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报复
“回皇上，还没有。”张将军单膝跪地，禀道，“皇上斩杀两人后，另外两人便趁乱逃走。臣以为，她们一定是乔装混出皇宫。看来，她们是早有防备。”
银月苍白的脸颊，浮出一抹冷笑，淡淡的说道，“灭了怡香族。”这是与他勾结的下场！而这一场火的代价，他会用那些人的鲜血来偿还。
“是，皇上！”
疲惫的阖上眼，将身体埋进软榻中。他有多久没有这样生过病了？记得，上回也是从那间密室里出来后，他病得差点死掉。那次，好像是十年前。
大病过后，竟连呼吸都显得那样清澈，这却是从来没有过的。也许是因为有人分担了那里的孤寂。
当她坚定的抓起那把匕首时，他在冷笑；可当她颓然的放下时，他却迷惑了。他一直以为她想要活下去的勇气，是靠恨维持的，一如当初的他。可现在又是为什么呢？
天一宫的重建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林婉的伤也好了大半，只是右腿需要再静养段时间。翎霜给她做了一根极为精致的手杖，让小黑咬着送了过来。
听思燕说，翎霜要回南疆了。
那一晚，当他出现在筑院辞行时，林婉大方的让进了他。
“婉儿，我不会再强求你同我回南疆。”翎霜显得极为平静，“从皇兄不顾性命，坚定的从火海里救出你时，我就知道，自己彻底要失去了。我好蠢啊，居然会在那种情况下放弃了你。还谈什么爱你？”
林婉摇了摇头，完全不会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他救我无非就是想接着折磨我而已，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婉儿，你应该比我更了解皇兄，他所有的情感，通通只有一种表达方式。”翎霜微微一叹，“怪不得皇兄会待你这么特殊，任我怎么求他，都不将你赐给我，原来你和他一样都是怪胎啊。”
“怪胎？”林婉对这个词有些不满。
“呵呵。”翎霜失笑，望住她的俏颜，犹豫着，最后还是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婉儿，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那天我相信了你，你会……跟我走吗？”
看向他眼中的期待，林婉淡然一笑，“你都说是‘如果’了，现在的答案还有意义吗？”
他黯然的垂下眸，苦涩的说，“我想，我知道答案了。”
因为他的不坚持，他真的错过了她。
“可以将小黑送我吗？”至少，身边有她的东西，他不会觉得自己太可怜。
“它本来就是你的。”
“婉儿。”他笑了笑，有种释然，“有一天你想离开了，可以随时去找我们。”
翎霜就这样走了。
林婉坐在窗边，望着他消瘦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银月没有真正放手，她就不会去任何地方，找任何人。
“很舍不得吗？”
突兀的声音，让林婉皱起眉。他现在怎么都不用德碌传话了，像个鬼魅一样，悄无声息的就飘来了。
“他是你的弟弟，你舍得吗？”林婉没有动，甚至连头都没回，继续趴在那里。
“朕问的是你。”
“算不舍得吧。”她的回答有些敷衍。兴许是今晚的月亮很圆，很亮，让她有了那么一种超脱现实的迷幻。
“这么说，你很想跟他走了？”他的磁声，听不出情绪。
“你会放我走吗？”
身后没了声音，她却被揽进一个散发着淡淡熏香的怀抱，是什么香，她不知道，却觉得那种香味很好闻，不是很浓郁，闻过后便喜欢上了。也许，这是他唯一不令她讨厌的地方。
“小东西，你这辈子都别想逃了。”他贴近她的背，紧紧圈住她。
曾经的，那个倔强的小女孩，如今就像是开在忘川河畔的彼岸花，红艳，美丽，是这座形同地狱的皇宫，唯一的亮色，却也是引渡黄泉的一抹妖娆，在他的手中，慢慢绽放开来。
“是啊，你是皇上，是整个王国的主宰，我能逃到哪去呢？”她说得漫不经心。
她的态度，有些激怒了他。那样的无所谓，好像身边的一切，她完全不在乎了一样。
他的手戏谑般的爬上了她的腰，感觉到她一颤，他满意的勾起嘴角，完美的脸庞映在晕黄的月色下，说不出的魅惑妖冶。
