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贵妃的承乾宫这一日也是非常热闹,四阿哥成亲按理说应该在阿哥所,但康熙宠表妹疼儿子,从一出生就住着承乾宫,承乾宫也够大屋子也多的是,所以小时候的四阿哥除了去阿哥所上课就一直跟着承乾宫住,所以便是张静懿嫁进来那也是跟着一块住进承乾宫偏殿的。
等到四阿哥大婚了以后,就可以搬出去住在四阿哥府邸了,如今府邸已经建成了,就等着半年后福晋进门便直接去府邸住着了。
张静懿是正二品的淑嘉县主,虽然是以格格的身份嫁给四阿哥,但是入门便享庶福晋待遇,还有赐婚圣旨傍身,这地位自然是和一般的格格不一样,堪比侧福晋了。
舒穆禄氏给张静懿准备了二十四抬嫁妆,其他几房各自填了二十四抬嫁妆,太福晋那边也给了十二抬嫁妆,张静懿自己又添置了不少东西,加上康熙给的,佟佳贵妃给的还有四阿哥给的,一共有一百零八抬嫁妆!
就是侧福晋也没那么多,福晋的也就是一百二十抬,太子妃一百八十抬,皇后二百四十抬,张静懿一个格格的身份入府,嫁妆快赶上了福晋,可见皇家和张佳氏一族的看重,还有张静懿这个正二品县主本身的实力。
一百零八抬的嫁妆从天明抬到了天黑,京城大街小巷一片喜气洋洋,各家各府里的全都出来看热闹。
这一日,淑嘉县主出嫁带了一百零八抬嫁妆的事就传遍了整个大清。
京城,乌拉那拉府里。
“哗啦——”
精致的瓷器碎了一地,只见一女子站在桌边,年纪大约十四岁,她乌玉般的长发披落,由精致的青缕丝线束了起来,全部垂在右肩前,长长的发尾到了系着白色宫绦的腰间,一支桃花镶翠玉的簪子将她额前散落的发丝拢得整整齐齐,露出白皙如玉的额头。
一张瓜子脸上薄施粉黛,脸色白皙,肤光如雪,秀靥若花娇嫩,柳眉如烟。
乌拉那拉臻蕙此时一脸阴沉,美丽的小脸上带着狠毒,眼底透着不甘和嫉恨。
屋门这个时候开了,走进来一个身穿鹅黄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年约十七八的少女,来人正是乌拉那拉府上的福晋董鄂氏身边的一等丫鬟芷言。
“格格切莫气坏了身子。”
乌拉那拉臻蕙狠狠地看了她一眼,眯着眼冷冷的说道:“额娘让你来的?”
难道额娘还想劝她忍着不成?
芷言淡然一笑,脸上带着恭敬,语气柔和,“福晋让奴才来只是告诉格格,您是未来的四福晋,切记谨言慎行,万不可因为个爷们的玩意儿就失了身份,没得让人轻贱。”
芷言说罢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去,临走前她看了一眼乌拉那拉臻蕙,心底生出一丝不屑和轻视。
这样沉不住气,就算是进了四阿哥的门做了福晋,怕是也得不了宠,拿什么和自家主子斗?
哼,真是不自量力。
没错,这个芷言前不久成了旁人的暗线,可董鄂氏和乌拉那拉臻蕙却丝毫没有察觉,还只当她依旧是她们身边亲信的人。
乌拉那拉臻蕙望着芷言离去的身影,回忆着她说的话,脸上渐渐的浮起了一丝狂妄张扬和不屑。
对啊,她可是四阿哥的嫡福晋,是正妻,就算张佳氏那个贱人再风光再得宠,最多就是个侧福晋,是个永远上不得台面的贱妾!
她一个嫡出的格格,是皇子阿哥的正妻,是皇家正儿八经的儿媳,怎么能和一个只是男人解闷的玩意儿争高低呢?
“哼,张佳氏,”乌拉那拉臻蕙眼底闪着狠毒阴暗的光芒,语气肆虐嚣张,“等本福晋进了府,一定要你好看!”
月亮,在浮云掩映下忽隐忽现,恰似娇羞的新娘,如水的月华给承乾宫披上一层透明的轻纱,将一切的变的不很真实,似梦境,似仙境。
张静懿此时坐在承乾宫偏殿的大红喜床上,穿着一身橘红色的喜服,静静的等待着。
她的头上盖着喜帕,实现范围内只能看到眼前不远处的一张特大漆红桃木靠椅,几张较之简朴但仍难掩其雕刻用料之华美的座椅,一小方桌,上头围绕绘花鸟瓷壶扣着几个同样花饰的小巧瓷杯。
这时,屋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一袭华丽大红色喜服的四阿哥胤禛缓缓的迈着步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