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的曾开一看,双眸赤红,瞬间目瞪欲裂,一勒马缰,大喝一声。
“撤退!”张昊的一声长啸,手中的大锤不断的斩落箭矢,乌侯骑也是反应迅速,瞬间掉转过头,保住曾开,往小道后撤退。
“全体听令,撤出小道!”
曾开凄厉的呐喊声之中,张昊率领不足百人断后了一下,其余乌侯骑便是迅速携带着曾开离开了此地,虽然敌方的弓箭手可能是不足两千人,以五百乌侯骑的战力足够突破战胜其,但是曾开不敢去赌埋伏在这的是否只有这不足两千的弓箭手,如果再多一千步卒,死死的缠住自己,那么等无良将军杨锴来了,就是死路了。
而张昊在断后见曾开完全的撤离了战场,阻拦了片刻见伏击之人未出来,便也是毫不犹豫的回头追向了曾开。
“将军,我们追吗?”
山坡后,在见曾开率领乌侯骑逃掉之后,仅仅只有一千五的弓箭手露出了自己的身形,其中一员副将询问着自己的主将,显的兴致勃勃,有些许兴奋,看着主将,朗声的问道。
毕竟只有仅仅的一千五弓箭手,便击退了世上最强的骑兵之一乌侯骑,并且是成功吓退了曾侯国皇帝,这些事情想想便足以让人兴奋,要是平时这一千五弓箭手哪里敢出现在乌侯骑的范围内,一百乌侯骑便足以干掉他们。
“不用的,前面还有人等着他呢,那个人算计的如此精细,即便他跑得了,也要掉层皮去了。我们得按大将军的原计划进行,立刻去准备退路,要是误了大事,就不好了。”
这个主将摆了摆手,在提起这位神秘那个人以及大将军时,他的双眸之中有一抹无法散去的钦佩,这一次围杀曾侯国皇帝,这位大将军以及和那个人表现出来的谋略的精准,和难以形容的判断力,让他打心底里忌惮。
如果和你说这一千五的弓箭手是从三月前开始陆陆续续的翻山越岭赶来的,就为了今日伏击于,会败退的乌侯骑,你敢信吗?
曾开身后原本有一万骑兵,现今仅存三四百余乌侯骑护着曾开,在退出小道后,曾开率领着剩余兵力也是一口气奔跑了十几里开外,看到后面的并没有追兵赶来,才松了一口气。
而此时的曾开是身形匍匐在马背上,头盔被弓箭打落,披头散发,形象全无,此时此刻,曾开内心是感觉到一种无力的感觉和一种被压抑不住的恐惧感。
走小道可是曾开临时决定的,也是他十分谨慎后作出的选择,但是没想到一条偏僻的小道上居然也被设有伏兵,只能是说明一件事情。
要不然就是秦军在这一块皆设有伏兵,把整个区域全部封死,但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要设这个伏兵还能让曾侯国的探子不察觉,那得花费多少时间和精力,那便只有第二种可能了,那就是有人把他的心思算计的毫无遗漏。
但如果是后面这一种情况,那么这个布局的人就太过于恐怖了,恐怕是比郭奉孝还要厉害一个级别的顶级谋士了。
但是曾开想了想,还是比较倾向于后面哪一种可能,毕竟这一切手笔都不像是无良将军杨锴能做出来的。毕竟也是多年的老对手了,对彼此还是了解甚多的。
再说,要想把这一块全部都设下伏兵且封锁,少说的要有数万兵力,秦军就算是有足够的兵力出现在这里,最多也就是刚刚出现的一万无良骑,要是再多,不可能可以隐藏的那么的好。毕竟曾侯国的探子也不是吃素的,但是此事依旧还是曾侯国的探子出现了问题。
不过秦国出现了这么一个人,能把曾开的心思算计的如此精准,这让曾开的心中有了一种无力反抗的感觉,太过于恐怖。
“主公,我们现在往哪边走?”
已经完成断后的张昊策马追了上来,声音有些许的嘶哑,这一仗可谓是打的过于憋屈,在自己的地盘上被敌人伏击,追杀,此时张昊真的是想大开杀戒一番,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场。
“来,地图!”
自曾开打仗以来,从军数十年,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无数危险,数次到了绝境都能抗过来,自然是不会因为有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算计着自己便乱了心神。
一名乌侯骑将士把几幅有关老防线和新防线的地图拿了过来,摊在曾开的面前,曾开的目光凝聚着地图,心中虽然有些许的畏惧,但是依旧是面容冷静无比,让众将士心中安定不少,感觉到了当初那个在战场上风采依旧的曾开。
“回头!”
曾开沉吟片刻后,冷声分析着一切,说道:“我们必须要回头,敌军就是算准的我们要急于赶到北境,官道上定然有人阻截,但是我们反其道而行之,回老防线,过了今日钱立将军那边定然是能收到消息,到时候这股秦军不撤离,就是我们反围杀他们的时候!哼”
“诺!”
众人皆点头附议,张昊的魁梧身躯骑着一匹骏马,一马当先,开路前进。
曾开是仅剩这将近五百的乌侯骑了,所以速度很快,仅仅是一个时辰就脱离这片平原,绕过了之前的那片峡谷,从右侧的一片树林里返回老防线。
曾开等人用了仅仅半个时辰的时间,众人都小心翼翼的,戒备森严,顺利的走出了这片小树林,已然是遥遥一望可见老防线了。不过曾开心中忽然一冷,抬头一看,只看见前方左侧出现了之前的老朋友--无良骑,大约有两千余人,结成军阵,犹如铜墙铁壁,挡在了前方。
“曾侯王,许久未见啊,怎见得如此狼狈不堪啊!”无良骑中的杨锴拿着长枪缓缓的骑着宝马出来嘲笑着现在的曾开,毕竟那一位曾经告诉他一句话“攻城为下,攻心为上;上党伐谋,下为兵战!”让他至今深受。
曾开咬牙切齿的盯看着面容俊朗,目光十分清澈的杨锴,正凝视着仅仅不足五百人的乌侯骑,微微笑着,仿佛一切皆在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