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被弛儿所说的话惹得有些害羞,微微低下头,双腿总是有意无意的想晃动秋千,弛儿看出倩儿的心思,缓身站起来,一边绕到秋千后面一边说道:“我推你吧。”
倩儿随着声音转过头看向正站在自己身后的人,只见他把手放在秋千椅的靠背上微微用力的向前推着秋千,幅度不是很大。
“来这的路线你也知道,以后什么时候想来了就直接来。”
“嗯”随后又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看向身后的弛儿问道,“看着满园的菊花和这简易的秋千总觉得跟你的性格不符。”
“性格?什么性格?”
倩儿听到弛儿的话,一时害羞的转过头去,低头嘟囔的说道:“就是那种让人讨厌的性格了。”
弛儿听到倩儿说的话,不禁勾了勾嘴角,一边说着一边俯下身一点点的向倩儿靠近,“讨厌的性格,那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倩儿有些急的转过头想去看那站在自己身后的人,谁知刚转过头没一半就被那近在咫尺的弛儿给惊到了,两个人的脸接的很近,稍微在靠近一些就能贴到一起,倩儿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弛儿的面容,那比女子的容颜还美的面容,精致的让人无可挑剔,俊逸的脸比绝色的女子美而不柔;比男子俊而不过刚,简直刚好的就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品,再好的画师也画不出他容颜的十分之一;再好的画皮师也做不出他面容的十分之一;再好的铸骨师也铸不出他面骨的十分之一,这么绝世的面容却因为眼前的这个人常年的板着脸而多了几分的冷峻与不可侵犯;只因为这个人常年皱眉而多了几道眉间的皱纹。这个人的眼里藏着这世上最美的星辰,双眼皮使得眼睛更大了一圈,那眼神散着深紫色的光芒有一种蛊惑人心的感觉,若这个人可以多笑笑,上扬的嘴唇,半月牙式的双眼,不知道柔和了多少,好看了多少。真想多看看他笑得样子。
倩儿看着这近在咫尺的人,此时心里竟有了想再靠近一点的冲动,就这样呆呆的看着心中想着:‘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想着,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谪仙之人。’但这样想着却并没有这样说出来,收回了那已经快要呆滞住的眼神,转到了一旁,看着远方尽量让自己转移注意力,随后用比较轻快的语气说道: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吗,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吗,你就那么飞过来把我护在怀里救了我,对于我来说你就是上天给我派来的救世主来拯救我的,我现在也是这么想的,而且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长得如此好看的人。”
倩儿说完并没有再去看弛儿,而且她今天失礼地地方太多了。
弛儿听着她说的话,但她没有再看自己,脸上慢慢浮现失落与严肃的表情,站起身绕过秋千走到菊花花海里,看着远方有些发神的说道:
“其实我不喜欢菊花,又或许也不讨厌吧,只是因为姐姐喜欢罢了,至于这秋千吗,记得那时我去找姐姐看到那一片的菊花地里姐姐坐在那白色的秋千上,身体微微晃着秋千,浣白色的轻纱被风吹起,及腰的长发随着风摇摆在腰间,那脸上挂着笑容,那时我第一次见姐姐那么开心的笑,原来人还可以笑的那样无拘无束,那样自由自在,我就那样看着,那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姐姐那样的笑容。我知道从那以后她再也不单单是我的姐姐了!”
倩儿抬起头看向弛儿,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如此伤感的样子,顿时心头一紧,是自己提到他的伤心事了,想去安慰他,但又想到弛儿的性子,要是自己冒然的前去安慰他怕是会伤到他的自尊,就这样想着一时犹豫不决,坐在那看着那站在不远处萧条的身影,多想去安慰他,多想告诉他我还在他身边,最终还是随了自己的心,什么顾虑不顾虑,什么逾越不逾越,我什么时候开始顾虑这些了,为了他放下自己最亲的人,放下自己最重要的事,甚至连命都不要了,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
倩儿缓慢地站起身一步步都极其小心的走到他的身边,而他像是沉浸自己的回忆里一样,并没有注意到已经走到他身后的人,倩儿就在他的身后站着,默默地不忍心去打扰到他,弛儿回过神来,转过身看见站在自己身后两步左右的倩儿,看着她对自己淡淡的笑,心中慢慢升起一股暖流,那种温度是自己活了怎么多年那心底最深处已经快要淡忘掉的感觉,看着倩儿伸手拂过她的额头,揉乱了她的头发,那动作生涩而又小心,他从未做过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就是想要这样做,这样告诉她不用担心。
他们两个就像是心有灵犀一样,倩儿读懂了他要传递的意思,回他甜甜的微笑,不得不说倩儿笑起来很好看,很甜,很可爱,那种笑仿佛有着一种治愈的魔力,让人看了一下子心情就好了。
“我明日会出去一段时间办点事,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去早卓纪,他自会帮你,还有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小心点,菊灵里面什么人都有,各国各帮派的奸细多得是,我不在你身边,你没事也就不要出去了,听到没有?”
