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样的环境中,心事满满的飘了七天,见惯了这样的杀戮与放纵。几乎走遍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但仍然没有找到除李亥之外的任何熟悉的身影。
也就是说这里除了李亥之外,齐丑等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可能是由于生存的缘故,被其他人杀死,成为了永远也找不到的冤魂。也有可能是看不惯这里的情况,选择了离开,在另一个充满神话色彩的地方生存扎根。
第八天的凌晨,我开始变得透明,意识也逐渐模糊。我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恐不久于人世,但我不甘心,我本来是来这里见证人们的幸福的,并不是接受死亡……
我缓缓的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湛蓝色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蓝的纯粹,让我的心情愉悦,可能这就是天堂的景色吧,真的是很治愈啊。
我又一次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平静。随后我的听觉开始恢复,我听见了鸟鸣声,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天堂里怎么会有鸟呢?我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
一慈眉善目的老者,正在捻着胡须,微笑着看向我,只不过面容十分的模糊。
“你醒啦?”他边笑边说。
我眼睛眨了眨,努力让一切都变得清晰。
直到看着老者的模样,在我的眼中定格。
“你是!”
还不等我说出口,那人已经化作一缕青烟,瞬间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老道士!”我还是说出了那句话。
我瞬间坐了起来,才看清这里的情形,原来自己身处一处山谷之中。
鸟语花香,微风送暖。
漫山遍野的桃花,开成了粉色的浪漫。
天空是湛蓝色的,万里无云的清澈纯净。似一处汪洋,泛着神秘的波澜不惊。
在一道道山谷里,溪水安静的流淌。清澈的溪水里有鲤鱼在活跃的翻腾,还有不知名的水生动物和植物。
相互成就,相互嬉戏。
浅滩上,野百合白色的花骨朵含苞待放。
而那些已经盛放的花朵,犹如倔强的孩童,用自己稚嫩但充满朝气的脸庞,死死的盯着太阳的方向。
就像是在传达自己的心意,又好像欲与天公试比高。
正看的入神,远处的风景闯入了来客。
一个女子,穿着淡粉色纱裙。挎着竹篮,哼着清新的小调在河间漫步。
虽然很远,只能将她比喻成一个小点,但我从她的歌声里听到了生活的美好。
这与之前的杀戮之城完全不同,是那种热爱生活,热爱美好,相信未来的积极感。
因为调子是欢快的,伴随着她蹦蹦跳跳的飘出,能带给我一种温暖的生长感。
伴随着这里的环境,我甚至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但这是真实的,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因为我的所有感官都能真实的感受到周围的一切传来的信息。
而且我不能掌控自己的梦境,不能靠着意志改变周围的环境和发展变化。
所以我认为这里是真实的,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离我越来越近。
而她好像完全没有发现我一样,自顾自的沿着溪流行进,哼着她的歌谣。
我站起身来,准备上前打个招呼,但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在不充分了解的前提下,最好还是隐藏自己的行踪。
说不定她是什么坏人呢?
总不能因为她的表现让人没有戒备心,就不去戒备吧。
永远不要相信你眼睛看到的一切!
于是我将自己隐藏在一棵树后,尽量不发出声音。连呼吸都放轻了很多,准备等她走远就看情况自行离去。
她就这样离我越来越近,但丝毫没有发现了我的样子,仍然自顾自的跳着兔子步,轻快的穿梭在山谷之中。
“哇,这里居然有一朵八瓣百合!这可是多久没有见过的了,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出现了!”
她发出一声感叹,声音里充满了惊喜。
我就听见她一蹦一跳的往这边过来了。
刚想着怎么躲过她,没想到突然间胸口传来剧痛,感觉和之前被骨化刀贯穿胸口是别无二致。
我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哼,就眼前一黑,慢慢的失去了知觉。
但我却是十分紧张的,因为在昏过去之前,我听见了她在我耳边说话。
是的!我被发现了!
伴随着锥心的疼痛,我只能祈祷她并不是什么坏人,因为我现在不相信她,就只能接受自己又一次死亡的威胁。
但这有有什么关系,我确实已经死过一次了。
搞不好这一切仍是梦境,只不过我没有发现罢了。
说不定,接下来我就要面对残酷的现实了……
“咦?这里怎么会有个人呢?”女子看着地上躺着的张仁山,转着圈圈仔细打量。
看她的模样,大概十六七岁,浑身散发着活力。
年轻的脸庞,没有什么血色,但模样看起来十分俏美。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柳叶一样的眉头挂在平滑的额头上。
两只麻花辫长长的挂在脑后,上面有几朵精心挑选过的野花,点缀着她的苍白脸色。
可以看出,她的面容是绝美的。美中不足的就是整个人十分的瘦弱,似可以随时被风吹倒一般。
但她不是那种虚弱的病态,反倒整个人都很精神。
看样子她的心态应该挺好的。
只见她用手指轻点嘴唇,在张仁山的周围转了一圈,一边转还一边若有所思。
从头到尾看过之后,她最终在张仁山的脚边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他帅气的脸庞,匀称的身材。
以及——
胸前正不断渗血的伤口。
她本来欢快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眉头也皱在了一起,宛若一个面临大事的决策者。
犹豫了一阵之后,她咬了咬牙,来到了张仁山的头边,慢慢的蹲了下来。
随后只见她将双手放在张仁山的太阳穴上,一股绿色的流光从之间涌出,进入张仁山的头部。
随后张仁山的伤口开始愈合,血液迅速消失,仿佛回流到了张仁山的身体中。
只是,那女子的额头渗出汗珠,看起来十分吃力,并且越来越虚弱。
不一会儿她就倒在了张仁山的身上,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