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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偷偷回到你身边

现代科技虽然进步神速,但人类依旧无法摆脱“迷信”的影子。人们总是认为,曾经死过太多人的地方,一定会有什么留存在那里。

也许是因为对亡灵的敬畏,也许是因为伤心而不愿再踏足,不管怎样,曾经的凤凰研究所,此时已经化作了诡秘阴暗的废墟,周围没有人烟,甚至连城市开发都将此地错开了。

越良宵站在凤凰研究所旧址,身后远处灯火璀璨、热闹非常。而面前,则是与之迥然不同的静谧。

这样的安静也有些好处,那就是在潜入的时候,能够发现自己是否是此地唯一的人。越良宵缩在角落里安静地等待着,却是没有等来Scythe。

越良宵开始猜测,或许Scythe引她到这里来,并非要亲自告诉她什么,而是给了她一个提示,让她去“寻宝”。

仔细想一想,这似乎更符合一个反联邦通缉犯的思维,如果对方的套路太简单,她反而会觉得是陷阱。

自黑暗中钻出,越良宵开始借着月色穿梭在废墟中。寻找一把,能为她打开辛秘往事大门的钥匙。

从这些残破的废墟可以看出当年研究所是多么的宏大,更能看出那一场爆炸有多么惨烈。在没有被爆出人体实验之前,凤凰的存在就曾多次上报,成为大家猜测中的神秘建筑。

这栋伫立在中央城市边界的私立建筑,内外采用了live系列的高强度涂层,曾被报道是中央城市最神秘最坚固的建筑物,毕竟live的高强度涂层是以六位数每平米的价格计算的。所以,那栋建筑,还被称作最奢华的建筑,即便外面一片淡灰,看起来非常朴素。

可这颇负盛名的建筑,却是在一夕被炸得粉碎,且一并带走了数千人的性命。

由于当年事故严重,联邦专注于救助,军方损失惨重也无暇清扫此处。再加上伤亡惨重,导致二十年间,连乞讨者都鲜少来此处翻找,所以才会让这里还保持着原样。

越良宵蹲在角落,用手环发出微光来照亮角落未燃烧尽的碎纸。

似乎是日记的一部分,日期和前半部已经模糊,只余下后半截可以看清——我们一直在摸索,机械与血肉并非不可结合,毕竟已经有了一个成功的案例。但不断的实验却让我看不到希望,我只希望,在死之前能够找到通往成功的那条路。希望那位大人……能够认可我的能力。

越良宵皱了下眉,关键的“那位大人”居然被烧毁。关掉微光,继续在废墟中摸索,试图再寻找一些与这个研究所有关的信息。

突然,土块被碾碎的声音在耳边放大。越良宵一下顿住脚步——她直觉,外面有一个人,与她不过一墙之隔。

想到此,越良宵更加弓下了身子,以防因角度问题,让自己暴露在这片残破的墙壁中。

屏息等了一阵子,却突闻墙外异动,忙窜开此处。她前脚离开,后脚那墙壁便被破开。借着发散出来的灰尘,越良宵又隐到另一处去,企图看清外面的人。

可那一身黑色才入了她的视线,便觉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可这附近漆黑一片,她实在看不清,只得赌个方向躲开,没想到却是撞到了枪口,面前劲风袭来,她也只得弯腰避让。

这边发出了动静,那么外面的人也不可能坐以待毙。因不知来者人数,为避免被围攻,越良宵只得狼狈逃开。

轻微的哨声在越良宵周围响起,此起彼伏,像是在互相联系着。越良宵听了听位置,觉得至少有四人在她附近,而且像是要将她包围似的。

越良宵摸索着,找到了一片墙壁,感觉着厚度,希望这里别再被打穿,以免她腹背受敌。

“嘘。”

身后突然一声,吓得越良宵汗毛都竖了起来,刚要动手反击,就被困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耳畔是熟悉而轻柔的声音,“良宵,是我。”

二三?!

越良宵看不清,但听得仔细,的确是二三的声音。她激动地握住那抱着她的手臂,喉中却是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我会给你个解释的,但是现在先想办法离开。”二三带着越良宵向右走去,他能够夜视,知道这边没有人过来。

两人牵着手,贴着墙壁向前,侧耳听着周围的声音,以及……两人的心跳,尽管节奏相差许多,但在这样的空间里,听着对方的心跳,总是让人觉得莫名安心。

只可惜这种安心没能持续几秒,二三突然顿住了脚步,空着的左手自身后抽出一把粒子枪对着黑暗便是一枪。

然而并没有听到任何悲鸣或者惨叫,而是一个撞击声,以及在黑暗中一闪而过的光亮。越良宵见着心惊,这是怎样的人,竟能将粒子枪的子弹弹开!这还是人类吗?

