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休站在昆仑山入口,一身白纱墨蓝莲花衣,她面目被珍珠帕遮掩着,手中握有银白佩剑,剑穗是由琉璃彩珠串着而成。
“这位姐姐,我问过师娘未有此人”小泥鳅从入口出来道。
昆仑山周身围绕着仙力,凡人经过此处是只见层层云中山,而得道中人或是仙家才能寻到入口。此山是由昆仑掌门苍河仙者看管,其下还教养数名子弟。若要进入只有此山中人将掌心放在墙上,方才显现出一个虚幻的灵洞。
莲休心中生疑道,莫不是他在骗她,又道:“山中真的确无此人?”
小泥鳅心中稍有慌乱,但面色不改道:“说了没有便是没有,我身为仙家子弟岂会戏你”。
“那可否归还我给你的瓷瓶”莲休道。
小泥鳅心想,刚才师姐并未还给我,这该如何,他轻咳几声,强装镇定道:“你何曾给我,我出来时手上并没有”。
“可你去时手上拿着了”莲休疑惑道。
小泥鳅脚步后退,急道:“你且等着,我或许丢在里面了”而后便脚底抹油,一溜烟消失在了昆仑山洞中。
莲休轻笑道:“怪不得巫母常说昆仑山多怪人,叫我离得远些,未想到真如她所说。”
她拿出竹哨子,轻灵声一响,那巨蟒白蛇从远处飞来。
笙歌与雪莹告别了陆吾,离开了左离村。
“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还没完”雪莹摸着胸口,缓缓道。
笙歌看着她,浅笑道:“人活着就会一直发生各种事情,有你欢喜的,有你伤悲的,无论哪种都会以一定形式存在自己的身边”。
雪莹看着他侧脸,之前迷恋于他的传闻中,那日在万花节见到他,他亦如自己幻想般的美好,甚至更甚。后来在左离村发生的这一切就像是梦境般,原来他是有感情波动,知冷暖,会时而如女子般细腻,时而如男子般坚韧。他大抵是见惯了梦中种种,所以一步步将自己的表情收藏起来,装作悉如平常,其实心中十分柔软。
笙歌见她盯着自己许久,一时局促尴尬道:“雪莹,你为何这般盯着我”。而后用手摸了摸脸道:“是脸上有什么?”
“未有”雪莹笑嘻嘻道,她又补充道:“我喜欢你,笙歌”。
笙歌哪遇过表白场面,以前都是剑豪帮她挡着,现如今该如何,她犹豫道:“雪莹,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你,这……”
“你或许不知道,我一出生就与旁人不同,自从知道你——笙歌”她柔情的看着笙歌继续道“我方才知道,自己活着是多开心,你让我有了向往明日的动力,哈哈,我不知这种喜欢是什么,有时就像是父子之情,有时宛如兄妹,有时又如密友,有时又像爱人般的喜爱”。
笙歌听后,内心似有一股暖流出,她温柔道:“谢谢你这般喜欢我”。
此时暖阳当空,林子里多蝉鸣声,除此之外,可能还有两颗乱跳的心跳声。
陆吾见二人离去,便身形皆变,虽容貌如往常一般,但身上除了儒雅外还多了几分凌厉。他身上方显出仙法缠绕,那堆满乱石的山神洞迅速变成山火供奉的庙宇,里面传来支吾的叫声。
他举步优雅的走进去,儒雅般的笑容却让人生畏道:“方婶子,我这屋子住的可好”。
那方婶被树藤缠绕,嘴中被一块白布堵着,乱叫却听不懂她说什么。
他一个灵法将她嘴巴中的白布撤去。
“你、你、这是如何,我一切都照做了,为何还不肯放我”。方婶叫道。
陆吾眼中的笑变得可怕起来,他缓缓道:“是你,害的婉容这么多年,你以为我不晓得,你早就知道我俩感情深入,将计就计,等到了大户提亲,便将婉容卖给了那将入土的老爷冲喜,逼迫婉容上了绝路,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嫉妒”。
“不是”方婶子面目狰狞吼道。
“你年少的时候,思慕我爹爹,未想到爹爹竟与你最好的姐妹接连李,你一气之下嫁了婉容的爹,生下婉容时他爹爹从山上赶回家时落山摔死,你可恨命运不公,怀揣着恨意将婉容养大,当然你最恨的还是我。那克星的谣言莫不是你传出来的,你想让我生不如死尝尽你的爱而不得,可你终究未得逞”。
“我的婉儿,我的婉儿,是娘亲害了你啊,不,是你,若不是你母亲,我也不会落下这般下场,婉容也是你害死的,我原本想在梦中杀死你,未想到笙歌的笛子救了你一命……哈哈哈哈”她笑的十分恐怖,又漠然道:“这大抵是命数,既是我的命数,也是你的命数,它叫你永生永世得不到心爱之人”。
陆吾念起符咒:“天地共生,皆有无主,混沌开世,无边法力。”而后叫道:“收”。
方婶子随着符咒的念起,渐渐身形模糊,最终一声惨叫变为三滴血珠。
他悲痛道:“将她的所有气运融入转生的你身上,再加上我的”而后他眼角流下一滴白晶般的眼泪掉到三滴血珠中,凝结成一颗丸大小的红色珠子。
他大笑道:“谁说的永生永生,即便是转生数千次才遇见你,我也要得”
而后,红色的珠子飞入一户人家中,他也消失了踪迹。
阿梅在床边守了剑豪几天,他昏睡时还梦呓般说了些她听不懂的。
剑豪缓缓睁开眼睛,见刚一进屋的阿梅。一时似是失忆了般,看她有些陌生道“你,你是……”。
阿梅见着他醒了,即便满脸疲惫也欢快的笑道:“哥哥,你终于醒了”。
他头欲痛,扶额想坐起来,声音嘶哑道:“我这是在哪”
阿梅见状,赶紧扶着他倚床坐起来。
屋子四边皆以白布装扮起来,他想起老板娘的逝去,顿时心口一痛,之前的事件全都回忆起来,表情悲痛起来道:“老板娘……”
阿梅也露出伤悲道:“已经埋了,选了一处景色极佳的地方,想必老板娘会喜欢的。”
“都是我的错……”剑豪涕声道。
阿梅急忙道:“怎会是哥哥,若不是笙歌,若不是笙歌……”而后将话咽了进去。
剑豪转怒看她道:“休要胡说”。
阿梅心中一震,哥哥从未用过这般语气对她,她说的有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