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有些苏到骨子里的感觉,她看着弛儿,微微睁开的双眼,高兴的嘴角上扬,缓缓的把弛儿扶起把手中的药递给弛儿,面容间又是那种她做到了如小孩子一般的想要弛儿夸奖的天真,又有因为弛儿的病而为他担心,此时的她已没了以往的冰冷,而也只有在弛儿的面前她才会出现这样的神情。
弛儿接过她递过来的那颗冰晶放到嘴里,而在冰晶融到嘴里的那一瞬间一股冰冷的感觉蔓延开来,渐渐额头上以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而体内的余毒也清的差不多了,只是因为弛儿的身体太虚了不久便沉沉的睡了过去,她看着弛儿轻轻的把弛儿放平,缓身走到桌边拿起那个玉瓶走出门,门外卓纪还在那里守着,见到她走出来连忙走向前去,只见她把玉瓶递给他,指了指外面又指了指里面,最后微微的点了点头。
卓纪见此轻声说道:“你的意思是这是解药,要我送到宫主那去,而尊主这已经没事了需要我一会把尊主送回房间对吗?”
她见此淡淡一下,微微点了点头。
“好”卓纪见是这个意思也是松了一口气,转身朝正殿的方向走远了,而她也转过身又走进了药房,走到弛儿的身边靠着床榻头枕在床边,抬头看着弛儿,渐渐的化成冰蓝色的灵雾消失了。
晚间我抚在床边抬头看着躺在床上的漈哥哥,刚闭上双眼,就听到几声急促的敲门声,缓身走到门边打开门见此人是卓纪,本想让他进来却被他给拒绝了。
“宫主这是解药。”他看着我微微行礼,从手中递过一个玉瓶,我接此抬头看着他,轻声说到。
“弛儿现在怎么样了,可服了解药,是否以无事。”
“回宫主,尊主已无大碍。”
“弛儿还是做了。”
“不过宫主不用担心,更何况尊主身边还有一个人照顾着呢。”
“一个人?”
“是,不过话说回来宫主也不知道是谁。”
“也是弛儿身边的人我又能认识多少,只要对弛儿忠心就好。”
“诺”
我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玉瓶淡淡一笑,卓纪对我行了礼,就退下了,我把门关上转身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漈哥哥,用手拂过他的脸颊,打开玉瓶拿出里面的那颗冰晶给漈哥哥喂下,然后就退到了床边,就这样我一直守在床边,这一守就不知守了多久。
清晨那宽松的白袍微微动了一下,一双手拿起一件披风,披到我身上,我先是惊了一下连忙起身,见身前坐着一个人。
“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见是他,他还是那样如以前一样对我温柔的眼神。“漈哥哥”我连忙扑过去抱住他而他也伸出一只手挽住我的腰把我死死的抱在怀里,“你这几天吓死我了。”
“我现在不没事了吗,嫣儿谢谢你,谢谢你一直都在陪着我。”
我挣开他的怀,抬头看着他,而他也低头看着我,用他那能一下子让我安静下心来的眼神,死死地把我锁在他的眼眶里。
“我只求你能安安心心的、平平安安的,无论我那天见你,你都能好好的站在我的面前,好不好?”
“嫣儿这个意思就是说你不愿意一直陪我、嫁给我了。”
“说什么呢”
我一皱眉头放开他抓我的手,转到一旁背对着他,而他反而身体向前一倾,伸出他的一只手臂死死地锁住我的肩,护在他的怀里,而他的脸扎进我的发间,嗅着发香,我两手死死的握在一起都握出了红印,而我并没有去反抗,而是与他静静的留在这一瞬间,因为我清楚这么多年他对我的思念一点也不减我对他的思念,可是我的身后有弛儿,而他的身后却什么都没有,他既要辅佐他的王,又要面对这万千的将士,这么多年他受的伤受的苦,也只有在我的面前才能软弱一会,才可以放下所以的一切,只见他把他的下巴放到我的肩上,而我用一只手抓住他伸过来的那只手臂,微微转过头看着他,他还是那个样子,只不过减去了少年的稚嫩,脸上的棱角更加分明,更加刚毅,又更加成熟与稳重,我看着他淡淡一笑,渐渐闭上了双眼,他把他的唇放在我的唇上,映着那从窗缝里透过来的的晨光,变得模糊不清,他抱着我的手渐渐松开,我缓缓睁开眼看着他,只见他低低垂下眼眸,用手拂过我额间凌乱的丝发,用他那温柔到极致的声音看着我,微微说了几个字:
“嫁给我吧”
我抬起手拂过他的脸颊,轻声说道:“你不是说要等天下安定之时再娶我的吗,怎么等不及了。”
“我不是等不及,而是我不知道这场仗还要打多久,我害怕我会负了你,而你也会放弃再等我。”
“傻瓜,我说过等你就是等你不会变。”
“可是我害怕我会……”
我已经知道他会说什么,那就是战死沙场,而我没等他说完用手捂住了他的嘴,淡淡一笑:“我此生只爱你一人,也只愿等你一人,等你放下所有顾虑的时候,安安心心的娶我,我只愿为你一人穿上嫁纱,也只愿与你一人共赴黄泉。”
他用手擦去我眼角的泪,把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我可以感觉到他现在心跳的很快,快的就好像整个心口都快要炸裂了一般,我抬头看着他。
