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奇,但我知道你能听我说完。”
或许云浩南真是他的前世吧,伤了人心,今生来偿。
“我十八岁,他二十二岁,我们订看婚,我真的很开心,因为可以成为他的妻子了。也如我所愿我们结了婚,那一夜他将我从一个女孩变成了一个女人,也是在那一夜我才知道一个人喜到极点将会是悲伤。我从小到大的梦碎了,我才知道他从未爱过我,我们的婚约是爷爷辈延续下来的,他本可以反抗,但是他没有。”
“为什么?”
“为了报复。”
额?宁雨晨听得一愣一愣的,是世交又为了报复,有仇还要在一起怎么可能。关系有点混乱。
“我……不明白。”
“我们两家爷爷那辈是战友,两个人不是亲兄弟,却一起扛过枪一起舍生忘死,有着过命的交情,亲事原本是定给我们父辈的两人,那时有人说他们一个看肚子会生女儿,一个会生男孩,两位爷爷一高兴当即就定了亲事,还笑闹说两人如果不在一起,绑也要将他们绑在一起。可两个都是男孩,两位爷爷为这还郁闷了很久。刚好我们这辈一儿一女便用上了。”
“世交感情应该很好,怎么会成仇人呢?成了仇人两位老人为什么还要硬让你们在一起。”
“这件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安林苦笑:“包括两位爷爷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看来梁子不仅结的深还瞒的很深,问题自然不在安林和云浩南身上,那么问题只能出在了他们两人的父辈身上:“在你们父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很老套却两个人都无法走出来的事。”安林嘴角的苦笑更深:“为情,为一个女孩子,兄弟成为陌路。”
呃?宁雨晨一怔,着实老套,这样的事一般又都发生在年少血气方刚的青年时期。
“大学时期,两个从小好到可以穿同一条裤子的两兄弟同时爱上了一个女孩子。”
“那个女孩最后成了你娘,云浩南的爸怀恨在心,让他的儿子来报复你,所谓父债子偿。”言情的剧当虽然没有看过一部完整的,但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宁雨晨不免嘘嘘。
“不是,那个女孩死了。”
“死了?为什么?”难不成还殉情?
“为了让另一方退出,他们决定用他们那个年纪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两个人约了一架,约定谁输了谁退出。那天观战的人很多,女孩儿知道后也去了,支持两方的人都有,本是围观助威,后来变成了混战群架,混乱中女孩儿被人撞到了,后脑勺撞在了石头角上当场死亡。女孩儿的死成了两人心里的痛和永远无法消亡的恨,从此以后为了不让上一辈人烦心,他们表面任然是兄弟,私下里却暗暗的较着劲,谁也不想谁好过,谁也不愿意放过谁。”
“在他十岁那年,他父亲在生意场上棋输一招,怒极攻心之下落下病根。”
“我还是不明白,既然如此你父亲为何还要答应这门亲事呢?不是明摆着将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吗?”
“是我们的爷爷,在他们知道这件事情后一边骂两人的荒唐,一边想要化解这场结怨已久的结,乃至我们的父亲死后。”
“白发人送黑发人?”又是一个重量级的消失,宁雨晨不厚道的猜想两人的父亲不会是为仇人变亲家活活骑士的吧。
“嗯,他十二岁那年他父亲去世。”
“也就是说云浩南说要娶你的那一年?”这孩子小小年纪城府居然比大人还深。
“嗯,因一单大生意,他父亲和我父亲正暗中争夺,他父亲休息不好,夜晚回家开车又遇上暴雨,他父亲车祸身亡。”
“那你父亲呢?”问完宁雨晨便后悔了,这问题就算是在梦里他也不应该问的,太失礼了。
“在我十五岁的时候因病去世。”安林的语气不见任何起伏,或许是经历了太多,早已经习惯了。
人啊,很多时候你只能尝试区接受现状,发生了的事情无法改变,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你也无从知道。
“既然不爱,何不学着放手,苦了自己。”安林看起来不像是一个胡搅蛮缠的女子。安慰人的话他又不大会说。
“爱太深虽说放手不容易,但是那个女人根本就不爱他,这样你让我如何放手,我呆在他身边可能还会帮上一些什么忙。”
“可是云浩南不爱你,值得吗?”
“我爱他,爱就爱了有什么值不值得。”
“你……傻不傻?”
“不傻……怎么爱呢?”
“那我可以成为他吗?我们两人一模一样。”
“谢谢你让我的心有一丝丝的温暖,可是我心里只有一个他,从他说要娶我的那一刻起,他便住进了我的心里,落地生根。”
“傻女人。”
梦很长,想一个故事像一部狗血的言情局,同时又是她悲怜的一生。梦境很真实,梦里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人每一个场景他都能记得清清楚楚,宁雨晨望着镜子中自己的那张脸,前生他可能真的辜负了一个女孩儿的一片深情,今生他们若能相遇他一定要用一生区偿还。
宁雨晨将银行卡看了又看,最终决定拿上去烟雨红尘居,卡里有五十万,目前是他的在房子和车子之外的全部积蓄。烟雨红尘居是家奇怪的店,店里的年轻老板很神秘,似乎真有某种神通,知晓一个人过去。他本是不相信这些的,可是他的心里堵得慌。他还想知道更多。
“今天没有酒,不过既然你来了,把你昨天的酒钱结了呗。五十万不讲价,现金微信支付宝银行卡,所有支付方式都可。前提条件是你心甘情愿的给钱,警察叔叔很忙的我们不能乱惊动人家。”懒洋洋的声音从柜台后面响起。宁雨晨循声望去,年轻的老板手里拿了一本《阿衰》的漫画书,书挡住了她的整张脸,她头也没台便知来的人是谁。
银行卡就在他兜里,不多不少刚好的数字,宁雨晨走到柜台前,还是昨晚的木凳,宁雨晨迟疑了一下落座:“人真有前世今生么?”
“那你心甘情愿的给钱吗?”翻动书页的声音,人还是在书后面。
“愿意。”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