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的问题，是任何一个总裁都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白玉想了一会儿：“我觉得，应该先顺势减少员工工资的支出量？但是也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给他们减薪啊？那不就起到反效果了？”
“可是本来就有很多员工打算辞职啊？”
“你的意思是……可、可是，本来生产量就不够，裁员不就更不可行了吗？”
我摇摇头：“不是这样的。你仔细想想，如果采用的是裁员，在裁员之前和裁员之后，公司的工作量，也就是生产量，是一样的情况。”
停顿了一下。
“所以，这个时候不能被眼下的局势作茧自缚，必须采取行动，那就是裁员。裁员是唯一的办法。”
白玉显然没想到我会作出这种选择。
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可，这会不会太极端了？万一没有成功……”
“没有万一，也没有一万。作为一个总裁，你必须选择一个最有利的办法。极端？那些在公司待了那么久的老员工都能毫不犹豫的，在公司危急关头辞职，我觉得我远没有他们极端。”我缓了一口气，“我裁掉了所有想辞职的员工，顺带肃清了公司部分打酱油的人，这样就有剩余工资了。留下来的人有老员工，有和公司统一战线的，甚至有新来的。工资取一部分平摊在他们身上，抚慰他们留下来的决心，同时把新人该提拔的提拔。”
白玉瞪大了眼睛。
原来，裁员之后还有这么多细节，她都没有考虑到。
裁员剩下的部分职位交给新人，是一种拉拢的手段，让他们觉得自己刚进工作岗位就能获得重视，他们就会更加认真的工作，而且新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新”这个字，不仅是人，更是想法。
平摊到剩下员工身上的工资，算是他们与公司同进退的决心的奖励，又拉拢了人心。
裁掉的员工？不得不说，确实都是一些臭鱼烂虾，有再好的技术都无法填补他们残缺的人品。
这种雷霆手段，真的想不到会是她一直看不起的堂姐想出来的。
白玉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这个堂姐是不是真的那样不堪。不管从哪一方面来看，都不像是她接收到的信息那样。
“这、这也行……那，裁员过后呢？应该怎么做？总不能什么手段都不采取吧？”
我慵懒道：“那是当然，公司嘛，还是要用点心才能运营得下去的……你觉得飞鸿的制造项目如何？”
“如何？飞鸿的制造项目都是有历史意义的，员工要有足够的技术才能够参与项目制作，如果没有足够的技术，只能随波逐流……”
白玉说着说着，眼睛又逐渐瞪大盯着我。
她已经快说到点子上了。
“你也觉得那些制造项目……太老了啊？”我嘴角一勾，白玉的脑子真的转的挺快的，“所以，趁着这次肃清公司的机会，我会在基本稳定之后，加入新的制造项目。”
看来从小得到的优良教育也是十分有用的。
不过我可不会承认我受到的教育就不好的。
“除旧补新……原来是这样……”白玉若有所思。
看来她是完完全全听进我说的话了。
那就好，我可不希望浪费口舌。
从简短的交谈不难看出，白玉其实是一个比较聪颖的人，也敢于向我这个假想敌求教，的确是下了决心的。
所以……她对我的敌意，是别人建立起来的吗？
白玉心中也有很多好奇。
这个堂姐……完全不是那种一无所知的花瓶，相反，她的手段可以说是雷霆手段了，气场也不输一些大家族子弟。为什么她听到的传言全都是她的坏话呢？
听简夫人说过，堂姐还是白荆大学毕业的，当时她是没有外人能帮忙的，所以她全是靠着自己的实力考进去的？虽然只是白荆大学在秋城的分部，但是分数还是比兰大高出很多。而且……她还修了两门专业课？
白荆大学的学业情况多紧张啊！谁都知道！她怎么还有空修第二门专业？
“堂姐……你真的是白荆大学分部毕业的？”
小姑娘开始对我好奇了。
“嗯哼。”
“那你……真的修了两门专业课？”
“主修语言类文学，第二门修的是珠宝设计学。不过都是文科吧，还算轻松。”
轻松？能进入白净大学就已经很不轻松了好吗？
白玉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震惊吗？震惊就对了。还就怕你不震惊呢？那我怎么继续发扬光大自己的事迹？
两人沉默了很久，我后面没什么事情，索性在一直观察这白玉的表情变化，确实很有意思。
“我知道了堂姐，我已经没有问题了，谢谢。”白玉站起身看着我。
我突然觉得，“堂姐”这两个字，是她第一次这么真诚的喊出口，况且她还破天荒的对我这个假想敌道了谢！这个世界怎么了？是我想多了？还是我本来就一直想太多？
“应该的，你可是我堂妹呢。”我也站起身。
我率先走出了房间。
白玉一边思索着刚刚的谈话内容，一边向父亲白清洋的办公室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