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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R篇:开着跑车来接你

最后,小醇还是跟俊杰在一起了,尽管对外没人知道,尽管小醇的短信他从来不回复,尽管她那么卑微……再一次被隐形了……

小醇在这个阶段,并没有放弃学习,她始终觉得自己不属于那个小小的街道办事处……

老天还是眷顾她的,她闲来无事,去图书馆闲逛,发现了一个招聘信息:市里招聘一批事业编制人员,有教师职位,医生职位,自来水公司岗位,煤气公司岗位,旅游景点职位等等,符合她的专业,只有自来水公司,随手报了一下,结果又考了所有报考岗位人员的第一名。

这回家里疯狂的去找关系,希望别再重蹈覆辙,毕竟笔试之后还有个面试,两人入围,只取总成绩第一名。

小醇跟妈妈商量,别麻烦了,听天由命吧,妈妈死活不同意,最后拐了好几个弯,传来消息,求你拿两条烟就给办,妈妈二话不说,给送去了,面试当天,妈妈哈哈去算命,求福,各种招数全用上了……

虽然无奈,但是她知道妈妈有劲没处使,只好由着她,让她心安,要不然,这回再落选,妈妈一定很自责。

到了面试现场,发现,这次面试真的特别透明,谁是你的竞争对手,谁考了多少分,什么背景,互相都知道。

她发现,大家都是刚走出校园的孩子,都很纯真,大家都说实话,没有那些心机。小醇和她的竞争对手,坐下来聊了起来,原来那个女孩也是社区工作者,家境跟她差不多,她觉得如果按照实力,没有黑幕,倒是可以跟她拼一拼。

结果,答完题,他们两个一起进去,现场出成绩,面试分,小醇比那个女孩少了一分,因为笔试成绩落那个女孩三分,所以总成绩小醇第一,她很高兴,但是面试官后来私下里碰到小醇,这样告诉她:

“其实刚才面试时,我们考虑想要那个女孩来的,我们跟你的对手聊的挺好,那个女孩挺优秀,很成熟,但是没想到你笔试比她多,结果汇总完,你比她多了零点五,太不巧了,不管怎样,你好好干吧!”

小醇被当头一击:第一,这个对话证明了她妈妈托人办事,其实被骗了,根本没递上话;第二,她本以为自己很厉害,口才不错,其实差的远,只是纸上谈兵,面对面试官,她很幼稚,说的话都不成熟,被人一眼就能看穿。

不管怎样,她靠自己,成功的找到了一份工作,家里还是很庆幸的,妈妈高兴的对她说:“看来那个小福袋起作用了,你不知道,我花了多少钱求的,费了老大劲儿。还有你老姨朋友找的那个人,估计也说上话了,反正挺顺利,好事好事。”

小醇,没反驳妈妈,心想,让她高兴吧,都是她的功劳,当妈妈的是不是会特别安慰……

新的环境,小醇应接不暇,原来街道办事处的同事要给她开欢送会,她喝了点酒,开心极了,也吐了,哭了,心疼自己,也是感激自己,幸好没放弃……

她开心的走了,没有不舍,在她之后,再无后来者,那些“临时工”一直在那呆了十年,那时候,她已经考上了公务员,原来的同事,基本没有了交集,志不同不相为谋,他们越走越远,渐渐的都不联络了,但是之后,她成了那个街道办事处的美谈,成了一段励志故事。

一段美好的地下情,没有过程就到了结局,知道了小醇考上了事业编,不知道俊杰是怎么“考量”的,他又出现了,难道是门当户对?难道是突然被小醇感化了?小醇出门考试每次都给他带礼物,从衣服到饰品,生活品质都得顾及到,在她那微薄的收入里,她把自己的需求降到了最低点,为了表达那份她以为的美好爱情,付出错了人,小醇很悲哀……

最伤自尊的一次是,一次,她和俊杰去公园散步,走累了坐在草坪上拿手机看电影!好开心,要走的时候发现包丢了,当时说晚上,草坪上空空如也,小醇慌极了,

俊杰问:“里面有什么,丢了多少钱?”

“没…没多少钱,就是我的香水在里面,我第一瓶香水。”

其实里面只有几个硬币,小醇的工资只有几百块,她已经成了月光族,庆幸那时候没有信用卡,要不不知道她会给俊杰花多少钱,信用肯定会透支,从来没爱过!她用力过猛!

第二天她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银行的保安打过来的,“我在提款机这捡到一个包,里面有你的身份证,我打到你家派出所问了一圈找到的你电话号码!”

“真的么?太感谢你了!你那边是哪个银行!我这就去!”

小醇兴奋的打给俊杰,中午俊杰开着他新买的比亚迪来接小醇,路上俊杰问:“你准备给那个人多少钱啊,人家也不能白忙活啊!”

小醇涨红了脸,她出来时候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兜里一毛钱都没有,她正担心午饭怎么解决呢!

“我钱被偷啦,我没带钱啊,而且银行卡也在里面!”

其实银行卡也都是零。

“那我带你去买点水果意思一下吧!”

“这是你吧,你说一下身份证号码!”保安拿着身份证跟小醇比对。

“谢谢你啊,没买什么,一点小心意!”俊杰还是很老道的,场面话很会说。

“啊,没事,我们总能在提款机这边捡到钱包,这些小偷都有原则的,把证件都丢掉,钱都拿光,不过……,我看里面有你的工资条吧,太少了点吧,街道办事处挣那么少么?一千不到?”

