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皇后长跪在御书房内。
“皇上,臣妾一定要把这番话说出来,如果皇上要砍了我,那就砍了吧!”
“你放肆!”
“臣妾放肆?皇上,臣妾今天就是要放肆!皇上您可曾念过我们是夫妻一场?自从八皇子出生后,十多年来您可曾踏入过我的寝宫?您可曾亲手抱过八皇子?您还念我们是夫妻吗?臣妾自幼跟着陛下,对陛下忠心耿耿,替陛下排忧解难,这些陛下难道忘了吗?”
“朕没忘,要是朕忘了,武曼雯,你早在十多年前就该死了,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做过什么,别以为朕不知道,要不是念在你为朕生儿育女为朕尽心尽力的面子上,你早该死了!”
武皇后从心底发出冷笑:“哈哈哈!那就请陛下赐死臣妾吧,我们数十年夫妻的感情终究比不上一个祥乐吗?当年陛下登基之时怎么答应我的?有您天隆帝一天就有我武曼雯一天!我做这些不都是为了您吗?陛下,以前在王府的时候,您不是最喜欢我的心狠手辣吗?怎么如今就不喜欢了呢?”
“皇后,你敢说是为了朕吗?你心狠手辣赐死受宠的嫔妃,毒害子嗣,也都是为了朕?当真这一切都是为了朕?”
武皇后眼泪啪嗒啪嗒掉着眼泪,却摆出一副无所谓惧的神情,她的心头泛着冷意,没想到天隆帝如此绝情,她的心被刺痛到骨子里。
“陛下,这都是因为我爱你,可您永远不懂我,我只不过是陛下的一个棋子而已,只不过是陛下用来夺取江山的棋子罢了!可我是活生生的人啊!我不是棋子啊!我对陛下的心日月可鉴,可陛下呢?”
天隆第一次听武皇后说这种话,竟然也有丝心软,爱吗?自古君王多情,不爱吗?心底还是念着旧情。
“曼雯……我知道这些年来你受了委屈,可也不是你对我的子嗣心狠手辣的理由,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在我发火之前你先回去吧。”
武皇后冷呵一声:“既然陛下还念我们夫妻之情,那为何不听臣妾一言?杨家军如此忠臣烈士,陛下又为何如此绝情?”
天隆帝愤怒一拍桌子:“放肆!杨家军叛国卖国!还敢说忠臣?哪门子的忠臣?忠的可是我的东晋?”
武皇后二话不说,打开那个精美的匣子:“皇上!这是开国太祖皇帝亲手写下的书墨,太祖爷亲自写下杨家军的名号赠予杨家,杨家世代为东晋赴汤蹈火,怎么谈不上忠臣烈士?”
天隆帝把桌上的东西摔到地上,怒吼着:“他们配不上!别污了太祖爷!在北安都建起皇宫来了,都能私自买办户籍了!都能让东晋百姓为奴了!难道这些姓杨的不该死吗?”
“陛下!该死的人也死了,杨家逆子也被七皇子就地正法,可据臣妾所知杨家都是被逆子杨逸凡蒙蔽,杨家对逆子杨逸凡的所作所为一概不知,今日凌晨,杨老夫人也蒙羞含恨暴毙!杨家众人长跪在宫门外,生死相逼,实在是有苦难言!是问陛下,如果杨家众人也谋反之心奈何等待七王爷北上?早在七王爷动身之时也会通知逆子杨逸凡,可杨家军偏偏不为所动,这不说明了杨家军根本就是蒙在鼓里吗?”
“陛下!仅凭七皇子的书信根本不能说明杨家众人都是卖国叛国之人!如果只是叛国也只有杨逸凡一人!请皇上三思!”
“杨家人不知道?不知道会给杨逸凡五万重兵驻守?不知道这数十年来建起的皇宫?好!就算他杨家不知道!养出这样一个逆臣也该满门抄斩了!”
“陛下!正如您所言!杨家的确蒙在鼓里!早在十年前杨家逆子杨逸凡就定居北疆,不曾与杨家联系,杨将军也十年未曾北上,这些皇上让人一查便知,北安收刮的民膏民脂杨家军也是分毫未沾,陛下!杨逸凡的罪行的确够杨家满门抄斩!可皇上想一想,如果杨家被满门抄斩,东晋将会是什么局面?其他国家是否会趁着这个机会入侵,如今东晋已被天灾困惑数月,如有大国入侵,东晋是否可以守住国土?!”
武皇后说到了点子上,这边是天隆帝迟迟未做决定的愿意,杨家军占着东晋的数十万重兵,且杨家父子又都是将军之职,如果敌军来袭,将士将面临群龙无首的局面,想必会势如破竹占领东晋国土。
天隆不是没有想过在此机会换掉杨家军,可是杨家数百年的根基在此不是说换就能换的,临阵换将是大忌,加上如今东晋确实没有可用之将,冷凌华亦在刑天郡,如南方来袭,东晋必败无疑。
武皇后一看天隆正在思索,便又下了一剂猛药:“陛下!何不趁此机会让杨家军将功抵过,趁其不备出其不意,攻破敌国?”
“皇后,后宫休伦国政!”
“皇上!臣妾常伴陛下左右,难不成还摸不准陛下的心思吗?就算今日您要赐杨家满门抄斩,可皇上您别忘了,先帝在世时赐了杨家免死金牌,杨家为什么不在此时拿出来?不都是为了陛下的威严吗?杨家到死都为陛下考虑,杨家敢作敢当,陛下,臣妾并非为杨家求情,只是臣妾希望您能听亲自杨将军一言,万万不能亲者痛仇者快。”
天隆长叹一口气,没想到武曼雯不仅搬了太祖爷还搬出来先帝,的确先帝在世时十分看重杨家,这也是天隆选择武曼雯的理由,可如今偏偏要受制于此。
天隆心中拿定了主意,如今不是除去杨家的时机,可未防不能由此打击和削弱杨家军。
“皇后,你退下吧,朕自有定夺。”
武皇后有一丝得意,看来此前来有了成效,便矫揉做作地退去。
没等武皇后离去。
天隆看着武皇后得意的脸又莫名心中烦闷,便大声道:“传杨家军。”
“还有……周公公,日后未得朕亲传敢擅自闯入者斩立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