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后
蒙鲁营帐内,魔冥坐在羊皮椅上,手里拿着一张信纸,目不转睛的看着微微发着神,只见上面写道:
‘之前你所送的书信,我都收到,确实是我有意躲你,不过你今日的成就确实让我刮目相看,只可惜我是梁国人,更何况梁国与蒙鲁势不两立,无论如何你我都是敌人,我更不想骗你,日后我会帮梁王,这就是我的命数,还望你好自珍重。——云弓弛’
最后面的落款着实让人心惊这信也不难看出互不往来之意,只见魔冥右手死死地把书信握在手里,微微现出点点血迹,此时的他恨自己无能,恨这世道无情,其实他对云弓弛除了朋友之间的情谊以外,也藏了自己的私心,云弓弛的权谋高于所有人,早在之前江湖中就有传言‘得云弓弛者,并能一统天下、立千秋万代’在这信中也是提及到他会帮梁王的,难道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命数吗,而此时的他仿佛就在跟天作对,跟命作对,自古都说‘跟天做对者,不得好死’,难道这就是他的结局吗?
“云弓弛,难道我就要死在这所谓的命数之上吗?”
随之说着展开被右手死死握着的信纸,信纸上的字被鲜血染的更加的醒目,他用另一只手抚过上面的字,眼神随着发生变化,从一开始的低落变得坚定、冷峻。
“命数又能如何,我就是要与之一争,说到底不就是虚无缥缈的死物吗,我比梁王不知强多少,我就是要争这天下,灭族之仇我也一定要报,云弓弛我的朋友,你终会回到我的身边,我会向你证明我的实力。”
他眼神里透出点点火光,他现在身上的傲气和龙气确实是比高玉峰不知道强多少,不过他们两个的脾气、秉性却又是完全不一样的,这场关于天下的战争怕才刚刚开始。
龙阳城内殿的花园内,我坐在亭里漈哥哥就坐在我的对面手里包着橘子。
“漈哥哥你说弛儿会给他回信吗,要是回了会回什么。”
漈哥哥把一个橘子半递给我,我接过放到嘴里,只听漈哥哥说道:
“不用担心弛儿向来做事都有分寸,更何况之前弛儿躲着他定是对魔冥有着特殊感情,应该会传信回来,不过算起时日弛儿应该早就到菊灵了,弛儿的安全你可放心。”
说完这些又递给我几个橘子半,可是我已经没有心情吃了,呆呆的看着前面的湖发神,漈哥哥看着我,把手中的橘子放回到盘子里,走到我面前俯下身拉起我的手,我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只听他说道:“我带嫣儿去散散心吧。”
“去哪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说完我只能由着他拉着我走出将军府一直走到龙阳城的西城楼,这西城楼的城墙与别处不一样,低矮的城墙上笔直的走廊,一侧梁国的射队正在练习射箭,漈哥哥拉着我从中间走过,那些人拱手行礼直到我和漈哥哥走远才起身,而在他们中间却有着三个人分别站在不同的地方在看着我和漈哥哥的时候并没有别人对漈哥哥的尊敬,有的只是眼神中透露出来的丝丝杀意,不过就连这点杀意也被他们隐藏的很好,只有那双手死死的握着箭和弓。
漈哥哥直接把我拉到了西城楼上,我转过身看着他问道:
“你把我带到这来干什么?”只间他抬起手指向城楼的另一侧,我沿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片茂密的森林不时还有飞禽掠过,我略有些不解的看向漈哥哥。
“景色是很美不过漈哥哥不是要带我来看景色的吧,”
他向后退了一步正好站到我身后,他右手抓起我的手将其抬起,展开的手掌与不远处的飞禽两两相合,只听他说道。
“嫣儿你能触到他们吗?”
我转过头看着他:“你这不是在说胡话吗,离得这么远碰到的只有空气吗。”
“是吗,那他们为什么要飞这么高这么远。”
我挣开他抓我的右手转过身看着他:“他们不飞高了远了怎么逃出困住他们的笼子呢。你问我这个问题当真是无趣死了。”
“是吗,那困住嫣儿的是什么?”
