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心!”花儿挽着王晋贤跨出门槛。
二人绕过主街,踏上了一条由青石铺砌而成的小巷。狭窄而有条理,巷子里只可以两三人并排走过;两边的土墙爬满了青苔,那些青苔的痕迹上又开始了属于春天的翠绿;巷子中虽然拥挤,但确实错落有致,有些门前的中的花树,在拥挤的小巷中奋力向上生长,然后再披枝散叶,在空间不足的小巷中留下,足够想想的空间。
树上的芽孢开始松动,里边鲜活地生命正在萌发。王晋贤轻轻抚摸,同样布满青苔的躯干,即使在没有芽孢的地方,也拥有生命地律动。
“花儿,这是什么树啊?”
“小姐,这是海棠树啊!”
“初春披绿甲,几日扮红装。”王晋贤脱口而出。
看着超过院墙的海棠,上头的线条光滑而有光泽,伴着蓝天白云,如若花开之时,定别有一番风味。
虽然是初春,但是土墙中已有绿油油的小草,王晋贤睹物思人说道:“这草可以在料峭春风中生长,不知道人可不可以扛过寒风,待到百花盛开。”
花儿不解,虽然想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不知说些什么,只能默默地扶着王晋贤。
从小巷中走出来,便到了一条稍宽的街道上。街上,七八岁的孩子追逐嬉戏,有的小孩子拿着风车,跑过来,跑过去看着风车转动就咯咯咯地笑,孩子天真无邪童真的笑容驱散了王晋贤心中的暗淡,不自觉的摸了摸肚子,想象着肚子里的孩子,快乐成长,一点一点的长大,脸上露出美丽的笑容。
“姐姐,你笑什么呢?”
王晋贤一看原来不远处二狗儿正在笑嘻嘻地望着他“二狗儿,你怎么在这里啊?”
二狗儿指了指王晋贤的脚,王晋贤一看,原来大黄就在她的脚边,嘴里还叼着球,花儿接过大黄的球,递给王晋贤,王晋贤一丢,球跑到了二狗儿的身边,大黄衔着球摇着尾巴在二狗儿周围转圈。
“二狗儿,姐姐昨天给你的书你看了吗?”
“额,就看了一页。”
“不错啊,都看了,那一页啊?都认识吗?”
“第一页,那两个字是‘论语’!”
“哈哈哈,你看的是书皮啊!”
“是啊,还是昨天俺娘告诉俺的呢!”
“对了,大清早的,你在这里干嘛呢?”
二狗儿还没说完,路旁的一扇门打开了,出来了一位俏丽的中年妇女,喊道:“狗儿,在和谁说话呢?”
二狗急匆匆地跑到那个中年妇女那,低声说道:“娘,人家叫二狗儿,不是狗儿。”
中年妇女揉着二狗的头说道:“咋了,你就是娘的狗儿!娘还不能叫了?”
二狗儿一脸泄气,又跑到王晋贤身边,拉起王晋贤的手就往中年妇女那里拉,说道:“娘,这个就是昨天给我书的漂亮姐姐。”
二狗儿家娘说道:“哎呀,原来您给我们家狗儿的书啊,来来,快到家里来歇会。”
王晋贤推辞到:“嫂子我就不去了吧。”
二狗儿家娘就上前挽住了王晋贤的另一只胳膊,说道:“哎呀,妹子都到门前了,怎么说也要喝杯茶再走嘛!”
花儿刚想拒绝,王晋贤说道:“好吧,那就跟嫂子看看我们二狗儿的家吧!”
走进院子里,家门前不远就是大黄的窝棚,扎着篱笆,路的东边种着油菜、菠菜,还有没有收的白菜,西边养着几只鸡,还有一只鹅。
王晋贤说道:“看院子整理的真规整,嫂子在家可是一把好手呢!”
“那是,我爹谁都管不住,可是我娘一瞪眼,我爹就不敢说话了。”二狗儿抢着说道。
二狗儿他娘瘪了二狗儿一眼,“哈哈哈,妹子都是瞎糊弄,院子里能下脚就行了。”
二狗他娘领着王晋贤坐在了对着堂屋的一张桌子上,说道:“妹妹稍等,我去端壶茶。”
“大嫂,不用忙活,我们不渴。”王晋贤说道。
二狗儿他娘没有回话,便走进屋里端茶水去了。
东边厢房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噜声,花儿问二狗儿道:“二狗儿,你们家谁还在睡觉呢?”
这时二狗儿他娘端着茶水出来了,说道:“还能有谁啊,狗儿他爹呗,昨天也不知跑到哪里去浪了,还带回了一个,两个人在屋子里说话又说到半夜,这不还没醒呢!”
“那我们说话轻一点,别把大哥吵醒了。”
“不打紧不打紧,他再不醒啊,我都要去拿个大罗敲敲了。来来,咱不管他们,咱喝茶。”
“谢谢,大嫂。”
“客气啥,自家的茶水,别嫌弃就行。”
“这可是好茶啊,这么会嫌弃呢?茶香浓郁,却不失淡雅!”花儿说道。
“自家采的,就是南山坡上有几棵茶树,都可粗了。还要爬树,是还他爸爬树采的,回来,搁自己家炒的。”
“嫂子,你们可是全能啊,什么都会干。”王晋贤说道。
“比着葫芦画瓢罢了。”
说话间,厢房中有下床的声响,杨青闭着眼睛推开门,就在菜园子旁边解腰带,二狗儿他娘拿起手边的扫把就打了过去,“干嘛啊你个挨千刀的,看不见家里有客人啊!”
杨青吓得一激灵,从半睡半醒的状态中清醒了,赶忙提上裤子又回到了屋里,屋外狗儿他娘嚷嚷道:“你这个挨千刀的,成天往菜园子里尿,在菜你不吃啊!”
“嫂子消消气,大哥也是给菜园子施肥呢!”王晋贤说道。
二狗儿偷偷地跟王晋贤说:“看,我娘厉害吧。”一旁的花儿一个劲地偷笑。
屋里的管宏听到是王晋贤的声音,赶忙穿衣下床,对杨青说道:“大哥,怎么我家小姐来了啊?”
杨青双腿夹着说道:“我怎么知道,你快出去拖着你嫂子,我这尿快憋不住了。”
“好好,大哥等着啊,我这就出去。”管宏一出门,一把扫把飞来过来,正好打在管宏身上,其身后的杨青夺门而出,往茅房跑去。
“哎呀,大兄弟不好意思啊!我寻思着是我家那口子呢!”
“没事嫂子!我也该打!哈哈哈”
“管宏!”花儿站起来喊道,“好啊,你不在小姐身边,竟然出了自己玩了?”
“没有,没有。”管宏走到王晋贤身边端起茶说:“嘿嘿,小姐请喝茶。”
王晋贤接过茶碗,看着管宏刚起床,唇干舌燥的,就说道:“你,把这碗茶喝了,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那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管宏一饮而尽。
“原来大妹子,和这个大兄弟认识啊?”二狗儿他娘一脸迷惑。
“哈哈,何止认识啊,我们一路上都搭伙走路呢。”花儿说道。
杨青从茅房出来,“哎呀,家里来客人了啊,小姐好,小姐好。”
“好个屁,差点在我大妹子面前丢人,还好啥啊好!”
“夫人,有客人在好歹给个面子呗。”
“哼!呸。”二狗儿他娘又从屋里拿了只碗,到了点水给了杨青,“给,喝酒有功了!”
“你看你看,我就说....”
“你说什么说!”
杨青只好闷着头将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