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测了。我当年曾经测过天赋，我的天赋只有七百二十，武者七阶就是我此生的极限。”凯哥突然颓然开口。
闻言夏轻尘一呆，望向凯哥。对面的汪健却面现疑惑，看着凯哥若有所思。
“老大，我说的是真的。”凯哥打开了尘封的回忆。
原来，凯哥出身的武道世家，就是云州的一个势力，叫做常家。数百年前，常家曾经也是云州屈指可数的大宗门。但后来日渐没落，只能惨淡经营。
作为常家长房长孙，自幼又颇为喜欢习武，当年凯哥很得常家家主常文山的喜爱。不料六岁之时，天赋测试中凯哥落后二叔家的常威，一下子就被打入了冷宫。
常家是个小门小派，资源有限，想再现祖上辉煌，只能重点培养十年一度的幼童测试第一名。
那次测试，常威以天赋一千二百拔得头筹，直接就取走了凯哥的大半修练资源。本来对凯哥关爱有加的常文山，也把全部希望都转注在了常威身上。毕竟，这么多年来，常家幼童唯有常威天赋测试突破了一千，有机会修成先天高手。
骤然失去关爱，凯哥一气之下负气出走，还不慎打伤了前来规劝的祖母。如此一来，更坐实了他的孽子形象。从此以后，他就彻底被常家扫地出门，流浪四方。
然而，内心深处，凯哥依然把自己视为常家的一份子。当年做错的事情，他也一直想要去弥补。期望可以做出些成就来，为常家争得荣誉。
“阿凯，相信我。你一定能出人头地，为常家争回荣光的。”听到这些，夏轻尘出言安慰。
“嗯，老大，我对自己有信心。自从跟了老大，我感觉心定了很多。要做出一番大事业，未必全凭武力。就算我将来不能修到先天，我依然有信心名动天下。”凯哥点头回答。
这些往事，凯哥过去从不对人说。如今在夏轻尘的熏陶下，凯哥的心性提高很快。不但可以在人前坦陈自己的痛楚，同时还能依然保持斗志十足。
“你，未必不能修到先天。”
对面的汪健突然开口。
“常家我有听过。数百年前，常家本就是忘情门的旧主人。后来因为没落，忘情门才脱离常家，加入了龙吟城。不过，常家数代都未出过有实力的人物了，没落得很厉害。我猜你当年测试用的天赋符，顶多是玄级符纸，只能显示四位天赋。是这样吗？”
“不错，确是玄级符纸。有什么问题吗？”凯哥点头回答。
玄级符纸可以显示四位天赋，也就是最多九千九百九十九。
要修练先天玄功，需要的天赋不过一千。在凯哥看来，能显示九千九百九十九的符纸，早已足够。
“当然有问题。”汪健道，“我听子良说过，你可以凭武者四阶修为，硬生生打出武者五阶战力的拳法，这乃是典型的越阶战斗。典籍有云：越阶必越界。你至少拥有先天境界的天赋，才能在武者境界里做到这件事。”
越阶必越界，这个说法凯哥曾经听过。但其中的含义，却根本不知道。此刻听汪健说得一本正经，凯哥也不由得狐疑起来。
“难道，军师认为我当年天赋测试错了？”
“错不错不好说，不过我手中这三张乃是天级天赋符，可显示全部六位天赋。这种无价之宝，你常家那样的小门小户，只怕倾全族财宝，也换不到一张。”汪健傲然道。
“天级天赋符！”凯哥失声惊叫。
如此至宝的分量，凯哥心中岂会不明白？他不由得长大了嘴巴，目光在汪健和夏轻尘脸上来回游移。
天级天赋符，百年前云州曾经有人公开拍卖过一张。
听闻当时赴会之宗门上千，数十万人为此争了整整三天三夜。最终拍得之人，付出了足足七百张地级天赋符交换。
莫说天级天赋符，就是地级天赋符，常家拥有的也不会超过五张。所以十年一度的幼童测试，才会使用玄级符纸来做。
事实上，即使是玄级符纸，在如今常家的首脑们看来，已经算得上颇为奢侈。若非十年一度的测试对家族非常要紧，玄级符纸也断断不会随便拿出来用的。
“怎么？吓到了？”汪健笑道，“城主虽然负气离去，其实他心中对天师依然寄予了厚望。他给天师准备的，都是真正的顶级至宝。阿凯你跟对了人，所以能顺便沾点光。如何？你要不要先测一测？”
闻言凯哥双目放光，而后不自觉的把脸转向了夏轻尘。
“可以，让阿凯先测吧。”夏轻尘点头道。
夏轻尘自己知道自己的底细。这种天赋测试，乃是真正的武道世家才会进行的。夏轻尘不过一个乞丐窝长大的边缘人，莫说没有测试过天赋，连如何使用天赋符，他也根本不知道。
凯哥在前面做个示范，正好遂了夏轻尘的心愿。
听到此话，汪健微微一笑，抽出一张天赋符，递给凯哥。
事实上，凯哥并不懂天级天赋符那么宝贵的真正原因。这种符能测的并不只是天赋，还有一种更重要的东西。
卢心远肯下血本拿出如此珍宝，绝不是为了测试一下两人的天赋那么简单。
不过，看凯哥和夏轻尘都懵然不知，汪健并不想立刻言明。
凯哥郑重的双手接过，摊开右手，把符纸平放在掌心。而后，他左手插入面前的杯中，蘸满茶水，五指连抖，把茶水均匀洒在右掌心的符纸上。
夏轻尘凝神细看。随着符纸的湿润，与凯哥手掌接触之处泛起一片七色光芒。而后本来空白的符纸上，缓缓显现六个绿色大字。
“零二零七二零。”凯哥用颤抖的声音念道。
与此同时，一团白点浮现在了绿色大字的后面，有点像一个句号，似乎没什么意义。
天赋显现的时间很短。六个大字只存在了不足十秒，就开始发生变化。
绿色的范围迅速扩大，很快填满了整张符纸。最终，本是黄色的符纸彻底变色，变成了一张带着一处白点的绿纸。这样一来，方才的六个数字也自然而然的消失不见。
“如何，我没有骗你吧。你真实的天赋是两万零七百二十，远在那个什么常威之上。可惜，当年测试时只显示了后四位，所以你家那帮蠢货，才会把真正的天才扫地出门，力捧一个庸手。实在是绝妙的讽刺啊！”汪健适时开口。
闻言凯哥面现狂喜。他胸口起伏不定，全身发抖，居然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天赋两万可修到何种境界？”一旁的夏轻尘问道。
看到凯哥天赋惊人，夏轻尘也是非常高兴。既然天赋上千就能修先天，按夏轻尘的推算，先天九阶应该也只需要天赋九千。凯哥天赋既然已经上万，少不得要进入更高的境界。
“可修金丹二阶。虽然距离虚境还颇为遥远，不过这样的数值已算是凤毛麟角。依我看，方圆千里数百家势力全加起来，天赋能上两万者，也不会超过十人。恭喜阿凯了，我明日就为你着手准备高阶玄功道法。”汪健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