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曼一愣??,是真的没有想到,因为当初自己也有意把位子给他,他却不愿。南国有一个规定,从第一代皇帝开始,明面上是传贤不传子,可是早就已经变了味儿了。
而且虞曼也是觉得他能够胜任的,至于规矩嘛,自然是人定的?。
不过他拒绝了,她也不好说什么的,现在忽然上位,说不上心里是何感觉。
虞曼讨厌这种感觉,所幸也就不想了,早早上床歇着了。
果然不出虞曼所料的,第二日天儿刚亮,客栈门前就停了一架小轿,还有一个老妇人,虞曼算是起的早,见小轿来了,也不上前,那妇人是个有眼力见儿的,便恭着腰上前来,规规矩矩福了礼,“二姑娘见谅,老爷今儿个去上了朝,夫人派人来了小轿请二姑娘回去。”
虞曼皱眉,“我已被休,你怎的还叫我二姑娘?”妇人上前去扶虞曼的手,“夫人说了,只要二姑娘回来了,依旧是府中的二姑娘,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这算是个名分的承诺,虞曼也晓得自己不能过了火,就着那妇人的手,便上了轿。小陌也就跟随在轿旁。
司马府,正堂。
虞曼从正门入了,停了小轿,忆起沈糯平日里的做派,迈着莲步入了正堂,面不改色地观察周围,不亏是司马府,主位上坐着大夫人,光是身边奴仆已是六个在旁,皆穿灰衣束腰,好不气派。
虞曼进门,自己并不想跪,便从一双黑眸中硬生生挤了几滴眼泪,作女儿家的娇态上前卧住大夫人柳氏保养得当的手,“母亲,阿糯总算是回了来,这颗心,倒是时时想起您来。”
柳氏愣了愣,弯眉皱起,她的这个二姑娘从不与人亲,柳氏想亲近倒是不得,于是后来也淡了心思,培养大姑娘去了,可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怎得不心疼,她摸着虞曼头上梳的妇人髻,道,“你这丫头?,从不与母亲亲近,如今回来了,倒是念着我的好了。”
虞曼微微一愣,记忆中她也是伏膝于父皇下,他也是这样摸着她的头?,虞曼偏头,掩下眸子里的情绪,娇笑道,“母亲说的是哪里话,阿糯想家得很。”两人默契地没有说出被休之事。虞曼心里对柳氏多了几分好感。
母女俩唠了一会儿家常,就到了午膳时,柳氏欢欢喜喜地拉过虞曼的手,“阿糯便就在这儿吃罢,我早已吩咐仆人将你往日的闺房收拾了,用完膳再去也不迟。”
虞曼不好推脱,心里想到,这府里也就柳氏和长姐好相处,便建议道,“也叫了阿姐一道来吧。”柳氏也没多疑,心道阿糯想开了,就笑道,“阿糯莫不是糊涂了,你阿姐怕是还在学堂上学勒?”
虞曼一愣,差点儿忘了,她上任掌权时,曾经颁过一条国令:举国上下,无论男女,若有心功名,为国为民者,皆可科举入朝为官。
不过男女的观念深入人心,上了学堂的女子已是少数,更别说入朝为官了。
虞曼醒神,提议道,“这会儿怕是该给阿杰送饭了吧?”柳氏说道,“不用担心,我这就叫仆人给她送了去。”
虞曼一心想去学堂看看,便自告奋勇地说道,“不用,我去给阿姐送。”见柳氏面露淡淡的关心,虞曼也是晓得的,她被休弃,去了学堂,恐招人非议,“不用怕,母亲把心放在肚子里,阿糯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