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梅花烙
她理解萧月的感受,甚至根本不怪他对她做出任何暴行,如果这样萧月能好受些,她愿意承受。
只是,请不要伤害容澈。
轿子停下,萧月冷睨着她,“下去吧,去看看你的小情郎现在还撑不撑地住!”
阮绵绵下了轿,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四面环山的竞技场,她从来不知道皇宫还有这样一个地方,刚才坐轿子进来,她甚至不知道有什么道路可以通到这里。
竞技场的中央,正有两人在比武,其中一个就是容澈,他依旧穿着青色的衣服,手上戴着一副孩臂般粗的铁链,身上已有多处伤痕,因为体力不支,又因为手上百斤重的束缚,他打地好吃力。
“容澈……”阮绵绵大喊,想要冲过去,却被萧月拉住。
“急什么?这就心疼了?他昨日很威武嘛,要跟我比武,今天我就赐他一百个死士,看看他到底有多大能耐!”
“萧月,你个疯子,他的手被你用铁链锁住,你叫他怎么应对,快给他松开,叫他们停止!”
阮绵绵发疯似地冲着萧月大叫,眼泪也控制不住地肆意飞溅。
萧月就是受不了这样的她,从她被抓的那刻起到现在,她都没有哭过,甚至在马车上,他那样对待她,她都倔强地忍住眼泪,可是现在一看到容澈受伤,她的眼泪就那么轻易地流下。
贺兰绵绵,你就那么爱他吗?!
两个人就这么纠缠着,萧月直接从后面抱住她,让她不要挣扎,而阮绵绵只能不停地哭喊。
场中央的容澈越打越吃力,解决完了一个,立刻就上来另一个,他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事实上,他已经在这样的情形下熬了一个多时辰,完全凭着那股超强的毅力坚持下来。
容澈的坚持,让萧月都不得不暗自佩服,可惜,他并不是善男信女,不会因为这点佩服就放过他。
“你再闹下去,他只会死得更快!”萧月在她耳边低语,轻轻的声音,可怕的语气。
阮绵绵停住挣扎,看着他,“萧月,你这么做,就不怕我恨你吗?”
闻言,萧月的手徒然一抖,抓住她的力道松了些,眼中闪过一丝恐慌,凝视着她,足有三秒之久。
阮绵绵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忙继续道:“萧月,你放了他,你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萧月回过神来,唇边扯过一抹冷笑,“棉儿……你怎么还是不懂呢?你这样对他好,为他不顾一切,我就越是不会放过他,我告诉你,对他的惩罚,只是刚开始,因为你刚才的话,我决定给他加个游戏规则。”
阮绵绵只觉得心狠狠地抽紧起来,因为他在萧月眼中看到极度危险的讯息。
场中的容澈已经伤痕累累,却临危不惧,他眼中有种视死如归的潇洒,招招沉稳,却明显力不从心。
衣衫被长剑划破,血渗入青色的衣服,炎炎烈日下,格外刺眼。
跌倒了又再爬起来,不断重复着,越打越累。
阮绵绵站在远处哭地泣不成声,萧月却下了命令,“来人,把东西抬上来。”
阮绵绵看清楚了,抬上来的是一个大火炉,这让本就炎热的天气,温度又俨然升高了几分。
阮绵绵还没有明白过来,就看到了其中一个侍卫走过来,拿起火炉里的一排铁烙。
身体的血液仿佛要凝固,阮绵绵害怕地看着那些东西,颤声道:“萧月,你要做什么?”
“我说过,要给游戏加个规则,不然没意思。”
阮绵绵看着那些东西,惊慌地摇头,“萧月,容澈已经支持不住了,你还想怎么样,难道你非要弄死他才善罢甘休吗!”
“你说的对!我就是要弄死他!贺兰绵绵你应该知道,和你在一起的男人如果被我抓住,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他扣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双眸中满是暴戾,“收起你的眼泪,再让我看到你为他哭,他一定会更惨!”
阮绵绵极力地控制住眼泪,萧月再次发话,“众死士听命,从现在开始,增加一个游戏规则,比武过程中,谁若被打倒三次,便要接受烙铁惩罚!”
“是!”众人领命,这个规则适用于比武的每个人,但是很明显,是针对容澈的。
阮绵绵根本就不忍再看那边的情况,萧月却不允许,猛地掐住她的下颚,强制她看着那边比武。
阮绵绵疼地闷哼一声,然后眼睁睁看着容澈被打地遍体鳞伤。
几分钟之内,和他比武的那个死士,倒下两次,而容澈也倒下一次。
阮绵绵的心跳越来越快,几乎就要从喉咙里跳出来,萧月还掐着她的下颚,掐到她已经麻木。
最后,死士先倒下,可是容澈也几乎快不行了,几乎是用剑强撑着地面,才没有倒下。
萧月突然“仁慈”起来,似乎是觉得这场游戏很好玩,于是允许容澈休息一会,等看完他的死士接受完惩罚再和下一个打。
炎炎烈日下,那个技不如人的死士被绑在十字架上,他没有挣扎,没有求饶,心甘情愿的,看着铁烙逼近过来,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这是萧月的能力,作为一个储君,他培养的人,已经练到这种类似忍者的状态,他们的眼里只有服从,效忠!
“呲”的一声,烧红的烙铁烙在他的肩头上,那人闷哼了一声,顿时周围都发出肉被烧焦的气息。
阮绵绵心惊胆战,容澈站在那里冷眼旁观。
他明白萧月的意思,他让他看着别人受刑罚,他要他知道这有多恐惧,他在打击他的心理防线,此刻的他,深深明白,不能为其所动,他应该全心全意地和这些死士对打,虽然这样的比试毫无意义。
可是,棉儿,她就站在那里,叫他怎么能不分心?
阮绵绵几乎也有些站立不稳,萧月能感觉到她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掐了她很长时间,眼中闪过一丝心痛,将她放开。
阮绵绵咳嗽了两声,就瘫软在地上。
萧月这才知道她居然是靠着他手腕的力量才能勉强站着,经过刚才那个死士的刑罚,她居然已经害怕到这种程度。
这么担心他吗?萧月看着打斗的两人,恨一个人往往能引出人性最残忍人的那一部分,今天的一切,贺兰绵绵,都是你逼的。
再几场比试下来,容澈根本就撑不住,他倒在地上,就再也没有爬起来的力气了。
死士将他带到萧月面前,阮绵绵冲过去,萧月依旧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