“我还有伤。”她尽量不让自己的颤抖泄露出对他的恐惧。
“伤在腿上而已。”他一笑，靠近她的耳边，“朕会很小心的。”
“皇上的美人那么多，何必荒废了呢。”今晚的月亮真的很美，她不想让它见证自己的颓靡。
“从上次离开你，朕就再也没有召见别人了。”下腹紧绷的厉害，他原本的戏谑也变成了舒缓欲望的途径。
林婉一楞，上次……那是半个月前？
大手一抄将那个眼里心里都没有自己的女人，生生的拉起。她和他的脸近在咫尺，能清晰的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看着他冷漠却被****覆盖的魅颜，林婉无所谓的笑笑。想怎样随便他吧，本来就不在乎这个身子，此刻更不会装什么贞洁烈女。
邪眸猛然收紧，溢出不容抗拒的残戾。他绝不允许她的视而不见！
完全不顾她的腿伤，将她拦腰抱起后毫无温柔可言的扔到了床上。银月扯下宽袍，欺身压上。攫住她的下颚，霸道的吻上了她，两手粗鲁的撕掉她身上的薄裙，抵开她的双腿。
“唔……”林婉痛得低呼一声，一动不敢动，都不及掩住胸前春光，成串的眼泪淌下来。
银月一怔，眉睫微微颤了颤。最后一翻身，躺在了旁边，单手撑着头侧卧着，长眸睨着她，懒懒的说，“真是无趣。”
林婉用力咬住下唇，任眼泪氤氲了双眼，那种感觉比妓女还不堪。至少，在这种情况下，没人会强迫她们。
看着她越掉越凶的眼泪，他皱了皱眉，“小婉儿也会哭？”他不喜欢看到她哭，还是那个拿着尖刀敢于跟狼撕杀的小女人才像她。
林婉侧过头，不愿理他，双手摸索着被子。
他一挑眉，凝视半晌，随手拉过被子盖住她裸露的身子，长臂一伸，连人带被子揽进怀里，嘴里却不屑道，“朕最讨厌女人做戏，以为用眼泪可以迷惑所有人，真是可笑。”
被子里的身子不住颤抖，抽泣声越来越大。
银月的眉头渐渐拧紧，只觉得一阵心烦意乱，最后扒掉被子，露出那张哭得通红的小脸，冷声道，“你以为这就是你的武器？哼哼，婉儿，你什么时候学会女人的那些心计了！”或许连他都没有在意，言语间他已明显不再将她视为宠物。
林婉阖上眼睛，不去看他充满讥讽的脸。她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以前可以坚强的面对他的折磨，现在却总是感到身心俱疲，脆弱到会在他面前哭。这样的林婉，不是她想要的。
银月满脸的不耐，最后松开她起身跃下床，烦躁的穿上衣服摔门而出。林婉慢慢睁开眼睛，不相信的望向门边，想不到他这样就会放过自己？
银月刚离开，思燕就赶紧走进房里，默不作声的重新拿出一套衣服给林婉换上。
“思燕，去准备热水。”
“是。”
思燕走出门口后，又折了回来对林婉惊讶道，“婉儿姑娘，筑院外来了十几人……”
“这么晚了会是谁？”林婉往外探望。
这时，德碌领着十几名御医走了进来，“诸位大人，快给婉儿姑娘瞧瞧吧。”
“好，好。”御医们个个睡眼惺忪，有的匆忙间衣冠还未整好，“呼拉”一下的围了过来。
“不必劳烦诸位大人了。”林婉楞楞的看着他们。
“哎呀，婉儿姑娘，这可是皇上的命令。”其中一人苦着脸说，“皇上说，如果婉儿姑娘再喊一声疼，他就砍了我们。”
“是啊，还望婉儿姑娘配合一下，我们一定会竭尽所能让婉儿姑娘尽快痊愈。”
林婉一滞，不明所以的眨眨眼睛。银月刚才怒气冲冲的离开是去找御医了？
哼，林婉冷笑，他才不会那么好心，一定想出了折磨她的新点子，急于让她站起来。
这些人一直在林婉的筑院折腾到大半夜，才个个哈欠连天的返回去。
翌日，皇上宠幸林婉的消息传遍了皇宫，张氏听到后，气得大骂，她绝不能容忍华妃的女儿留在后宫！
想当年，她入宫看望姐姐，先皇乍见之下惊为天人，早已许诺要立她为妃，要不是那个华妃从中作梗，她怎至于嫁到外番，陪着一个瘸了脚的糟老头子十几年！想想她就气，恨不得杀了华妃的女儿泄愤！
别人不敢动她，她张氏可是皇上的亲姨娘，她就不信，皇上还能为了一个贱人杀了她这姨娘不成？
不过，张氏也不会笨到明目张胆的挑衅银月，她招来了贴身丫鬟，阴沉着脸耳语几句，丫鬟退下后，她便谎称身体不适，一直卧在房里，没踏出半步。