小醇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脸涨的通红,尴尬的笑了,居然被一个保安嘲笑挣得少,估计自己这水平应该是社会底层了。

“没有,她这是临时工作,大学刚毕业,考上公务员了,谢谢你啊!”

说完拉着小醇就走了,看得出来,保安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可能以为会有重谢,没想到是个穷人,被几袋子水果打发了……

小醇一路上没说话,气自己没出息,也觉得在俊杰面前抬不起头,大学时候虽然穷,但是大家不知道自己窘迫,她还带着股骄傲劲儿,过完了美好的四年,装的滴水不漏,回到家乡,被这么赤裸裸的揭露伤疤,小醇绝望极了,想想一直都不敢回答俊杰自己到底丢了多少钱,其实,包里只有几个硬币而已,贼不跑空,估计贼都可怜她,把证件丢在了银行提款机旁,没丢垃圾箱!

打不倒的小醇,迎接新的工作,忙的不可开交,家里却吵得不可开交!报道头一天晚上,妈妈给小醇打了,爸爸拦着,妈妈把一罐子药吃了,凌晨三点,妈妈被送进医院,小醇本想不去工作,但是受够了这种恶心的日子,她带着泪痕,衣衫不整,浑浑噩噩地去报道,只能用寒酸来形容。

好开心,公司大楼很气派,二十五层,新装修的办公楼,高档的会议室,她走进培训教室,坐在角落里,没跟任何人说话,下课大家都很兴奋,聊的很开心,小醇趴在桌子上睡觉。

来培训的都是经理处长级别的,大家都很在乎第一印象,想来,小醇只能白白浪费颜值,连整洁都谈不上,看着自己脏脏的鞋,睡醒了乱乱的头发,第一印象泡汤了……

结束了培训,直接被分到水厂实习,这该死的生活,让小醇应接不暇,水厂实习期,穿劳动服,绝缘鞋,在人生最美好的二十代,小醇跟着工人大哥研究珐琅连接器,研究管道污水处理,她实在是提不起精神。更悲哀的是,实习期三个月没开工资,已经捉襟见肘的日子,更加火上浇油。

一起考进来的有一个男生,他私下约小醇看电影,吃饭,小醇跟俊杰不明不白的关系,自从她离开街道办事处,两人就失联了,她考虑再三,觉得俊杰玩弄了自己,回忆过往,两个人根本不算是恋爱,暧昧有余,经过了痛苦的煎熬,她选择离开,给别人机会。

这个新同事叫阿旭,很帅气,很阳光,他被分到了所里实习,他俩的交谈一般都围绕着新工作,小醇把他当成同事相处,毕竟男孩也没多说,没有表白,估计也是在观望。

小醇其实很开心有他陪伴,让她忘了俊杰,也不用早早回家,家里的气氛很尴尬,小醇想不通妈妈为什么在自己重要的报道日动手打她,后来很多年过后,小醇有了孩子,被生活压迫的喘不上气的时候,她也发过狂,平静的她不知道哪天突变,也会怒吼,也是那天起,她知道了妈妈的不容易,她只是在宣泄,唯有拿小醇出气……后来,小醇使劲的对妈妈好,顺着她,给她买这买那,给她零花钱,哄她开心,但是当时的她,被压迫的只想结婚,远离那个家……

一天,冬日的周末,阳光很好,阿旭约她去公园散步,小醇很开心,欢脱的跑过去,还没开口,阿旭上下打量她,说:“你怎么每次都这套衣服,还有这个帽子,我都是不洗头才带帽子,你怎么天天带。”

阿旭是因为跟她熟络了,口不择言,这么说一个女孩,真的挺没风度,小醇并没觉得被伤害,她对别人都很善意,把人往好处想,她只是被挖到痛处,“我,我每次换到这套衣服时你就找我,正好赶上了。”

“我开玩笑的,哈哈哈,走啊……”

小醇没说的是,她这条牛仔裤已经破了,邻居奶奶用一块布给她补的,在大腿根部,外人看不出来,她一路上无精打采,想到这些,她更窘迫了,她没有脸再跟父母要钱,工作这个样子,她只能忍,工作难处她从来没说过,只报喜……

后来小醇拒绝了阿旭,因为俊杰又来找她了……

这次,小醇放宽了心,也把他当成暧昧对象,对外说自己单身,但是小醇还是在控制自己不陷进去,毕竟他不会娶她,他要找富家女,没办法,他也是穷人!他们是一类人。

后来,小醇妹妹给她安排了一次相亲,男方老实人,个子没有小醇高,带个眼镜,瘦瘦小小,唯一优点可能就是有钱,小醇还是没想通,到底要不要以为家庭条件嫁给一个完全不喜欢的人,毕竟她也是颜控,整场相亲下来,男的没说几句话,不了了之,但是相亲后,妹妹把同事叫来大家一起去唱歌,同事一下子看好了小醇,展开了一场“追击”……

妹妹劝她,说他花心,兆宇,一米八几的个子,眉清目秀,开着跑车来接小醇下班,出入各种高级场所,带她走进了有钱人的世界,小醇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步步走向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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