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浪滚滚,
金风细雨霏霏靡靡。
天卷城沙起,
豪吞一个大秦。
万象风云龙虎啸,
千变万化鬼神嚎。
武之极处,舍生忘死,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时光匆匆,转眼间,从初秋来到了深秋。
这一天,小队长钱荣一改往日的油滑,满脸严肃的召集小队成员。
“一年一度的秋季演练即将开始,虽然咱们是火头军,但是依旧不能错过!希望大家在此期间,严守纪律!积极参与!”
刘小棍等人听到后,自然心中高兴万分,这可是崭露头角、立大功的好机会!
钱荣接着道:“你们中谁报名参加秋季演练的,散会之后到我这里来报名!”
……
三日后,钱荣带着第四伍的全体成员前往火头军第一大队集合。
钱荣小队中报名参加秋季演练的只有第四伍,其余的三个伍没有一人报名。
这种事情早就在刘小棍的意料之中,那三个伍的人全是混吃等死的货色,自然不会趟这么一趟浑水。
况且这趟浑水若没躺好,不仅摸不到鱼,还可能害了性命!
演练中死伤是常有的事情,刀剑可不长眼。
钱荣一路上不断地安慰刘小棍几人,说作为火头军,危险系数是极少的。
经过半个时辰的路程,刘小棍等人来到了火头军第一大队的集合地点。
放眼望去,整个大队里前来参加秋季演练的人数在八、九十人左右。
大队长叫蒋严正,是一位看起来颇为年轻的男子。
眉清目秀,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副十足的官场好相貌。
“兄弟们!我们作为火头军,职责是供给粮食物资!不是冲锋打仗!谁都不准给我惹事!否则军法处置!”
蒋严正这一番话说的理直气壮、气宇轩昂!
把大部分还有立功心思的人全部熄了火。
就连刘小棍一行也不禁蹙起眉头,心中寻思,“大队长看起来相貌堂堂,没想到却是个软男!可惜了上天给的好相貌!”
叶不修等人面面相觑,显然,他们也能感觉到刘小棍心中的不满情绪。
次日,蒋严正带领着火头军第一大队前往横断山脉集合。
刘小棍等人跟在最后面。
“伍长!这样的话,我们岂不等于白白参加了这次秋季演练了吗?”
叶不修问刘小棍道。
刘小棍小叹了一口气,没有言语,继续赶路。
“都怪那狗屁大队长!耶耶的!谁规定火头军就不能打仗了!”
姚永吉抱怨的说道。
“虚!小点声!不怕隔墙有耳么!”
叶不修暗中拍了拍姚永吉的后背。
“都混到这个地步了!何时才能出人头地!”
姚永吉依旧嘟喃道。
说到这里,大家不约而同的看向正在前头赶路的刘小棍。
刘小棍的眉稍虽然伴着少许的忧愁,但脚下的步伐坚定有力,没有丝毫的散漫。
看在众人的眼里,仿佛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伍长都不着急,你着急干啥?”
“就是!姚永吉这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这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这个比喻……!我给你九十九分,多一分怕你骄傲!”
……
横断山脉将魏省分割成南北两个部分,魏省最大的河流——魏水河从此蜿蜒流过。
站在魏水河的南岸,望着这宏大壮阔的宽广河面,水天相接,波光云影。
大家长途跋涉而劳累压抑的精神瞬间变得通透敞亮。
“这就是魏水河!我们魏省的母亲河!”
“我的妈呀!第一次见过这么大的河流!”
“爷爷!奶奶!你们看看,我到魏水河了!光宗耀祖了!”
……
就在众人感叹不已的时候,蒋严正笑眯眯的走了出来。
“集合集合!”
少许的功夫,火头军第一大队集合完毕。
“大家说!魏水河壮不壮观!”
大家不由思索的齐声回道:“壮观!”
“厉不厉害!”
大家脱口而出,“厉害!”
虽然不知道蒋严正在搞什么名堂,但是大家都跟着应和。
“既然大家都觉得魏水河那么厉害,我们就不渡河了!一直驻扎在南部河岸!”
蒋严正的这番话一出口,后面立马跟着几个赞叹的声音。
“大队长就是大队长!好一招坐山观虎斗!”
“大队长果然深谋远虑,在下佩服佩服!”
“老奸巨滑的大队长,实乃我辈之楷模!江山之栋梁!历史上的伟人!后人的传奇!……”
……
听着这些浅薄无知的溜须拍马话语,刘小棍的心中感到一阵烦闷。
主战场在魏水河的北岸,若是连魏水河都不过去,那是真的连汤都分不到了!
“伍长!我们不妨去领个斥侯做做!”
这时,叶不修凑过来,话里有话的对刘小棍说道。
“斥候?”
刘小棍顿感诧异。
“斥候可以不跟随部队一起行动,前方若有突发状况才回部队报告!”
叶不修解释道。
刘小棍闻言,眼前一亮。
“这个可以有!”
……
是夜,刘小棍一行五人从火头军第一大队中“逃”也似的飞奔而出。
“终于出来了!”
远离部队后,刘小棍像甩开了一个沉重的包袱般,彻底解放了手脚心肺!
而此时,蒋严正的帐内,酒坛、菜肴、果品杂放,歪歪斜斜的坐着几个中队长以及数名亲侍,全都面红耳赤,歪鼻瞪眼。
显然,如此良辰美景下,大家都喝到了兴头上。
“打仗这些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就行了!我们哪有闲工夫管那些事情!”
蒋严正重重的的放下酒杯,粗声粗气的说道。
“就是!大队长说的好!就让刚刚的那几个斥候为我们带来消息!”
“为了我们英明神武的大队长,我觉得大家应该站起来敬大队长一碗!”
“好!”
“好!”
……
星罗棋布,斗大的皎月高高的挂在夜空,银白光辉洒在魏水河中,零零碎碎的摇曳着、聚合着、破落着。
刘小棍等人从附近弄制作了一个坚固的木筏,趁着星月洒碎,划向北岸。
“这一次定然要大干一场!”
众人的心中充满着兴奋,霍阿豪言道。
“以咱教主的武功,就算将那劳什子统领擒拿过来,也未曾不可!”
姚永吉接话道:“那教主岂不得升个将军做做!到时咱们也就是将军的随从了!”
“将军的随从?”巨时双眼发怔的看着姚永吉,似乎在想象着今后的美好生活。
自古宰相门前五品官,作为将军的随从,地位自然低不了。
“嗨!嗨嗨!我说你们这是做黑夜梦呢?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叶不修适时的泼下一桶凉水。
姚永吉等人回过神来,灿灿的笑了几声,望向木筏最前方的刘小棍。
夜色如画,刘小棍似一尊恒古不变的雕像般,立于木筏的最前方,双目炯炯有神,望向北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