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我欺压你们二人？”
凌素鸢有些可笑的看着捶胸顿足的张姨娘，见她抹着眼泪说的确有其事一般，只觉得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当真是好笑。
分明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她跟她的女儿，还要把脏水泼到自己的身上，凌素鸢的心真的是凉透了。
她突然轻笑一声，“当年我爹是怎么对待你们母女二人的，你们心里应当是清清楚楚才是。”
“莫要在众人面前搬弄是非嚼口舌，要知道，这世道可是说人说事不说鬼的。”
凌素鸢说着，眸色突然一冷，“你再这般血口喷人，就别怪我将你之前做的丑事一件件揭露出来！”
张姨娘心下一紧，她瞪眼看着凌素鸢，“想当年我可是把你当亲生女儿，你又是怎么对我和仙儿的心里没有点数吗？”
“小贱人，你现在这般作态，若是姥爷还在世的话，恐怕会将你这个逆女给赶出家门！”
“你也配提起我爹？”凌素鸢咬紧牙，双眸泛红，一身冷意四散开来，那压不住的愤怒涨到心口。
一想到当年的事情竟然是她们一手操作的，凌素鸢就觉得自己对凌洳仙的好都喂了狗。
“当年我可是把你当我的亲妹妹，因着你年龄同我不相上下，所以我带你同吃同住，丝毫没有把你当一个庶女看待。”
凌素鸢突然笑了，双眼中却弥漫着绝情和冷然，看着面前的两个女人，却好像在看两个无关紧要的人一样。
“因为我觉得，你生得如此可爱，不应当因为嫡庶之分，就对我卑躬屈膝畏首畏尾。”
凌素鸢像是陷入了回忆一样喃喃自语，但是声音却能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听到。
凌洳仙没明白她想说什么，“我的好姐姐，你莫不是想要打感情牌吧？”
张姨娘却像是恨铁不成钢一样的瞪了她一眼，又气又恼。
她这女儿当真是榆木脑袋，看不出眼下的情况变得微妙起来了吗？
身边的族人分明就已经偏向了凌素鸢，若是她再不识相一些，恐怕他们娘俩二人今日就要……
她刚才哭天喊地的这样叫的着，就是为了博得族人的同情，可没想到凌素鸢眼下这般一回忆，却是让很多人想起了尘封的往事。
“说起来我好像有看见过，她们两姐妹感情确实很好。”一个堂舅声音小小的，但是话语却说的清晰，很明显是站在了凌素鸢这一头。
“分明是你记错了，我跟她怎么可能会有玩的相好的时候？”凌洳仙瞪大眼，心虚地怒吼回去，却被张姨娘一把抓住了手腕。
张姨娘又急又恼地瞪了她一眼，低吼，“闭嘴！”
凌素鸢的目光却在他们二人身上聚焦，“怎么？看来我这番说道，终于是让你们二人想起来的往事？”
“我们跟你之间并没有往事，是你这个小贱人……”
“你在骂谁小贱人？”
凌素鸢眸色一冷，死死地盯着凌洳仙的嘴，似乎她再说一句，就会把她的嘴给撕烂。
“如果你不会说话，我不介意让我的手下教你。”
凌洳仙本来就已经被那一眼看得心惊胆战，正想着给自己壮胆，怒骂回去的时候，白亦轩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她像鹌鹑一样不敢动弹。
“原来凌府的家教就是这样，本少倒是见识了，这一个个的大家族也不知道背后的礼数得少成什么样。”
白亦轩眯了眯眼，扫向后边围观的族人，“是真是假，各有定夺，相信你们有见识过他们二人相处的人，自然知道谁说的是真话。”
“这事情没有闹到我面前也就罢了，可是闹到了我的眼下。”白亦轩顿了顿，语气冷厉地让人后背发寒，
“如果有半句假话，各位知道我白家的势力。”
“她是我的妻，自然是不能受了委屈，那就只能报应到你们家族上来了。”
这话说出口后，张姨娘心头大叫一声不妙。
她在这凌家生活了十来年，自然是知晓人情薄凉。凌洳仙这些日子里做的本来就不妥当，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凌素鸢这个贱人作了妖截道，家主之位本就岌岌可危。
眼下这陈年往事若是再被翻出来……
张姨娘眼睛滴溜溜的转，她连忙开口，“若是从前姨娘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我陪着仙儿给你道个歉，这事就算完了，往后的日子咱们好好过……”
“我从头至尾有称呼过你一句姨娘吗？”
凌素鸢却是毫不耐烦地打断。
她冷冷地盯着张姨娘错愕的脸，看着那张脸上由青转白，微微勾了勾唇角。
即便是脸上未加修饰，这抹笑却依旧是美得让人惊心动魄，却也让人脖子发凉，不敢直视。
“想来大家也都奇怪，我爹他当初是怎么死的吧？”
凌素鸢淡淡道，说着，从袖口里头掏出了一叠泛黄的纸。
“我爹娘他们去游船，怎的就莫名其妙的落水了。即便是落水，他们二人也不是不通水性之人，怎的就溺水了？当真就没有一位叔伯觉得奇怪吗？”
她口齿清晰，一字一句的把话说完后，却看见在场的所有族人脸上若有所思，不由得觉得失望。
原来她爹娘的死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无足轻重的一件事，不过是换了一个家主而已。
这就是她的家族吗？
凌素鸢有些悲哀，她摊开那一叠泛黄的纸，“传阅下去，各位可以看看，这上头写的是什么？”
墨玉将纸派发下去，众人阅读后，却是面色古怪地看着张姨娘。
“原来这张姨娘与侍卫有染，为了不让老爷发现，竟然同那侍卫串通在一起，害死了老爷……”
“照这么说来的话，凌洳仙是不是姥爷的亲女儿也是个问题……”
“莫不是个野种？”
张姨娘此刻的脸上已经毫无血色，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凌素鸢竟然会把那多年前的东西给翻找到。
该死的！她不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那东西烧掉吗！
“娘……这不是真的……”凌洳仙颤抖着唇，她怎么也无法接受，自己的身份竟然是一个低贱的侍卫的女儿！
“今日，我便要重夺回这凌家的家主之位，并将这伤风败俗的二人给赶出凌府！”凌素鸢冷然道。
这话一出，底下的族人都没有意见，当即便让下人将二人给拖了出去。
“放开我！我才是凌家的家主！”凌洳仙通红目光状若疯癫，落在凌素鸢眼中，却像是个笑话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