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汇成了一张密集的水网,满伤遍野的铺张下来,风一吹,在湿润的草原上掀起绿色波浪,旅行者们栖身的帐篷如扁舟般在充满暴风的绿色海洋中苦苦挣扎。
此时的秦川正双目紧闭,虽然满脸通红,但脸色平和,睡的很香,似乎周围男女的争吵声也无法将他吵醒。
“我的妹妹啊,来之前我就跟你说过,草原上很危险,遇到陌生人千万别扯上关系,万一这是马贼怎么办?万一这人半路上醒了对你起了歹念怎么办?你要出事了这次的计划就全完了啊!”年轻人没好气道。
“再说了,男女有别,你竟然还给他换了衣服,这要是传出去了你的名声就毁了啊。”
面对自己兄长的关切和质疑,少女却并不领情,反而悉心的为秦川换下了额头上的毛巾,头也不回言语道:“作为一名医师,为病人看病脱病人衣服有什么不对的?只怕是某些人思想太龌龊,见不得人的事干多了什么都能往那方面想。”
似乎是被自己妹妹揭了短,年轻人面色涨红愤然道:“你!...我这是为了家族名誉着想,你以为为什么来你医馆看病的全是女人么?没有其他男人敢进你医馆,整天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怎么?不过裤裆里比女人多了二两肉你出去鬼混就觉得自己理所当然了?”少女回击的言语甚是泼辣,丝毫不给自己兄长一点儿面子。
年轻人的神色更加难看,眼睛燃烧着怒火,鬓角青筋鼓起,怒哼一声便一甩衣袖转身离去。
少女见兄长终于离去轻呼了一口气,看向趟地铺上貌似睡得很香的秦川用兽人语说道:“行了,你还要装多久?你只是力竭晕倒,又不是什么重伤大病,谁给你勇气在医师面前装睡的,到底睡没睡着本公...本小姐一眼就看得出来。”
见自己的拙劣演技被拆穿,秦川也不再装睡,忍着身上的酸痛费力的从地铺上撑了起来,不过见到少女的相貌不由得呆愣了。
少女素净的脸庞不施粉黛,眉宇间柔和中又带着几分英气,樱桃小口又为少女平添了一份妩媚,一双敏锐而深邃的眼睛,仿佛蕴含着无限的勇气,身着的闪亮银白色护甲和银鳞甲裙下紧致白嫩的大腿更是让少女的气势英武不凡,
“谁说女子不如男,我自戎装沙场边......”秦川见这位少女的英姿呆愣的自言自语道。
少女一愣,见秦川一脸傻样的夸自己,脸色有些微红不由嘻嘻笑道:“没想到兽人族竟然还有吟游诗人,我之前都一直以为兽人都是傻大黑粗的,还有什么诗句适合夸我的,都说来听听。
听到少女的调侃秦川立马回过神来,一脸尴尬道:“额,我就一猎人,不是什么吟游诗人,就会那么一两句,哦对了,敢问小姐尊姓大名?”
少女摆出不信的眼神回答道:“你可以叫我维娜,如你所见是一名医师,刚才和我吵架的那个家伙叫奥兰多,是我那蠢货哥哥,家里还有二十几个兄弟姐妹和不知多少数的父亲的小妾,大部分都和奥兰多一样蠢。”
“额,看来你和你家里人关系不太好啊!”秦川听了维娜的自我介绍不由抽了抽嘴角,感情还是个脑袋缺根弦,家庭成分复杂的问题少女,问她姓甚名谁她都开始介绍自己那几十号亲戚了,父亲还是个种马,生了这么大一窝子,猪都没这么能生。
秦川的话让维娜眉头一跳,“那些家伙不是整天勾心斗角就是骄奢淫逸,有什么好值得搞好关系的,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少女瞪着眼娇怒道,配合英武的气质愣是别有一番风味,不输伊芙的成熟妩媚和唐娜的娇俏顽皮。
“倒是你,怎么长这幅模样,我看其他兽人除了毛多了点,多了兽耳和尾巴和人类没什么区别啊?”
听到这秦川不禁怨念的白了一眼维娜,暗道这姑娘果然缺根弦,这是变相的揭短骂人丑啊,当即没好气道:“我出生就长这样,基因不好返祖了我也没办法。”
不过秦川的话反而勾起了维娜的好奇心,少女疑惑道:“什么是基因啊,为啥基因不好你就会长得丑?这里面又有什么必然联系?”
......我靠,老妹儿扎心了啊,能不能别再提丑字了...不对,明明卡米拉最爱捏的就是我这毛茸茸的大脸了,恩,一定是这少女的审美有问题,秦川不住地自我安慰道。
不过看着少女充满求知欲的水汪汪大眼睛,秦川也不好说她什么,毕竟她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唯有无奈回忆差不多要忘光的高中生物知识解释道;“所谓的基因就好比是修房子造战舰用的设计图,只不过这个设计图是深藏在生物植物自己血脉之中的,长得好坏就看父母给的设计图如何了,当然这只是冰山一角,更多的我也不清楚了,或许不知多少亿年前,人类和兽人是一套基因也说不定,结果长着长着就基因突变变成俩物种也有可能。”
“哦,原来如此。”维娜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所以我长得好看就是因为我父母给的设计图好,你长得丑说明你父母的设计图也长歪了,对吧。”
......这话题没法聊了我去!有你这么打击人么!?你绝对是天然黑吧?绝对是的!被少女的话语扎成筛子的秦川内心悲愤的怒吼道。
不过这时少女也疑惑道:“我看你学识挺多的,你真的是猎人而不是兽人的学者?我们卡安格林帝国的学者都没有你这么奇怪的想法,你又怎么会在草原上被狼群追着跑啊。”
少女的问题让秦川这才想起自己还把猎团扔在去蓝水湖的路上,当下急切的说道:“我引开狼群是为了防止狼群袭击猎团,现在我猎团还在蓝水湖,我得赶快回去,不然我怕他们会有危险!”
说着秦川就要起身,才起来就感觉身体传来巨大的无力感,身体不由得向前倒去,眼看就要摔倒,秦川双手下意识的向前抓住了什么东西,不过依旧没有减缓下落的趋势。
碰!
秦川的狗脸精确的命中大地,鼻子的酸痛感疼的秦缺嗦不出话,不过现在有一个更要命的问题摆在秦川眼前。
秦川看着的手上抓着的物件冷汗直流,这物件另一端挂在少女的皮靴上,正是少女那精致的白鳞甲裙,看着这件甲裙,秦川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妈个鸡,安全裤什么的最讨厌了!秦缺内心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