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姐!”
女子身着一身束腰劲装,手中握着一把月白长剑,她一抬手示意伙计不用多说,剩下的交给她便是。只见女子走近王麻子,打量了他一圈,颇有些恼怒。
“一个卖消息的,竟敢来我酒中仙闹事,想必你应该做好挨打的准备了。”
下一刹那,只听锵地一声,女子没有多说,月白长剑便被她拔了出来。楼内寒光一闪,剑的嗡鸣声响了一瞬,王麻子根本来不及反应,冒着寒气的长剑便抵在他的脖子上。他一介生意人,外带无赖,这一剑让得他毫无抵抗之力。
哎呦哎呦!
女子只将剑抵在他的脖子上,王麻子便是脸色猛地一变,仿佛不住承受剑的重量一样,双腿被砰的一声压跪在地上,每一口气,王麻子呼吸得十分艰难。不到片刻,他的脸色就铁青下来,心下无比畏惧,无论如何都未料想到女子有着怪力。
女子简单的一个动作,便叫王麻子生死两难,再看他跪下的方向,正是朝向一众伙计。
方才不是想让我的伙计给你下跪吗?那好,我就让你给我的伙计下跪,以牙还牙,真叫人心中痛快。
“酒儿姑娘饶命!”到了这种情况,王麻子哪里敢再嚣张下去,立即求饶,长剑再在肩上落上片刻恐怕都要伤到筋骨。
“饶了你可以,此前在我这里吃的霸王餐怎么说?”
“我付,我马上付银子!”
“那还要我的伙计给你磕头道歉吗?”
“哪敢!只要你肯放过我,我给他们磕头都是心甘情愿的。”
“既如此,此次便饶了你!滚吧!”
砰!
酒儿收回剑锋,用剑身一击他的胸膛,将他打飞出去。不过下一刻他却又灰头土脸地爬了进来,顿时他后背一寒,感到一股冰冷的视线注视着他。
在酒儿面前,任由王麻子如何无赖都不敢造次,可谓一物降一物。这是因为王麻子知晓酒儿的厉害,伙计或许会顾及萧玉、江不弃的身份不敢对他出手,但这位却不一样了。但凡酒中仙的常客都是知晓,此前来她酒中仙胡闹的人,不是重伤便是缺胳膊少腿。
千万不要被酒儿漂亮的外表所迷惑,她的心底可是住着一只猛虎。
害怕再被酒儿打,他连忙解释道:“银子我等一会就还,此前的事算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其实并非来捣乱的,江少爷是来买我的消息,他们……请我吃饭的。”
“来者皆是客,既然有人付银子,就楼上请吧!伙计,将萧少爷,江少爷带入雅间,好生招待。”酒儿直截了当吩咐。
随后她又面向所有酒中仙的食客:“来到我酒中仙,只要银子付够了,那便是我的客人。但若是有人敢欺负我的伙计,在我酒中仙撒泼打滚,妨碍其食客,那我就当他是个垃圾。既然是垃圾,我就会亲自请他出去。”
说完,酒儿帅气一甩长发,收回月白长剑,转身离去。经过江不弃时,黑宝石一般的眼睛略在他身上停留片刻,显然是对他方才的出手略感意外。酒儿随之收回视线,不在停留,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有人喊着散了吧,也是出来一个伙计,带着江不弃一众人进了一处雅间。
至始至终,江不弃都未曾在正眼看过王麻子一眼,并非他高傲,实在是王麻子作为让他觉得不耻。
倒是萧玉没事的人一样,不停地喳巴着嘴,回味酒儿姑娘的一瞥一笑,一嗔一怒。
“英气勃发的人儿真是不多见!”
萧玉此言说得倒是不错,他们所见女子,要么纯洁天真可爱,如乔儿;要么自视孤傲、散发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如慕容兰;要么鬼灵精怪只想着如何戏弄男人,如慕容芳;要么散发着致命的诱惑,懂得如何挑逗人,如胡姬俊诺。
迄今唯有两个女子让他觉得不一样,一个是背景神秘、聪慧的小乞丐;另一个便是酒中仙英姿勃发的酒儿了。
都说酒中仙的饭菜是最为色香味俱全,酒菜上桌,暂且不管饿死鬼投胎一般的王麻子,就算是挑嘴的萧玉也是吃得津津有味。
但自从获得了记忆之后,江不弃便开始绝觉得饭菜不和口。哪怕是酒中仙此事做的饭菜,也让他提不起一丝胃口。
在他看来,一桌子饭菜实在是难吃!
“喂!江兄,这个瞎子老头之前可是帮着王老爷跟我们作对呢,为什么你要请他来?”萧玉这才看见瞎子老人也是同桌。
“老人家只是替人办事的,不用将火气迁怒于老人身上。”江不弃说道。
“瞎先生,您被王老爷留下了,有什么打算吗?”
瞎子老人吃了些饭菜,方才回答:“我本是四处游走卖艺的乐师,四海为家,江少爷若是好心便让人送我一程便好。如今输了乐会,我也没脸皮再呆在岳阳。”
不谈此前是否相识,瞎子老人为艺术奉献多年的精神就足以让人为之倾佩,就凭这,江不弃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既如此,我也不必强留。”江不弃对二胡也是颇有兴趣,原本打算若瞎子老人不离去,让他教一下自己,印象中的二胡曲也是相当动听。
多学习一门乐技并非坏事,所谓技多不压身便是这个道理,玄庸道长也曾说过让他文武兼修,自然此时的他也当如一团海绵,来者不拒地吸收各种技能。
就算最后无用,闲暇之时用来装十三也是不错的。
要说王麻子是个饿死鬼投胎算是抬举他了,这厮简直就是个饕餮,肚子宛如无底洞一样,双手齐动风卷残云搜刮饭桌上的食物。
饭菜上了一轮又一轮,这才让他填饱肚子,仿佛此前没吃过这般好东西一样,就像刘姥姥初入大观园一般。
酒足饭饱,又喝了一壶消食茶,终于轮到谈正事了。
“江少爷,您说,您想打听什么消息,我王麻子绝对将知道的一五一十说出来,而且不收您一分钱。”打了个饱嗝,王麻子心满意足拍了拍肚皮,说道。
“我想知道钱万罐被绑一事的所有消息。”
江不弃懒得废话,直接问道。
谁知这一问,让王麻子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一股难得的凝重出现在他脸上。而他突然的认真,也是让所有人忍不住呼吸停滞了片刻。
“这个……消息的份量很重啊!”
“你也不知道么?”
王麻子犹豫了一下,说道:“倒并非我不知道,而是此事一则太过敏感,二则就我们打探到的消息来说,通过此事窥探到了一些天大的事。”
萧玉有些不耐烦:“你直说便是。”
“额……这个消息乃是我们兄弟冒着生命危险打听来的,若是一般的消息倒可以免费告诉江少爷您,只是这个嘛……”
“一口价。”萧玉接下话茬。
“这个数!”王麻子伸出一只手,将手掌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