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
我站在天台边的长廊上,看着他们俩,刚才打斗的剑气,在扶栏、地面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不时也有血迹,弛儿剑锋,稳、准、狠,不给对方留下一点还手的余地,弛这是想杀漈哥哥,眼看着弛儿用剑气把漈哥哥震倒在地,瞄准漈哥哥的心,拿剑一刺的瞬间,我拼命的跑过去,想要护着漈哥哥,弛儿见我跑过来,本想收回剑,可心有余而力不足,莫魂剑只要出了鞘,就不可收回,或逆转方向。
“啊!”我倒在漈哥哥的怀里,他用手抱着我,泪落到我手上,弛儿的剑直插到我的心口,血沾湿了衣襟,弛儿赶快收回剑,单膝跪在我面前。
“姐,姐姐。”
“弛儿,不要再伤他了好吗,你伤他一次,我的心就会痛一次,当你拿着剑瞄准他的心的时候,就等于同样瞄准了我的心,今后,就算有再多的剑,刺向他,我也同样会替他,弛儿,我的心为他而生,也会为他而死,所以我的弛,请你不要再伤他了,好不好。”
“嫣儿,不值得。”
“我说值得就是值得,因为我这一生除了你,再没爱过他人。”
“嫣。”我看着他,一行泪流过脸颊,渐渐的闭上了眼。
“姐姐的话都说到这了,我不敢违背她,所以,请你记清楚了,今日我不杀你,不是我心软,明日,你若敢伤姐姐一分一毫,甚至是一根丝发,我就会如今日瞄准你的心一样,刺进你的心,把姐姐带走,还请你记清楚了。”
弛儿用手汇聚自己的灵力与掌心,放在我的伤口上方,把灵力汇聚进我的体内,伤口渐渐愈合,“把姐姐带回去吧,”弛儿反身走远,漈哥哥把我抱起,去了幻仙殿。(药局)
“属下见过尊主,尊主来有何事”
“药王,姐姐受了剑伤,我刚才只给姐姐做了些简单的处理,特来此,让你记得,这几日给姐姐开些补气补血的药。”
“属下清楚了,只是尊主的医术远在小人之上,为何不亲自呢?”
“我只有我的理由,不要问便是。”
“诺。”
(幻仙殿)
漈哥哥坐在床边,抓着我的手说:“嫣儿,我怎么值得你为我做这些,我负了你这么多年,你还在等我,我就很满足了,你也是傻,弛儿那一剑,你明明看出有多重,还傻傻的替我挡那一剑,我高胥择此生能遇到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
“真的。”我睁开眼,笑着看向他,“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了,你不是说过‘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吗,我想那成真,可以吗。”我笑着看着他,看着我眼前的这个人,我将来的一生所托,听着我与他年少时所说的海誓山盟,他都还记得,还刻在心里,为曾忘过。
“这些你都还记得,我真的很开心。”
“我的嫣,这些话我当然记得了,又怎么敢不记得呢,我现在只想要我的嫣能平平安安的,快些好起来,听了没。”
“嗯。那嫣儿好起来了,漈哥哥能不能陪我去菊灵。”
“当然可以了,只要我的嫣好起来,怎样都行,让我去那都可以”当我好起来了,漈哥哥只陪了我两天,这两天里,我与他在菊园,我弹琴他舞剑,在亭中,我与他品茶说了很多话,就好像把这辈子要说的话都说完了一样,他写字,我就帮他磨墨,岁月静好,可却不长,必定,这是江湖,不是朝,他是梁王的王兄,不是江湖中人,他要回去见他的王,帮他的王,我留不住他的,但是我却一直都留住了他的心。
“你真的还是要走吗,不能在多留几天。”
“不了,王那边还有别的事,我必须要回去帮王,所以一定要走。”
“我清楚你有你的难处,我留不住,只求你这一走,能平安无忧,我会让几个菊灵隐士护你,一路小心。”
“放心吧,没事。”
“东西都收拾好了。”
“都收拾好了。”
“那就好。我送你吧,看着你平平安安的走,我也放心。”
“好。”
我命人把海上长廊打开,一直陪他,走的长廊上,“漈哥哥,岸上有我为你准备好的马,还有我身后的这四个隐士,他们会在路上护你,愿你一路小心。”
“嫣儿对不起,这次又要你等我了,只可惜这次不是时候,等这天下再次安定,便是我娶你之日。”
“我懂,你能为我留下这句话已是最好,我已无憾,只希望我再次等得不是一场空梦。”
“自然不会,走了,你早些回去,这里风大。”漈哥哥说着,解下他身上的披风,披到我身上,用手拂过我的脸颊,反身走了。
我见他,渐渐走远的背影,一点点的消失,我一个人,走在长廊上,走累了就坐在长廊的扶手上,望着那正到午时的太阳。
“他都说了风大,姐姐还是不听话,还坐在这,”弛儿说着,把手中拿着的貂皮披在我身上“走吧,我扶姐姐回去。”
“我想在这再坐会。”
“他都走远了,看都看不到了,还看什么,姐姐,就放心吧,有隐士在他不会有事,三月多是王的生辰,我这次就会见王,姐姐要不要一起去。”
“王的生辰。”
“我派人查过了,那天高胥择不会走,姐姐要不要见他。”
“王的生辰。”我叹了口气,终究是逃不过得了,还是要回都城的。
(三月十八日,晨时)
“姐姐,走吧,我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你我这一走就是三四天,菊灵,你交给谁了。”
“回姐姐。我让卓纪留下,照看菊灵,这样你我也放心不是吗。”
“也是,有卓纪,也放心些,走吧。”
“嗯。”
出了菊灵,弛儿扶我上了马车。弛儿随金楚还有几个人在前面骑马,后面还有几辆马车,是所带的随行物品,和弛儿给王准备的礼物。
(梁国都城)
都城外守城门的士兵仔细盘查着进城与出城的人,我让马车停在不远处,
“弛儿前面就是都城了对吗?”
