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洛尘阁上下都格外安静,静的只听得见,凤儿练剑的声音,凌厉的剑锋,隔着十米之外都能让人感受到剑气,愤怒,不满,无力,痛苦,裹挟在一起,凤儿就一直一直在不停的练,摔倒了,受伤了也不停下来。
众人就在一旁看着她,洛汐同样也看着她,因为她知道她若是不发泄出来,是不会停下的,洛汐也想不管不顾的与凤儿去报仇,可是她不能,因为她再也承受不了失去了,对方的势力不清楚,而如今两人更没有实力去报仇,所以现在能做的只能是等。
查清楚到底是谁陷害牧家,洛汐是一定不信那些勾结外贼的说辞,牧爷爷是怎么样的她们两个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她现在不能乱,不能慌,也不能不管不顾,不能退缩。要承担起来,要报仇,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牧家的孩子自然和其他的大家闺秀不一样,只需学习琴棋书画,女子才德,她们三人从小就同牧辰一样由牧爷爷亲自教导,习兵书,排兵布阵,阵法推演,懂权谋,凤儿善武,洛汐善谋,牧筝两者皆可,三人堪比得上久经沙场的将军一般。
“她的剑法愈发急促狠戾,再这样下去她会伤到自己的。”景枫有些担忧的说
“只有好好的痛一回,她才会...”洛汐并没有说下去
“有我在这,不会有性命之忧的。”殷佐
忽然,凤儿剑锋一转,剑落,堪堪突出一口血,晕了过去。景枫把她抱回去了,殷佐也紧跟其后。
洛汐一人往花园的湖边走去。
宫成轩,“不去看看吗?听到此事后,她一直就是这样,没有什么情绪,若是她也像倪姑娘一样发泄出来便无事,现在这样才是最令人担忧的。”
楚砚尘听闻,不动声色,只是看着洛汐离去的背影,宫成轩并没有再说什么就走开了,毕竟该说的已经说了,至于他想怎么做,是他的事。
洛汐在湖边站定,看着无波的湖面,静静的出神,没有人看的出她在想什么,渐渐的后面有了声音,楚砚尘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过来。
亭子里,洛汐坐在亭子本身的木座上,手里拿着糕点看着湖面出神,楚砚尘就坐在石凳上,喝着茶。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楚砚尘不说话,是因为他在用自己的方式陪着洛汐,等着洛汐主动说出来。
洛汐咬了一口糕点,慢慢开口,小时候父亲给我买了云片糕,告诉我说,“等我吃完点心之后,父亲就会来接我了,我等了三天,因为想让父亲快点回来,就一股脑都吃完了,所以那三天也就在饿着肚子,直到第三天的晚上,有人来找我了,那人告诉我说,父亲去找母亲了,父亲告诉那人让他来接我,并会照顾我接下来的生活。”
“后来,不知为何,有人在追杀我们,那人为了保护我被杀了,我很害怕,手里还有没吃完了馒头,我就一边吃一边守着那个人,有个小女孩找到了我,说她会保护我,我和凤儿就是在那时认识的,死的那人是她的养父。”
“然后,我们两个为了躲避追杀,就扮成小乞丐的样子,一路上打听父亲的消息,遇到了牧爷爷,他把我俩带回家,并答应我说会帮我找父亲,我们两个再也不用过担惊受怕的日子了,就这样我们两个在牧府一待就是十几年,我长了才渐渐明白,父亲可能早就不在了吧,但是我又有了家人。”
“那天,是凤儿养父的忌日,所以我们两个早早就出门了,以为就是跟以前一样,傍晚回来时,依旧会有人在等着我们吃饭。”说完洛汐早已泣不成声,此时洛汐再也忍不住,大哭了起来,楚砚尘便在一旁一直陪着她。
洛汐哭了好久,哭的双眼红肿,洛汐眼中含泪的看向楚砚尘,“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楚砚尘看着洛汐现在的样子,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心疼,不想看到她流泪,只想自己放在心尖儿上的这人,如小时一般无忧,快乐,可是两人谁都不是小时了,洛汐不是,我更不是,但我依旧想尽所能,让她回到那时的无忧,也会尽全力去满足她的任何请求。
楚砚尘看着洛汐,“好。”
宫成轩看到殷佐向自己这里走来,放下茶,“倪姑娘如何了。”
殷佐有些无力的坐下来,喝了口茶,“无碍,急于运功气入心脉,情绪波动剧烈,急火攻心了才会吐血,这口血吐出来也就没事了。”
说着好像想起来什么,“牧老将军虽说已到古稀,但是牧老将军身体硬朗,武功不凡,并未听说有过什么灾病,怎么因为气急攻心而亡呢?我这个神医倒是有些琢磨不透了。”
宫成轩笑笑,“原来你才想起来。”殷佐看着宫成轩
“老大不会这都想到了吧。”
“洛尘阁阁主,不是谁都可以当的。”说完笑笑,拿出一个小白瓶,“这些日子你可有的忙了。”
殷佐叹气,“应当的,就是苦了那两人了,这突然的噩耗。”
“嗯,不过她们会熬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