阻得住,还请军师切莫自责!”。两人唏嘘叹息一番后,孔明说:“当下正是多事之秋,但我国已无几人可当大用,自主公、二三将军出事,敌国必有异动,非得一员资深猛将镇守前方诸地,此次非子龙将军不可!”赵云忙站立供手曰:“请军师放心,子龙早有安排,此次待见过军师后子龙也将亲往之!”军师也站起,手抚赵云肩背说:“日后之事可得将军多多费心!”,赵云说:“子龙理义不容辞,与军师一样,愿为主公披肝沥胆,毫无怨言!”
刚躺下不久,就有兵卒前来报告说已有人之魂魄过来,黑白脸二人大喜,喊:“快快包围起来!”忙又直挺挺立起,一蹦一跳往前移去。已经被包围的翼德魂魄还浑浑噩噩全不知危险已近,直至被兵卒按到在地被押至黑白二人面前,。白脸哈哈一笑说:“正在发愁该忘哪里去拘魂,却不料有自己送上门的,你是何人之魂,因何而死,快快说来!”,众兵卒也在旁催促威吓,不见回答,又等了半晌,正要再次逼问,却听阵阵鼾声响起,低头一看,只见来人虽站立却已然呼呼大睡,兵卒们大怒,不等为首人发话,大家棍棒齐上,不一会儿翼德瘫软地上,人却还是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