“嗯,记住了,那你要去几天,什么时候回来?”倩儿从来没有想到弛儿会这样耐心细心的关心自己,唠叨个没完,总觉得心里暖暖的,但又想到明日弛儿就要走了,这偌大的菊灵只有自己一个人,孤独而又恐惧,未知的危险感从心头涌上,不知道今天过后明日又会发生什么事。
弛儿看出了倩儿的心思,毕竟这异国他乡,人生地不熟的她会有恐惧是很正常的事,安慰的说道:“我就出去一天后天一定会来。”
倩儿听出弛儿这是在安慰自己,想来只要自己不出幻殇殿就好了啊,再说不是还有那个自己仅仅见过一面的左府主卓纪吗,想来自己的心情也好了些,“好,你说的一天可要算数,我等你一天。”
“当然算数。”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见到她,看到她的笑容,自己的心情也会好许多,会耐下心来嘱咐她许多事,甚至是像她那样嘴角上扬的微笑,总之自从她的出现自己就做了许多自己从未做过的事情,说过的话,会关心她会不会生气,甚至是安慰她,其实弛儿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从接触第一刻开始就觉得她好熟悉,包括她的背影真的好像那个自己梦境里的那个人影,可回想着自己的所有回忆给出的答案又都是没有见过她,疑惑很快就被接纳所取代,顺其自然又被她而改变。
“对了,回头你没事就帮我摘一些清晨沾了晨露的菊花花蕊,晒干,回头我给你泡菊花茶喝。”
“好啊”
新鲜的事物或者是话语迅速就能取代之前的恐慌与不安。
弛儿看了看她,总觉得少点什么便问道:“我之前送你的玉佩呢,怎么没见你带?”
倩儿听到弛儿问的问题淡淡一笑,伸手放在怀间随后拿出一个白色玉佩,这个玉佩的背面里面放了一个白玉的哨子,样子很精致小巧。
倩儿把它举到身前,只见弛儿握住倩儿抓玉佩的手,险些吓得倩儿松手让玉佩摔落,不过好还弛儿抓倩儿的手紧的没有让玉佩掉下,“好好保管它,如果真遇到了什么事,记得吹响它,菊灵隐士包括我都会去保护你。”
“嗯,记住了。”
这个玉佩又多重要她曾想过,但完全没有想到会这么重要。‘这是他对我的信任吗?’脑子里回想着这样的问题,不禁把自己给蠢到了,不管为什么自己好生保管才是最重要的。
两个人之间的白色玉佩在午时的阳光下散射出温凉的气息,随风摇摆着下面黑色的挂穗,两个人紧紧握着的双手,相互传递着之间埋在心中最深处的爱意,眼神在此时渐渐地交融在一起,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眼眸里也只有对方的影子,没有任何多余的杂物,静静地连时间都定格在这一秒,一分也不多一分也不少。
而此刻另一个地方已经有人按耐不住了。
“如今云弓弛走了,我们的机会来了,必须好好的把握住,不然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到这样的时间了。”
成离坐在一旁擦拭着手中的墨黑色长剑,这把剑连剑刃都是墨黑色的,没有任何的杂色,弛儿离开菊灵还不到两个时辰,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已经有人知道了。
凌薇站在一旁依靠着桌子,双臂怀抱在胸前,听着成离的话饶有趣味的玩弄着垂到胸前的秀发,一圈圈的绕在指尖,又散开“尊主走确实是我们的机会,只是就算我们的易容术在高也是有破绽的,有些东西我们是模仿不来的。”
“怎么会模仿不来,你放心吧这件事情交给我就好了。”
“你有办法?”
凌薇问完只是成离并没有给出任何回复,只见成离看着手中的长剑,慎重的把剑放会到剑鞘里面,眼神里弥漫着杀意。
幻殇殿后花园里倩儿一身粉色长裙,一手臂上挎着花篮,漫步在菊花丛中不时俯下身摘取那沾了晨露的菊花花蕊,此时走过来一个人,一身玄黑色长袍,腰间挂着一把黑色长剑,此人就是成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