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朦胧的月色挂在那漆黑一片的天上,照亮了天上地下一大片的距离,将军府的走廊里挂着的灯笼闪着暗黄色的光线,模模糊糊的并不真切,‘砰’的一声打破了原本夜晚的寂静,仿佛都能把那九重天上的明月给震下来,随后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和磁性而又略带求饶的男音传入耳边。
“嫣儿我知道错了,你开开门吗,好不好。”
只见漈哥哥站在寝殿的门口敲着门,一旁的边上还有扔出来的被褥,而我从容的坐在屋里喝着茶看着那反插着的门外面的人影淡笑着说道。
“将军府很大容得下你这个闲人,只是我这里容不下。”
听到我说的话漈哥哥更是急了一边急促的敲着门一边委屈的说道:“嫣儿将军府没有多余的空房吗,你就让我进去好不好?”
我走到门口打开门但只是开了一个小小的门缝,看着门外的人无奈的说道:“这么会没有房间呢,漈哥哥平日里是在那里住的,怎么今日想到来找嫣儿了,既然漈哥哥这么喜欢这间房,那好啊嫣儿让出去就好了。”
说完作势就要走出房门,漈哥哥见我的架势被吓到的伸手制止住我下面的动作,连忙道歉而又示弱的说道:“嫣儿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是你看啊夜色都深了,我这,我这要上哪去啊。”
我收回那迈出去的脚,看着漈哥哥赔笑的表情,看着想笑但又故作仔细思考的样子说道:“要上哪去啊,我想想,嗯,将军府挺大的啊,漈哥哥你看这门口还有那院子里,不然那大门口哦还有侧门都好,而且宽敞,我觉得挺适合的。”
漈哥哥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嫣儿这?”
我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的说道:“也对我漈哥哥身份这么尊贵怎么能守大门呢,不然那房顶,又凉快又通风,而且还能赏月,漈哥哥你看今天的月亮可是格外的好看,不是吗?”
我说着还净心指了指天上的月亮,得意的看着漈哥哥。
漈哥哥随着我也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又看向我说道:“嫣儿我们不闹了好不好,让我进去,我累了。”
说着就要往里进,我错开一步关上了点门,留着一点门缝看着他淡笑着。
“我也累了,也要休息了,漈哥哥请便不送。”
说着又跟之前一样‘咣当’一下关上了门,漈哥哥随着我关上门的声音闭上了眼睛,随后又睁开眼看着那紧闭着的房门,无奈的叹气,见房内还有着微弱的灯光又补充的说道:“嫣儿夜深了,看书不要看太晚,早点休息。”
说完俯下身抱起地上的被褥,又留恋的走一步一回头的看着那房内的灯光,可是那白色的窗纸上没有他要看的那个人的剪影。
“什么时候我能名正言顺的进你房间啊?”漈哥哥心里嘟囔着。
房内我站在那看着窗户上面的影子,看着他那渐行渐远的剪影,淡笑着,你看不见我的剪影可我却能看见你的,伸手轻轻的描绘着你那剪影的轮廓,从那剪影里依旧可以看出宽实的肩膀,有力地腰肢,看着影子越来越淡,一点点的消失在那白色的窗纸上,转身吹灭了房内的灯。
漈哥哥抱着被褥一直走了很长时间,到了另一个院子内,这寝殿里烛光点的很亮,不时传来少年银铃般的笑声。
“不行,我不服,重新来过。”
“怎么能耍赖呢,这局就是我赢了。”
漈哥哥站在门口听着月吟那撒娇的语气和曜一本正经的声音,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这样站在门口待了很长时间,曜依着月吟重新来过,手里拿着白色的棋子摩擦着刚想下突然察觉到了什么,看着月吟示意他注意门外,不动声色的斜看着门口,只见月吟压轻脚步走到门口手伸到门把的位置看着曜等曜对他点了一下头,他猛地一下打开门,曜正要把手中的棋子投掷出去可就在即将要扔出去的那一瞬间曜看清楚了门外的人,收回伸出的手,保持着要把棋子扔出去的姿势看着漈哥哥有些调侃的说道:
“姐夫这是怎么了,深夜了还过来,这被是给我和月吟的吗。”
漈哥哥在之前月吟猛地打开门时就已经收回了心思,到听到曜说这样的话有些尴尬的笑着说道:
“曜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说着就一点都不客气的抬腿迈了进来,月吟见是王兄又对上曜看过来的眼神,等到漈哥哥进来就随手关上了门,坐回到一开始坐着的地方,而漈哥哥抱着被子走到一旁的软塌上把被子铺好,随后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到了他们两个身边,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倒着水,又看向那桌上下了一半的残局,抿嘴一笑。
曜看着漈哥哥又些嘲笑着说道:“姐夫这是被姐姐给赶出来了?”
