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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K篇:低谷里找到的人生方向

做梦都没想到,高考失利,模拟考试八次,都是班级第一。最后一考,心态崩了,这跟弦绷得太近,是因为下的赌注太好,舍弃的东西太多,肩负的担子太重,终于在最后全线崩塌,辜负了所有人的期望!

丢脸,自责,懊恼,五味杂陈,最后选择了一个农业大省的一个偏僻无人问津的学校,她想远离,倔强的她不想跟班级以前倒数的同学报考一个学校,所以,远走高飞,爸爸又欣慰的安慰她:“谢谢好女儿,选了这么穷的地方,消费低,学费低,爸妈不用卖房子了。”

这个恶果,最后还是自己一天又一天的品尝,玩味,不得不说,她迎来了人生的转折,应该说是急转直下。

坐了十个小时的绿皮火车,只有一趟通往那个无人问津的地方,票价十分优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间段非常不好,晚上上车,凌晨下车……小醇,就这样,不知道多少次的,在火车上看天是如何变亮的,是那种深蓝变浅蓝,再朦胧的变成橘色的线,再红得刺眼,美是美,无心享受,反而有悲情的意向……还有那无尽的稻田,杳无人烟。下火车,时间太早,没有公交,就在火车站候车室坐几个小时。

小醇是努力的孩子,不知道是命运作弄,还是性格使然,她的坎坷,一言难尽!大概四十分钟的车程,到了学校,傻眼了,本来在车上看着这个城市时,心已经凉了半截,看上去至少比小醇的故乡落后十年,这校园,小的,跟高中也没什么区别,硬件条件更差,可以说是危楼么?民国时期风格的教学楼,小醇,回头就跟父母商量:“爸爸,我复读行不?”

爸爸怒了,第一次看温和的爸爸发那么大的火:“说什么胡话,二本是那么好考的么,这学校不是挺好的么?”

小醇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心想:算了,就她这样的家庭条件,父母能供她上大学,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复读,学费不说,晚毕业一年,父母就多遭一年的罪,复读是奢侈。

她突然想起来,妈妈在她高二那年,献过一次血,那时小醇都要疯了,再怎么穷,不至于卖血吧,这怎么成了《许三多卖血记》了,那小说太惨了吧,自己怎么把日子过成这样了?就因为自己学习好,妈妈就得受这种罪?妈妈说:“献血对身体好,净化血液循环。”这是富人的说法,穷人家里,小醇就是认为妈妈再用生命供她,快二十年了,小醇为人母之后,还记得妈妈那时候换来的三百元钱,和一幅指甲刀套装,揪心的疼:不是说献血么?为什么还给钱?

爸爸妈妈怕她受不了恶劣的环境,给小醇选择了四人寝室,小醇真的高兴不起来,住的并不安心!她这样,给父母带来的负担,她用了四年的勤奋来弥补内心的亏欠!然而,方向上的错误,努力是改变不了什么的!

开学就是军训,身体的劳累让她无心顾及心理的情绪,但是迅速瘦了十斤。说她单纯吧,有时候真的缺根筋,不苟言笑的她,遇到的教官是老乡,教官对她格外关注,有意提拔,私下里跟她说:“好好练,最后要评优秀的!”

但是,小醇不觉得怎样,其他女生都看在眼里,系里其他班的女生看不过去,开始亏教官:“就知道看美女,一天也不理我们哟~”傻乎乎的她,最怕这种场面,不知道怎么应对,特别想帮教官解围,但是嘴笨,脑子也不灵光!只会逃避!

军训时候也有好玩的,晚上紧急集合,然后火急火燎跑到外面,发现教官准备了篝火晚会,大家好开心,围城一圈,开始选人演节目。第一个人表演完,指定下一个人,不知谁选了小醇,她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夹带着对学校的失望,唱了一首张韶涵的《遗失的美好》。唱完到处是起哄的声音,也有嘘声,女生占大多数,她能理解,受男生欢迎的,就是女生们的共同敌人,什么都不因为,就是因为碍眼。

那时候的她,被人当作南方人,都以为她是江南妹子,有好几个人说她气质就像那时候最火的小龙女扮演者,刘亦菲。自带一种仙气,清新脱俗……只有小醇知道,她的格格不入,一大半是因为眼光太高,傲娇劲儿又来了,显得与众不同而已,这是她的阴暗面,她看不上这个学校所有的一切。

