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宫宴后,我昏昏沉沉回了驿馆,到头便睡。一睡便睡至次日日上三竿。
云婵将我摇醒,我睡眼惺忪地瞧着她,问道。
“怎的如此?”
云婵见我醒转,忙福身道。
“禀帝姬,大魏皇帝遣的使者已至馆外。”
我一听瞌睡生生吓醒大半,匆匆梳洗罢,一袭青衣,端坐予帷帐内。那使者于帷帐外道。
“帝姬晨安”
“奴奉帝命,予您送些物什。既已送到,奴便不叨扰了。”
我抬抬手,遣云婵予那宦官些赏银。那宦官退下后,我行至帷帐外,瞧那所谓物什。唔,净是些金簪银钗之类的,随手捞一个瞧,皆是珍品,我噙着笑,道了句。
“唔,这大魏皇帝,甚有心甚有心。”
正欲叹,月华在门外禀道。
“淮安王身边儿的蒋让求见帝姬。”
想来我是个抢手的,方才那大魏皇帝的宦官才告辞不久,现下我那未婚夫的侍卫又来了。我理理衣衫,进了帷帐内正襟危坐,召了那名叫蒋让的。
那蒋让予帷帐外拜了拜我,恭敬道。
“殿下念及帝姬初入大魏,遂遣了侍女来服侍帝姬。”
念及前日秦钺之那厢,我怔了怔,予那蒋让道。
“既是未来夫婿遣来的,本宫本该收下,但云婵月华已侍候的很好,便不劳殿下费心罢。”
谁料那蒋让闻言,仅是笑了笑,复续道。
“殿下怎说亦是帝姬夫婿,帝姬收得帝礼,却收不得殿下的礼么?”
他这一番话,咄咄逼人。我皱了皱眉,却仍道。
“蒋大人这番话倒是令本宫不适,既是夫婿之命,本宫还是不得违罢。”
唔,此番我倒是驳不回去了,沉吟片刻,允了。那蒋让甚满意,见了礼,退下了。我随即召了那位被遣来的婢女。我抿茶,打量了她一番,问道。
“你叫什么名儿?入王府多久?”
那婢女福了福身,道。
“小婢名为春华,自殿下封王建府便已入府侍候。”
我颔首,想来这婢女侍候秦钺之日久,但亦是忠心,只是为何秦钺之要将一个婢女硬塞入我房里,他是对我有所介怀吗?念及此,我这心里头,怪不舒坦,遂让春华下去了。
我差云婵将月华唤进来,同她们道。
“你两个从小便守在本宫身边,本宫自是最信任你们,日后本宫近身的,都由你们服侍即可。至于春华,”我沉声片刻,予月华道,“你让令尹查查底细。”
唔,理完这一堆事,竟是饿了,遂传了膳来用。方才那大魏皇帝的宦官似乎是道十日后大婚,唔忒急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