漈哥哥听着曜说的话刚喝下的水就差点没被呛到,掩饰尴尬的轻咳了几下,而月吟着不怀好意的大笑着,满满的嘲讽。
“不是,王兄你真的是被王嫂给赶出来的。”
漈哥哥看着他们这明知故问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得作罢点了点头。谁知月吟笑的更大声了,不免被漈哥哥给白了一眼,只好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玩着手中的棋子,随后漈哥哥看着曜宛若丧家之犬一般说道:
“那个曜,你看这房间这么大,我今晚就住在这,一晚就一晚如何?”
漈哥哥自然清楚在月吟和曜之间无论是年纪还是能力,都是曜最强,而月吟则是大部分事情都听曜的,所以自己借宿这件事情吗还是要和曜说才行,但想来想去自己这个将军做的太憋屈了,这座府邸还叫将军府呢,直接改成云府想来更好,哎!谁让是嫣儿呢,自己又不能惹,要是惹急了受罪的还是自己,无奈在自己的地盘过着居人篱下的日子,还得赔笑,惹急了,可能自己就真的要去看大门或者露天而眠了。
曜本来就是想打趣一下漈哥哥,在听到漈哥哥说的话更加发挥自己恶作剧的天赋了。
“好啊,不过楚河汉界我们都要说清楚了。”说着看了看月吟示意他在哪软塌的周围围上一圈带铃铛的绳子,这才满意的看向漈哥哥那已经震惊到神情,偷笑着接着说道,“你的活动范围就在那。”随后就听到月吟补充的说道:“可不能碰一点铃铛哦,要不然??????”随后使坏的指了指那大门,笑着可那笑一点都不天真,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小恶魔。
漈哥哥收起自己震惊到的表情,完全没有想到平日里围在自己身边转的两个小屁孩,还有这么阴险的一面,自己这是造了多大的孽啊,转过头看向曜知道他一定还有话要说也没有说话就听曜说道。
“在你休息之前你要陪我下这一盘棋,赢了我才能睡。”
漈哥哥看向那一盘残棋,谁不知道曜的武功、识字、乐理、棋技还有别的都是云弓弛亲自教的啊,这云弓弛是谁自己要是在不知道可就白活了,叹了口气,看来自己是一晚上都不用睡了。
“那个曜,我明日还有军务要处理不然我们改日在玩,改日在玩。”
“不好,再说我看今天挺好的啊,就今天好了。”要说着把白子推到漈哥哥面前,“我让你几步,你接着我的白子下。”随后拿过月吟面前的黑子,在手中把玩着。
漈哥哥看了看推到自己面前的白子。看来自己是推不掉了,看着桌上的残局谨慎的把白子放进去,随后曜跟进,可惜就算曜把之前下的那部分让漈哥哥接着下,可漈哥哥哪是精通这行的人,没下几子就被曜给扳了回来,还连吃了几子,如今的局势漈哥哥是看的满头雾水,平日里嫣儿在的时候还能给出个主意,可现在别说是赢过曜,就是不输的那么惨都难。
曜看着漈哥哥这愁眉苦脸的样子,嘴角上扬淡笑着,看着月吟暗示着他,又看了看那盘棋,又好几步自己都能赢的要不是顾忌着漈哥哥的面子,我可懒得跟你耗到现在。
月吟明白曜的意思,装作自己刚被吓醒的样子,一不小心的扑到了那盘棋上,瞬间那盘棋上面的棋子那是四分五裂,乱成一团,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也更不要说是复原了,月吟装作吃痛的样子扶着桌子做起来,骂了几声,可戏还是要做全得,接着有些委屈的看向曜,一副要哭了的表情,委屈巴巴地说道:
“哥,你看这,我不是故意的,要怪,要怪就怪周公,谁让他让我做这样的梦啊?”
“你整乱的你有理啊?”曜一副生气,看着月吟指责的说道。
漈哥哥看到那他正没有办法的棋局一下子就毁了可是说不出来的开心,可是看着曜一脸要责罚月吟的样子,说到底月吟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连忙讨好的说道:
“算了吧曜,这要是复原也复原不了了,你要是还想下我们在重新来过。”
“不了,我累了,月吟我们去睡觉。”曜说着站起身整了整坐皱的衣服,拉着月吟就往内室走,而漈哥哥坐在原处看着走远的两个人,如蒙大赦的伸了个懒腰,完全都没有想到刚才发生的那一切都是曜自导自演的一场戏,过了楚河汉界,回了那个属于自己的地域,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