御书房内，德碌小心翼翼的窥着银月，自昨晚从林婉那回来后，他的脸色始终紧绷着，不但没有回神宫，还连夜招来张将军，两人在御书房一直呆到天边微明。这会还在看着奏折，根本就没有要休息的意思。
他眼珠一转，趁着献茶的功夫说道，“皇上，婉儿姑娘……”德碌故意停顿下，试着皇上的反应。
银月没有抬头，只是懒懒的问，“她怎么了？”
“呵呵，奴才是想说，昨天夜里头御医们都瞧过了，说是没什么大碍，只是……”
银月抬抬眸瞄他一眼，“自作聪明也要适可而止。”
“是，是。”德碌一惊，赶紧说道，“婉儿姑娘似乎胃口不好，一直都没吃东西。”
“胃口不好？”银月眉睫微颤，询问的目光瞥向他。
德碌马上反应过来，“皇上请放心，每次之后……奴才都是看着她喝下药的。”
他蹙了蹙眉，放下奏折，站起身走出龙案。德碌心领神会的跟在后面，机灵的说道，“皇上，奴才吩咐御膳房准备些清淡的膳食？”
银月脚下不停，半晌才传来一声，“嗯。”
走进筑院，正看到林婉坐在院子里修剪花草，阳光拂过她清瘦的身子，投下一小片孱弱的倩影，柔嫩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捻起枝叶，安静的细心的整理着。
没来由的，他突然非常厌恶那些被她温柔对待的枯枝烂叶。
感觉到身后的注视，林婉微微转过头，一看是银月，原来恬静的面容，立即被冷漠取代，“参见皇上，恕婉儿不能接驾。”
银月掀掀嘴角，目光危险的咪起。她对那些没用的东西都能和颜悦色，对自己这个皇上却不屑一顾？
林婉当他不存在一样，继续手中的工作。
“德碌！”银月面色一寒，冷声吩咐道，“去把那些碍眼的东西，都给朕铲了！”
“是。”
“你——”林婉气恼的扔掉剪刀，目露嗔怒的瞪着他，“为什么要铲？他们哪里得罪皇上了？”
凝视着她的怒容，银月倏尔邪魅一笑，“朕就是瞧他们碍眼。”
他绝对是冲着自己来的！
林婉扭过头不再答理，想抓起拐杖撑起身子，却倏然被人抱了起来。
“我，我自己会走！”她不满的瞪着那个一脸戏谑的俊美男人。
“朕说不能，就不能！”银月轻松的抱着她走进房，德碌掩面偷笑，体贴的关上房门，退到筑院外候着。
恰巧思燕走了过来，“德公公，怎么不进去啊？”
“思燕啊，你先下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哦，是。”思燕的脸蛋微赧，也猜出几分。刚要走又被德碌叫了住，“你手里拿的什么啊？”
“这是张夫人从外番带来的梅子，她的丫头送了我一些，正打算拿给婉儿姑娘尝尝呢。”思燕瞬间反应过来，赶紧笑着递过去，“德公公，你也尝尝鲜吧。”说着就将手里那包梅子递过去。
“呵呵，好好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德碌接过来，边吃边侯着，“好了，你去忙吧。”
银月将婉儿抱到她的闺房里，放到床上后，直接撩起她的裙子。
“喂！你干什么？”林婉羞愤的想要放下，两手却被他按住。
仔细的检查了她的伤后，银月才慢悠悠的松开手，站起身径自解着身上的龙袍。
觉察到他的意图，林婉一阵无措，随即马上安抚下自己的慌乱，冷冷的盯住他。
银月露出白皙的胸膛，俯下身望着她刻意伪装起的冷漠，一笑，“小东西，你这样看朕，只会让朕更想要你。”
他露骨又暧昧的话引得林婉脸颊胀红，口气生硬道，“现，现在可是大白天……”
银月的唇畔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朕要继续昨晚没完成的……”
他的动作很温柔，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吻着，直到进入她都出奇的耐心。
看着她微蹙的眉慢慢舒缓开，紧抿的唇轻轻开启，他扬起一抹浅笑，加快了自己的律动。
不可否认，这种感觉带给了林婉空前的冲击。睁开迷蒙的双眸，迎上他炙热的注视，那一瞬间，她又看到了那个密室中有丝脆弱，又毫无防备的男人。
他翻转过身子，躺在她身侧抱住她，紧密的结合却没有分离半分，反而贴得更紧。大手抚过她的胸前，握住她纤巧的柔软，爱怜的吻上她的颈子，“婉儿，你这一辈子，都只能是朕一个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