“是,前面就是了。”我撩开车帘,看向城门,城门依旧,了这时的行人却已不是那是的行人。
“弛儿走吧,进城。”
“驾。”弛儿勒紧缰绳,驶进城门。
“停,来者何人。”
“停,金楚。”弛儿停下,示意了金楚,只见金楚从袖中拿出腰牌。
“看清楚了,小心说话。”只见,其中有一个人走进,细看了腰牌。
“菊灵宫,快去请将军。”
“诺。”其中的一个人,跑到城楼上,不一会守城的将军走到弛儿,面前。
“在下,守城将黄涛,见过公子,想必这位公子就是云弓弛了吧。”
“算你还有些眼力。”
“公子过奖。请问这马车里坐的是。”
“菊灵宫宫主。”谁知弛儿刚说完,他们就全都跪下了,恭敬得让出中间的路。
“王说了,这几日,菊灵宫的宫主和尊主会来,让我们见到时,务必恭敬,行君臣礼,不可顶撞,所以刚才臣臣的属下有顶撞之意,还让尊主见谅。”
“姐姐,你怎么看。”
“让他们都起来吧,我有些累了,快些进城就是了。”
“是。”弛儿一旁让他们起身,一旁拉紧缰绳进城。
我撩开前面的车帘,看着弛儿,“弛,你安排的是那个客栈。”
“泷泽客栈。”
“泷泽,为何我之前没有听过。”
“去了姐姐就知道了。”(泷泽客栈)
“姐姐到了。”我撩开车帘,两个人把楼梯搬过来,弛儿亲自下马,走到我面前,“下来吧。”弛儿伸手过来扶我,把我扶下马车,我站在门口看了许久,这**客栈,位于都城的中心位置,格式,招牌,气派,足可为天下第一。
“这是何时有的,为何我从未见过、听过?”
“姐姐,进去说吧。”
“好。”
“你们把车上的东西,都收拾一下,搬进来。”
“诺。”弛儿扶我进来,“小二,准备五间上房。”
“客官这五间,怕是没有了,但是有几间中房,客官,要不。”弛儿随手摔了手边的一个茶杯。
“叫你们掌柜的来。”
“客官这边坐,我就去请。”弛儿这一摔杯里面的人都走了,而且走的这里面也有不少江湖的人,
“弛儿没有就算了。”
“姐姐,自家地盘无需如此。”
“自家地盘。”我刚说完,一个女子就从后院走了进来,我一眼就认出是宁。“宁,弛儿怎么回事?”
“这间客栈,是我三年前让他们建的,为的就是可惜收集更多关于这个都城的事,各位诸王的事,只是因为这里主要来往的人是江湖的,所以这些王孙贵族之类的人,都不会来,所以姐姐没有听过也是正常。”
“原来是这样,江山,海泽,天下,想必就是这个意思吧。”
“是。”
“我的弛,可真是长大了,任何事都安排的妥帖得当,姐姐甚是幸慰,”
“姐姐是不是生气了,怕弛儿管的太多。”
“怎么会。”我起身回客房,小二在前面带路。
“尊主,宫主这语气!”“
宁,她是我姐姐,你们以后好好护着她就是。”
“宁,自然明白。”
“明白就好,姐姐也是担心我,怕我对朝中事知道的太多,反而把自己也给陷进去。可我不把自己给陷进去,如何能为姐姐帮到他呢。”
“尊主为宫主做了这么多,可宫主却都不知道,还在尊主身边,护着那个人,尊主真的觉得值吗?”
“何来的不值,我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姐姐的开心与平安,至于姐姐爱谁我自然管不着。”
“尊主心甘情愿把自己的命给算上,要的只是她的开心?。”
“你跟了我这么久,还没有明白,我的心里到底想要什么吗?”
“宁不知道,但宁心里,只清楚,尊主这样做不值得。”
“不值得,在旁人面前的不值得,在我这却持续了千年,我又是为了什么,又是到底最终求了个什么。”弛儿冷冷的笑着,“只是因为千年前与她结的血盟吗?”
宁跪下,看着弛儿走远,走出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