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我将手机放回兜里,慢慢的一步一步向前走,用眼睛仔细盯着两旁的门面房,看看有没有哪里露出破绽,会是出口的所在。但是哪里看起来都很正常,没有特别突兀和明显的地方,就这样不知不觉来到了巷子口,再往前走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在循环。
下棋的老人又喊了一声将军,炸金花的老人又在收钱,聊八卦的女人们还在讲着寡妇的故事。哑巴姑娘又被针扎了一下。然后我就又一次走到了尽头,还是在原地踏步。“会不会是角度的问题,不是有句诗说——横看成岭侧成峰,有可能这么走看不见,那我就往回走的时候仔细些”,我这样想着。
果然这次和之前的感觉不一样了,哑巴没有被针扎,而是继续低头纳着鞋底。讲八卦的妇人们换成了谁家的男人存在性功能障碍的问题,炸金花的老头子输掉了刚赢的钱,一失之前的淡定,咬着牙看着别人收走桌上的赌注。下棋的老头倒是发挥稳定,战胜了新上来的老头,满脸喜笑颜开,眉毛都快飞起来了。
难道时间又恢复正常了?我掏出手机一看,还是一点整。突然一声“将军”传来。好嘛,那两个老头趁我看手机的空当,又重新“表演”了一遍,炸金花的老头也是。他们又回到了起点,也就是说刚才看到的都是故事的正常发展,但只要我回到巷子口,一切就会又重新开始。
不知不觉间又走到了B点,结果什么都没有找到,我不由得急的抓耳挠腮,这可如何是好啊?但我就不信找不到,于是我重新振作起来,想着反正时间不会流失,就不急于马上找到出口,就多走几遍吧。
仔仔细细找了几遍之后,我依然没有什么收获,于是就像个丧家之犬一样耷拉着脑袋,此时此刻的我那是又饿又累又困。一想到早饭还没有吃,肚子就叫的停不下来,我捂着肚子慢吞吞的走着。就看见哑巴小姐姐又被针扎了,她抬起头将手指放入嘴中吮吸,微笑着看着我。
但这次不一样的是,她没有继续低下头纳鞋,而是向我的的方向招手,我四下看看身边没有人,她招手的方向是我这里,不会是在叫我吧。我用狐疑的表情看着她,用手只想自己,并问道:“你是在叫我吗?”她肯定的点点头。
虽然这很不正常,但我心里还是有一丝的欣喜,不是那种突然收到女神发来消息的欣喜。而是这里的循环被打破,在她身上出现了转机,我有可能离开这里的欣喜。于是我试探着走向她,虽然她是个转机,可毕竟现在还不知道她是好是坏,所以我必须对她有所提防。
很快就走到了她的身旁,才看清她真实的模样。她坐在凳子上,用手遮住我身后的太阳散发的刺眼的阳光,雪白的脖子上戴着一串纤巧的银项链,吹弹可破的肌肤不像是有那么多悲惨经历的苦主,小巧玲珑的鼻子藏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下面,显得十分俏皮可爱。眼睛一眨一眨的注视着我,就好像在诉说一个美丽动人的传说。以前从远处看只觉得好看,如今走近了才发现惊为天人,不觉间我竟看得呆了。
“你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她微笑着问。
“我在找出去的路。”我下意识回答。
说完我就愣住了,错愕地看着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正好靠在了墙上。我听到了什么,她不是哑巴吗?难道人们的传说是假的?不得不说她一开口直接把我的世界观给搞崩了。这跟你在网上看到一个十分漂亮的萌妹子,一开口却是带着东北大冰茬子的口音,一样的感觉。
“你不是……”我盯着无处安放的手,颤颤巍巍的欲言又止。
“哑巴,是吗?”她并没有生气,而是微笑着捋了一下头发,补充道:“之前是,现在不是了。”说完就微笑着盯着窘迫的我。
我正了正身子:“等等!什么叫之前是?”
“她男人死亡的消息传来那天,她在房里哭了一天一夜,然后急火攻心,也跟着去了。我正好路过,觉得这个身体不错,就据为己有了。所以说,我不是我,你现在看到的只是她的皮囊和我的灵魂的结合体。”她依旧笑着,说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那你是谁,你又是怎么来到这里,通过什么样的方式附在她的身上。你是鬼吗,为什么她不和你争夺身体,还是她打不过你,你之前是干什么的,你从哪里来,你会不会杀了我,然后将我的身体也夺了去?……”我一口气提出了好多问题。
“我叫卓子花,来自另一个世界,其他的我不告诉你,如果我们还能再次见面,我就把我所有的事都全盘托出。”她无奈的摇摇头看着我,好奇我怎么会是个“问题宝宝”,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没有随便夺取别人生命的权利,再说了,女性的灵魂只能附着在女性的身上,你的身体我用不了。还有,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叫张仁山”,刚说出名字,她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只一瞬间就恢复了平常,快到不可思议。“有什么问题吗?”我试探着问道。
“哦,没什么,怪不得你会来到这里,你继续讲。”她依旧微笑着看着我,只是眼里多了一丝温柔,一丝不解,还有一丝丝的纠结。
“我是一名大学生……”虽然我不知道和她有什么关系,但看来她不想说,也就没有多问。于是我就将今天发生的一切都给她详细说了一遍。她用双手拖着腮帮子也听得十分入神,显得俏皮可爱,我竟没有忍住,对着她的脸蛋就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