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我也接受了现实。
司空尧就是一个傻孩子,傻孩子对谁都好。
我爹曾说,动情的女子会变蠢。果真我爹说的话都是对的。
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莫要错付真心。
为了过生辰,顺便鼓励自己,我带着玉珠准备翻墙去夜市放纵一回。
我托着玉珠,好不容易一同扒住了墙头。我愤愤说她该减肥了,她平静地跟我拌嘴呛得我哑口无言。年长的女人不好惹,我得出这个结论。
忽地,墙的另一面探出来一个头来,出于我良好的职业素养,我先冲对方面部狠狠打了一拳。只听一声沉重的落地声外加熟悉的呻吟,我才向墙外探去,既紧张又好笑地压低声音,喊道:“爹!”
“我就说你是个不孝女吧,你从小还反驳我。”我给我爹上药时,他大着舌头说。
“谁让你想吓我来着!还有你这一年死哪去了!”我用力给他擦了伤口,疼的他哎呦直叫。
去年胡篱的整十六岁生辰,还是李羲和带了十六个肉包子,玉珠开了她已逝的双亲给她埋的女儿红庆祝的。李羲和说,胡锦过几日便会来,一直拖一直拖,一年后的今天我才见到我爹。
“你爹爹我日理万机,天机不可泄露!”他得意地说。
“老不正经。”我回他一嘴。
还好,我爹带的东西,除了酒,倒是一个都没摔坏。但本姑娘院里最不缺的就是酒。
我一手拿着鸡腿,一手端着酒杯,气氛到了还高歌一曲。还好这两人已经见怪不怪,十分淡然。
我爹临走时我抱着他掉眼泪,他说他会来看我的。
他抹掉我的泪时,神情异常严肃,哽着说:“无论以后发生了什么,你都要相信爹爹,爹爹一直都是将你,”他顿了顿,眼里蒙了一层水雾,柔声说:“爹爹只是将胡篱,真心实意地看作亲生女儿的。”
我几乎哭晕了过去,玉珠搀扶着我站在门前,我爹纵身一跃跳上了我院里的墙头,回头向我招了招手。在外人看来,他最后是含情脉脉地看了我一眼。
只有我知道,他只是想多看几眼我这幅不常见的丑态好牢牢记住,隔个三年五年都能想起来嘲笑我矫情。
“何人!”我听见院外巡逻的侍卫大喊。
我哭不出了。
“有刺客,快去追!”
院子的门被推开,齐晟见我一脸狼狈呆住的样子,又作那副吃了屎的表情,低声说:“亲王妃这样,实在不得体。”
满城风雨,虽外传我是差点遭刺客毒手被侍卫及时发现救下,但外人皆说谨亲王妃失宠耐不住寂寞偷男人。
呵,姐姐我要偷也会找个年轻英俊些的美男子好吗!想起我爹胡子拉碴的模样我就直摇头。
本以为会等到司空尧愤怒地来问我前因后果,为此我想好了一堆言辞。
用膳时他还很高兴地给王媛媛夹菜,用完膳他还叫齐晟给我送了肉包子和糖葫芦。
齐晟说,亲王见我胃口不佳,想我应是想外面的小吃了。
这两月,我快喝空了院里的酒。
明月当空照,夏风习习,吹动了映在墙上的竹影。
却是良辰美景虚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