“什么困住不困住的,哪有什么东西啊。”
我转过身背对着他,手扶在城墙上,很长时间我们都没有说话,漈哥哥站在我身后一只手揽住我的腰。
“嫣儿,我回来了也不会再走了,一切有我陪你、护你,让我进你的心好不好。”
我握着他揽我的手,转过身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听着互相的心跳声,跳的是那样的快仿佛要破腔而出一般。我刚想说话却看到漈哥哥神情变得很严肃,揽我腰的手渐渐用力,把我扑倒到地上,一只手护在我的头后免得我磕到地上,一只手抱着我的腰把我抱在怀里,而那弓箭在倒下得刹那间擦破漈哥哥的手臂微微显出血迹直直的射到后面的城墙壁上,随后不过瞬间又有四五只箭射过来而且每一支箭都比上一只箭低很多,最后一只直接笔直的擦过漈哥哥的后背射到城墙壁上,下面的人忙乱而井然有序的把射箭的人抓住,只是奇怪的是好像那些人从一开始就没有要逃走的准备,被他们押上了城楼。
城楼上我被漈哥哥压在怀里,只听他说道:“嫣儿我背后有一只箭你帮我拔下来。”
虽说那支箭并没有射进漈哥哥的身体里,可却是直直的擦过漈哥哥的后背紧贴着射到城墙上的。我伸出手绕过他的腰把上面的箭拔下来扔到一旁,他完全无力地压在我的身上,脸埋进我的肩头,我抚在他的耳边轻声唤着他的名字,他抱我的手微微松了些我知道他听到了我强撑着身子起身把他翻过身倚着城墙壁坐着,我坐在他的一旁给他检查伤口,见他抱我时的双手面上已经磨出了血,而那手背和后背上都有着箭伤,我连忙拿出手帕给他擦着手上的血,眼圈被泪染得红润,只见他抓着我的手对我说:
“没事,我这不还好好的在这吗,再说这点小伤还要不了我的命,被哭了,等会他们上来看到了还以为我死了呢。”
我连忙捂住她的嘴,看着他:“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胡话呢,你不会有事,知不知道。”
“是知道了。”谁知道他一把把我揽到怀里,伏在我的耳边说道:“我当然不能死了,我可还没有娶我家嫣儿呢。”
我想睁开他的怀可他抱得又死了几分怎么也挣不开,此时士兵押着那三个人刚走上城楼见如此情景纷纷转过身背对着心想着: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我察觉到一旁有人轻声对着漈哥哥说:“漈哥哥,我的好漈哥哥,你把嫣儿松开好不好。”
“松开也可以你亲我一下,我就松开。”
“你无赖,”我强行撑开些看着他,满脸的怒气,漈哥哥看着我反而一笑。
“我就是无赖了,不亲也可以,那就这样抱着吧,我把他们叫过来了。”
“你”
谁知道他并没有给我考虑与思考的时间,直接把他们叫了过来而且他自己也仅仅是坐着更规矩些罢了,可抱着我还是抱着我一刻都没有松开过。那些士兵被漈哥哥叫着押着那三个人走向前拱手行礼,只是这眼神一直是飘离得从一开始就没有去看漈哥哥,低着很低的头也不敢抬起,终于有一个大着胆子的人说道:
“将军,刺杀的人已经抓到。”漈哥哥看着那三个人眉头紧锁。
“你们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杀嫣儿。”
就算是不认识漈哥哥不认识我,这个时候有点脑袋都知道他说的嫣儿就是我。不过我听他说的话不免抬头看向他,为什么他们杀的人是我,这我不明白。
转过头看向那三个人,只见那三个人冷笑着说道:“神主带我回家。”随后就在他们咬舌的那一瞬间,漈哥哥一只手捂住了我的眼睛把我抱在怀里更紧了些,可就算漈哥哥及时的捂住了我的眼睛,但这空气中已经有了血腥味,我在他的怀里紧紧的闭上了双眼,也只有在他的身边我才有安全感。
“把他们都收拾了,下去吧。”
“诺”
他们可是等这句话等了很长时间了,恨不得马上就走。
见他们走远漈哥哥这才放松了些,抱着我的手一下子松了,我连忙起身看着他,见他对我没心没肺的笑着脸上也算是还有些血色,应是没事,这才放松的坐在他的身边。
“我扶漈哥哥回去吧,身上的伤要紧。”
“可嫣儿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等你伤好了,我在回答你不行啊,你又不是少那一会。”
“这可是嫣儿说的。”
“再说吧”
“嫣儿刚说的现在就变卦了啊!”
“我说的算,你还走不走了。”
“嫣儿”
我没有在理会他伸手将他扶起,直径回了将军府,找医师亲自看了包扎了伤口,这才放心会到自己的房间。我没有在理会他伸手将他扶起,直径回了将军府,找医师亲自看了包扎了伤口,这才放心会到自己的房间,此时已是深夜,我一时睡不着走到窗前的琴案边,坐下手拂过琴弦,不由得望向外面的夜色,被云遮住的月微微发着淡淡的光芒映到被夜染得昏暗的湖中,留下淡淡的一轮倒影,看着低头抚琴。
“幽幽子规鸣,淡淡水涧声;铮铮古琴乐,寥寥万古空。”
指尖一动松开手看着窗外的夜色,此时听到一阵敲门声,缓身走到门前打开门。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漈哥哥站在门外手里端着宵夜,我侧过身让他进来,见他把宵夜放到桌上,我回答道:
“你不也没有睡吗,还亲自过来一趟,医师不是说让你尽量少活动吗。”
“医师是医师,我是我,我又没事了,就是想活动活动顺便给你带点宵夜,我对你好吧。”
“好,怎么能不好呢。”
我转过身坐到原来的地方,只见他坐到我的身边说道:
“嫣儿刚才弹得曲真的好听,能不能教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