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东西也就越多,唱完歌的那天晚上,回到寝室就接到好多不认识的人的电话,要是别人有可能会enjoy,她只觉得心烦,还要应付他们,跟不认识的人,听他们尬聊,但是不能毁了人设,毕竟,她是那种活在别人目光里的小孩,最怕“做自己”,做老好人让她自在。

随之而来的,就是后来的孤立,但是大家都二十岁了,不会像小孩子那么幼稚,那么明显,但是大部分的女生对她还是疏远的,正常,她理解,讨厌的人她也会敬而远之,眼不见为净么,谁要了解你,管你善良不善良,谁关心你有没有内涵,谁在乎你的心情!就这样,小醇到了大三,才把班级的关系处理好,却也只能做到大家不讨厌她了,知心朋友寥寥……

军训后,就是各种的活动,大一真的特别充实,虽然很简陋,但是人都很朴实,办活动也不含糊,有声有色的。小醇没参加什么模特协会,摄影协会,因为喜欢电视节目《挑战主持人》,就报了一个演讲协会,结果,就这个辩论赛,让她一举成名,在学院,包括老师都认识了这个普通话不标准的最佳辩手!

其实,全国上下,那么多的学校,那么多的辩论赛,有的还辩到了中央电视台,能者多的是,但是一叶障目,小醇真的以为自己所向披靡了,就看眼前的那点东西,当时的格局让她不自觉的膨胀了。

作为他们组的一辩,她势头盖过了同组的其他三个辩手,她错以为是她带领下才不断的晋级,暗自佩服自己的逻辑思维,还有就是多年的书没白读,简直就是出口成章,名言,诗词张口就来,反应也快,迅速吸睛无数,引来好多学长和外系的来看热闹,外界不断有传言:计算机系的系花居然还是才女。这让她渐渐的忽视的队友,没有感恩的心是件可怕的事,其实,其他三位,都是有内秀的人,性格稳重,总能力挽狂澜,或者在小醇莽撞之后,给她收拾烂摊子,但是,一辩的位置就是先发制人,小醇的藐视学校的一切的感觉对她的气场起了一定的作用,她也就必然成为了焦点和谈资!

总决赛那天,对手是大二的师哥师姐,小醇虽然准备充分,但是被对方的一个出乎意料的论点,给说服了,瞬间哑口无言,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加上高年级的欢呼声,他们以第二名惨败,评委最后讲话,小醇满脸不屑,学长当着全场观众对她说:“王小醇,你有什么不服气的么?你今天说的就是不好,回去自己好好反省吧!”

小醇第一次看清自己,自己不行,怎么还怨天怨地,推卸责任,人品真的有问题,然后,拍拍队友们的肩膀,低着头说了句:“对不起大家。都怪我!”那三个,都是老实人,完全不责怪她,包容她。

然后大学的这几年,她继续着她的“目中无人”,再通过与人交往,一次次的反思自己,收起锋芒。后来的她,再提到那所被合并的大学时,她回答:“我特别爱我的大学,那里朴实的同学虽不言语,但是都默默的爱着我,也就他们瞧得起我,让我这辈子,第一次有了信心,但是那微不足道的信心却“践踏”了他们仅存的那点希望!”

出名告一段落,学习才是王道,课余时间,别人在玩,在谈恋爱,她没有,她五点起床,晨读,她打工,当家教,她熬夜,学韩语学日语,舍不得一丁点时间,吝啬到没朋友。

紧接着英语四级考试,又是一炮而红,居然过了,凭着这个,拿了优秀学生,特长学生,第一学期下来,又拿了一等奖学金,对她而言,学习最容易!人情最难解!

一门心思的学习,生怕对不起父母,她也很少发自内心的开怀一笑,不知道的以为她清高孤傲,跟班里农村的孩子比起来,她跟小公主似的,一天还冷个脸,愁什么啊?那么多人追,牛什么啊?无病呻吟罢了!

确实,他们班大部分都是农民孩子,自己种地,家里好几个孩子那种,吃过的苦肯定比她多,但都比她开朗,吃咸菜啃馒头过的都比她乐呵。是家庭氛围,还是性格使然,小醇搞不明白,非要讲出点道理的话,他们比小醇的逆商高,情商高。小醇性格也有优点,倔强,她不带服输的,大学不好,她就关注各种北京的企业,就照这个标准准备,想着想着她笑了,发自肺腑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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