那被越良宵视为非人类的东西自黑暗中袭来,飞快地撞了过来。二三不得不松开越良宵,以右臂抵上那人袭来的拳,碰撞发生时,金属相击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寂静被划破,一触即发。

一个照明器飞了过来,越良宵未来得及将其打下,另外三个黑衣人也缠了上来。这三位明显就是人类了,但身手也在越良宵之上,一对三给她带来的压力并不小。

越良宵有备而来,抽出粒子枪反击,先是打掉了照明器,限制他们的行动。那些人似乎并非要杀她,所以手上多少有些留情,此时更是碍于黑暗所带来的不便也不敢围逼太紧,怕一枪就被轰成渣滓。趁着对方还没有办法,越良宵向二三那边靠近,她不认为在这个废墟上战斗是一件好事,谁知道当年的爆炸物有没有残留下来,毕竟没有人打扫战场。

二三也察觉到了越良宵的退意,但他却有些不想走——这些人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如果此时让他们离开,将自己的消息带出去,到时候麻烦定会接踵而来。

心中杀意弥漫,左手一转,将枪放了回去,随后抽出了一把长刀。漆黑的刀刃反不出一丝光,却不代表它并不锋利。

在热兵器盛行的时代中,冷兵器的突入反而让人无所适从。即便那个怪物拥有非人的身体能力以及高人一等的战斗能力,但当他面对一个相当于自己“老祖宗”的人物时,毫无悬念地败下了阵。

体内的大部分线路都受到了损坏,也就代表着那个非人的“超人能量”到此为止了,一个闪躲不及,便被一刀插进了心脏,瞬间停止了动作,变成了一介死物。

那三个黑衣人见最强战力都败下阵来,心中震撼,不再与越良宵缠斗,一边发出信号一边后撤。二三本欲去追,却没想到其中一人在退走的时候向越良宵扔了个东西,他不能确定那是否会危害到越良宵,只得先退回去保护她。

二三一把拽过越良宵将她覆在身下,却没想到不小心碰到了墙壁的某处,越良宵身下一空,俩人便顺着掉了下去。机关还未来得及关闭,外面的炸弹便爆开了,将这片废墟变得更加凄惨,而机关入口,也就此被掩埋在了碎石之下。

越良宵清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都透着一股酸疼,动了动身子,只觉身下有个肉垫。昏迷之前的记忆回笼——是二三护着她从上面滚了下来。越良宵忙动了动身子,至少别再压着他了。

四周漆黑一片,越良宵拍了拍手环,看着毫无动静的“手镯”,她决定回去就上报孟队,更换手环定制厂商,这个质量真的不行。

看不清楚的情况下,越良宵只得将脸都贴了上去,企图看清身下的究竟是二三的头,还是二三的尾,顺便再判断一下,这货究竟有没有昏过去。

越良宵正眯着眼,手上不停地摸索着,总算是摸到了二三的脸,确定他的眼睛没有睁开。不确定二三这个特殊机器人究竟会不会昏迷,她只得轻声唤了一下,“二三?”

然后,她就感觉有个东西摸到了她手边——看来某人是醒了。

“醒了就赶紧起来,我们不知道掉到了哪里去,先想办法出去吧。”越良宵站起身感受了一下黑暗中是否有风通过。这里既然可以呼吸,就证明不是封闭的地方。而且他们是从机关中掉进来的,即便那个回不去了,也有可能找到其他机关。

二三爬起来拍着身上的土,小声抱怨:“这么久都没见到我了,也不知道想我。亏我天天想你想得都睡不着觉呢……”

越良宵倒是从没想过二三是需要睡觉的,在她看来,睡觉是只有人类才需要的。如果说机器人一定要睡觉的话……那她认为可能是在充电。

想到充电的问题,越良宵顿住了脚步,身后的二三将错就错地扑在她背上,吃足了水豆腐。

“说起来,我好像从来没有见到过你充电。”言外之意就是,若是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没电倒地,那她可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二三知道以越良宵的夜视能力是见不到他矫揉造作的表情了,于是便没费力气去挤眉弄眼,只是语气有所改变,撒娇道:“人家用爱发电!”

越良宵攥了一下拳头,她怕自己把他打到漏电。“既然如此,你应该不会存在突然没电的状况吧?”

说到这里,二三终于把不正经收了起来,“我的身体异于其他机器人,是通过体内循环而产生能量供我使用的,可以说和人类进行新陈代谢提供能量是差不多的。只是我摄取的范围更广泛一点,从人类的食物到光能电能,都可以。而且就算什么摄取途径都没有,我体内储藏的能量也足够我坚持一个月的了。”

越良宵点了点头,原来二三不但是个可以进行光合作用的“植物人”,还是个自带“驼峰”的沙漠之舟。

于是,越良宵认了认方向,牵着她会光合作用的骆驼,开始了她艰难的迷宫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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