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白匆匆赶到门派大殿时,看到了同样站在大殿门前的黄埔铁牛,看他的样子想来也是刚刚才到。
“你也是被掌门叫过来的?”,姜小白问道。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姜小白心知肚明,这个时候站在这里不会有第二种可能了。江小白只是想找个话题打破二人之间诡异的尴尬而已。
“嗯”,黄埔铁牛点了点头,随后却再无后续,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的那个狗…管家呢?”,姜小白不死心,尝试换一个话题敲开黄埔铁牛的话门。
“不在。”
还是简短的回答,好在比第一句是多了一个字。此时姜小白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感到欣慰。
眼看尴尬不但没有缓解,反而愈演愈烈,姜小白不禁在心中问候了一番黄埔铁牛。
啊呸!给脸不要脸,谁稀罕你啊!
早些日子姜小白也试图跟黄埔铁牛打好关系。
通过青云观一事,明眼人都能看出黄埔铁牛是一条大粗腿,发着金光的那种。谁要是能牢牢抱住这条大腿,那他以后在扶摇传中肯定也是顺风顺水。
当时的姜小白还打着如意算盘,心里想着:我堂堂F大社交一哥,还搞不定区区一个小孩子?只要我出马,不出几日肯定就能跟黄埔铁牛称兄道弟,谈笑风生。
不过自封社交小达人的姜小白很快就发现自己的那一套在黄埔铁牛这里根本不管用,简直受尽了挫折。
经过几日的相处,其实也就是姜小白单方面的骚扰,他发现黄埔铁牛简直是油盐不进。平日里除了必要时说两句基本一言不发,就那两句也都是“嗯”,“对”等最简短的方式,要么干脆闭口不语。
社交社交,起码要聊上几句话才能社交啊!
为了成功跟黄埔铁牛搭上讪,姜小白这两天一直追在黄埔铁牛屁股后面,张口闭口“黄埔老弟”,“小铁牛”喊着。
但姜小白这么做非但没有打好关系,反而引起了黄埔铁牛的厌恶,对姜小白也是愈发的冷淡。此时看到了姜小白,黄埔铁牛不动声色地拉远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就在姜小白被这尴尬的氛围这折磨的快要骂娘时,大美及时赶来解救了他。
“呦吼,你们俩来的真快啊,我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大美说罢两眼发光,小跑过去狠狠蹂躏了一把黄埔铁牛的脸。
因为黄埔铁牛捏脸时为了图方便选择的是以自己真实体形为基础,再进行适当改造,脸还是有点婴儿肥,捏起来手感格外地好。
大美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黄埔铁牛却是满脸黑线。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这么做。平常人在他的气场压迫下都是不敢靠近,这个女人竟敢如此冒犯他。
岂有此理!
不过黄埔铁牛自幼受到的良好家教和精英教育缺没有告诉他被人捏脸时该怎么做,平生第一次经历这种凌辱的黄埔小少爷一时间手足无措,最后认命般不再动弹。
姜小白看着惊得合不拢嘴,心道真是一物克一物,黄埔铁牛再神气也自有他的天敌。
“好了好了,不再逗你了,”
看着黄埔铁牛脸色变得五彩斑斓,大美也及时收了手。
她看着面上还是冰冷冷,耳根却早已通红,头顶隐隐有热气冒出的黄埔铁牛,心想这小朋友真的是太可爱了!
此时的黄埔小少爷丝毫不知道,他的悲惨生活才刚刚开始。他将在某个女魔头手中度过惨绝人寰的日子。
……
楚风来到门派大殿时,是带着一个小男孩过来的。
男孩约莫十五六岁,看上去有些低落,还有些怕生。
但他挺胸抬头,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些,生怕别人瞧不起自己。那模样像蜷缩成一团立起刺保护自己的小刺猬,看得大美心生怜惜。
男孩眉眼与张九闻有几分相似,正是张九闻之子—张百岁。
张九闻死后,张百岁找上楚风,道出了自己想拜入扶摇派的意图。
“为什么是扶摇派?”,当时楚风问道。
“其他门派不收我。”,这是张百岁的答案。
年幼的他的脸上有痛苦,有不屈,虽然他想极力掩藏,但这是藏不住的。少年人太过鲁莽,心中的所思所想都会在面上一览无余。
张百岁可能认为,这些门派不要他是因为他的天赋不好。楚风却是知道,事情远非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张九闻与青云真人之间的牵扯,若说这些大门大派都不知道楚风是不信的。这些门派中主事的个个都是老狐狸,心里的算盘打得响得很。
张九闻还在世时,他们还能装作不知情,甚至暗通沟渠。不过现在张九闻已经倒台了,他们自然要赶紧撇清关系,不仅如此,还要落井下石。
既然张九闻已经死了,那他的家眷就是他们下手的对象,以此给新任县令表明自己的立场和态度。
现在不收留张百岁还是好的,怕就怕以后还要背地里对张百岁下毒手,而且是东阳县六大门派抢着下毒手。
危险已经悄悄笼罩在张百岁身上,尽管他本人不知情。看着寒风中微微颤抖,咬着牙跪在地上的张百岁,楚风心疼无比。
不过心疼归心疼,这个时候到底该怎么做楚风还是知道的。
如今的张百岁简直就是自带麻烦的定时炸弹,六大门派的人此时说不定就在某个角落盯着他,时刻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楚风要是收下了张百岁,这份压力就会转移到他身上,搞不好还会殃及池鱼。扶摇派小门小派的可经不起这般折腾,张百岁这尊大佛楚风可供不起。
这么想着,楚风刚要拒绝,张百岁却先一步开口道:
“我知道楚掌门的为难。若楚掌门能收留我,我就把东阳县中的一个秘密告知于楚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