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婚礼1
阮绵绵拍开那只捏她脸蛋的手,嘴里咿咿呀呀地,“别再捏了……”
猛地觉得自己手上的触感都不对劲啊,怎么这么软,还毛茸茸的。
思绪渐醒,睁开眼睛,视线慢慢清明,自己的手正抓着哆啦C梦的耳朵,几乎快要把他耳朵扯变形了。
阮绵绵立刻坐起来,头晕乎地厉害,这里是……?萧月的房间。
她不是睡在隔壁房间吗?刚才做的梦,是她和容澈小时候。
她突然发现自己可笑,以为一切只是个梦,只要睡了一觉,再醒来的时候,他就会在她身边。
原来,这才是做梦,一场真实的噩梦。
再醒来,在身边的不是他,而是他。
萧月正坐在案桌前,手持狼毫毛笔,在写着什么。
阮绵绵抱着兔子起身,这丫吓坏了,两只耳朵软软地搭着,头捂进她怀里不敢出来。
萧月抬眸看了她一眼,坐在案桌前已经挥舞着毛笔,笑道:“你还真是困了,睡了这么久,现在已经未时了。”
阮绵绵看看天色,都已经过中午了,这个觉真是睡地又累又长,然后她又好奇地走近萧月,“你在写什么?”
“绵儿……你刚才做梦了你知道吗?”萧月突然放下手中的毛笔,与她隔了一张案桌,问道,眼中有些许深意。
阮绵绵惊慌,她确实做梦了,梦到容澈,她不会喊了容澈的名字吧?
“是吗……你怎么知道啊?”她看着他的眼睛,探究着,想找出一点情绪,可是他的双眸,静若杯水,看不出一点端倪。
“因为……你说梦话了。”他笑着回答。
“啊?呵……我说什么了?”阮绵绵显得很没底气,眼睛睁地大大的望着他,有些慌。
萧月摇摇头,笑了笑,便又重新拿起毛笔低头写字。
只是她没发现,萧月低头的刹那,眼中分明闪过一丝受伤。
阮绵绵见他好像没什么特别反应便大着胆子绕过案桌,看他在写什么。
爱一个人,会对他的一切事物都很敏感,会在意他说的每句话,想要洞悉他每一个表情所包涵的含义。
而阮绵绵就不会去捕捉萧月敏感下的表情,所以她不知道,萧月都听到了什么。
萧月放下毛笔,将纸捻起来,吹了吹,拉远了观赏,很满意的表情。
阮绵绵看清楚了,那是她的画像,画上的她,栩栩如生,形似,神更似。
画的旁边,还挺了几行字,阮绵绵看清楚内容之后,脸上满是笑意——凉风有兴,秋月无边,亏我思娇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
他把她上次喝醉酒念的诗改了,把君改成了娇,正合适。
“绵儿上次作的那首诗我一直都记得。”萧月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要知道把自己作的画给本人看是很考验心理素质的。
阮绵绵像是突然发现了好玩的,她现在之所以会留在灵犀宫,是因为她要等萧月的伤势好了才回春梦阁,可是这样每天无所事事被监控起的日子实在有些无聊。
写字画画,倒不失为一个打发时间的好方法。
因为,她不敢让自己停下来,停下来,就会去想他,想他们的婚礼。
现在皇宫上上下下应该都在为他们的婚礼忙碌吧。
容澈,真想不到,我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失去你的,设想过千万种可能,唯一没想到,你会抽离地这么快,这么突如其来,连同我的心,也在一点点抽干。
是什么,就那样捽不急防的落幕了,心中似乎有千万根小针,密密麻麻,扎的又酸又痛。
阮绵绵提起笔,铺了张大宣纸,突然想写下毛主席的《沁园春?雪》: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引无数英雄竞折腰……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萧月在一旁看着,她用的是九宫体,笔法苍劲有力,完全不像个女孩子家,而这首词的意境更是豪情万丈,气势非凡,萧月都有些愣住,眼中充满赞赏,“绵儿……写的好!写的好啊!”
萧月有些激动地拿起宣纸,然后看着那几行字,一直看一直看,心情特别激动。
阮绵绵想,毛主席的气魄摆在这,难怪萧月会如此激动。
“皇上驾到……”突如其来的通传声,让两人都措手不及,萧月的第一反应是将词稿收起来,这篇词稿若是被皇帝看到,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只可惜,皇帝的速度太快,内监声音刚落,他已经走了进来,伴随着爽朗的笑声,“月儿……绵儿……”
阮绵绵和萧月赶紧行礼,“参见父皇……”
萧月死死拽着纸稿要揉进手心,皇帝已经走过来,扶起他,“月儿有伤就不必行礼了。”
目光很自然落到他手上的词稿,笑道:“月儿在写字还是画画,朕看看。”
萧月递上去,心知逃不过了,只等皇帝的反应。
阮绵绵的心也揪在一起,那篇词稿,如果皇帝是个有心之人,一定会觉得有谋反之意。
皇帝将宣纸摊开,细细看了一遍,每个字都看地清清楚楚。
他的神情,由愤怒转为惊讶,眉头渐渐蹙紧,又舒散开,抬眼望着阮绵绵,眼中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神色,还有……杀意。
“这首词,是你写的?”皇帝扬起来,大步流星地坐到案桌前,摊开在桌上。
阮绵绵老实地点了点头,皇帝竟然笑了起来,然后说了一句非常有深意的话,“不愧是贺兰将军的女儿。”
阮绵绵有些懂又有些不懂,皇帝已经将宣纸收起,折叠起来,放进了自己的衣袖中,“这篇词,朕非常喜欢,送给朕珍藏可好?”
他的动作已经把词稿收了进去,阮绵绵敢说不嘛,所以她又只能很老实地点点头。
皇帝大笑,从位置上起来,走到萧月身边,询问他的伤势,“过两天,雪花和容澈就要完婚了,你这个做哥哥的自然要到场,怎么样,到时候行不行?”他拍了拍萧月另一边没有受伤的肩头,仿佛在说,男子汉大丈夫,有伤也要挺过去。
萧月看了一眼阮绵绵,继而回道:“没有问题,儿臣一定到场。”
阮绵绵尴尬地站在一旁,皇帝已经向她走来,“绵儿也一定要去,两个都算是你的亲人。”
阮绵绵不想答应,亲眼看着容澈和雪花举行婚礼,还有比这更痛苦的吗?
萧月过来搂着她的肩膀,帮她回应,“那是当然,儿臣会带着她一起去的。”
阮绵绵抬眸望着他,突然读懂了他的意思,萧月,你是想让我对容澈,彻底死心吗?
“嗯……”皇帝点点头,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笑道:“现在皇宫都在为他们的婚事忙碌,朕已经将凤鸾宫赐给他们作为完婚后的寝宫,到时候仪式就在那里举行,公主结婚,应该举国同庆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