“我愿意为你征战天下,只愿再换一个天下安定,与你两不离。”
我看着他把头埋进他的怀里。“我等你”
(午间旁侧殿)
圆桌上漈哥哥准备了一大桌的江东菜(因为菊灵,都城都位于东面又靠海,所以这一带统称为江东)就在这时卓纪扶着弛儿正走过来,走到桌边,对我行礼到,
“弛儿见过姐姐。”我连忙走过去,扶着他坐下,自己坐在他的身边,漈哥哥也坐在一旁我看着弛儿,一身米白色的长袍却也遮不住他那依旧苍白也没有太多血色的脸,我伸手抓住他的手,见也是冰凉的,不时有些担心,他似是看出了我的担心说到:
“姐姐放心,之前的毒已经没事了,只不过就是引发了一些之前的旧疾,无大碍。”
“无碍就好,出门也不多穿些。”我看向卓纪刚想让卓纪回去拿披风,却被弛儿给拦下了。
“姐,弛儿没事,不用了,吃饭吧。”
我见弛儿这么说就转过头看向漈哥哥,只见漈哥哥微微一笑:“知道你们一定吃不惯边疆菜,就派人找了一位江东橱子做了这一桌子的江东菜,不知道合不合口。”
“这算是道谢礼了吗”弛儿看着漈哥哥,面容还是如往常一样的冰冷。
“是”
“那弓弛可不敢吃。”
“弓弛,我不是那个意思。”
“是吗”见他们两个人一见面就吵架,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搞得尴尬死了,就这样僵持了很好时间,只见弛儿却淡淡笑出了声音。
“高胥择呀高胥择,你想多了,我可没有别的意思,这份礼我先收下了,不过我想你还有别的事情要问我吧,对不对。”
弛儿这一笑倒是免得一场哑剧,我也是松了一口气,要是再像以前一样再一言不合的打起来,我可真是担不起了,虽说弛儿现在身上有伤,但他们要是真打起来弛儿也未必会占下风,搞不好打败漈哥哥还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是,正是要问你件问题。”
“城外之事。”
“弛儿真是料事如神,我如今可算知道为什么江湖中人都愿花重金只求你的一句话,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说笑了,晚间到这将军府的书房,我回答你。”
“当真,那我在此谢谢弛儿了。”只见这时的他们两个倒是有了一种一拍即合的感觉,无话不说,我都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了,只能看着他们两个这样,倒是有了几分安心,这才是家的感觉吧。
(晚间)
漈哥哥和弛儿去了书房,我自己在这将军府后院无聊的打转,天空中没有一点亮光,只有长廊上的点点星光,卓纪在前面打着灯笼,我跟在后面止步站在池塘边,看着那黑的让人发寒的池水,水面倒映着灯光,微风拂过,水波微漾,我就站在那看了许久,看的眼睛都有些发直,这才缓过神来坐在长廊的扶椅上,倒是想起年少时的事。那时的我只有十六岁,而他也才十七,这是他出征头一此回来,就拉着我去见他的二皇叔,梁国的军营内漈哥哥拉着我的手走过一排排的士兵到那最高处的观演台上,端阳王正站在那里看着地下的士兵,他见漈哥哥走过来连忙上前面容和善,这时漈哥哥把我拉到身前,我看向端阳王淡淡一笑连忙作辑。
“见过端阳王”
他看了一下漈哥哥,又看着我淡笑到:“你就是丞相的女儿萧玉浊”
“是”我微微的回答道,那是还是有着少女的青涩腼腆,更何况是见到漈哥哥的长辈,因为先王早逝,亲王把持朝政,而亲王只有三位,端阳王便是其中之一。
“果然长的标准,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我侄儿的眼光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被他这么一说我一时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只能淡淡一笑,只见漈哥哥看着他皇叔说道。
“皇叔我把玉儿带到你面前是希望你能做个见证,等有朝一日我定拿一个天下安定为聘礼迎娶她。”
“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可管不了,只要玉儿愿意等你我也就不说什么。”
我转过头看着漈哥哥淡淡一笑,“我信他说的每一句话,我自也愿要等他,无论多久。”
“玉儿既然都这么说了,要是不嫌弃就和胥择一样叫我皇叔就可。”
“玉儿怎会嫌弃,皇叔。”我转过头看着漈哥哥只见他握我的手渐渐紧了许多。那时的我和现在的我一样信他说的每一句话,而他也在拼命地完成那对我的承诺,一切都没有变,当年的端阳王已逝,而他以少年长成可以担起一方责任,而我也换了一个身份陪在他的,我爱他的心,他爱我的心,至始至终都没有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