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源,你知道吗?如果你还在的话,你就会看到,我为百姓做的事了。郭仕的思绪飘回到现实,又叹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师父站在山脚下,仰望着被风卷起的流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东明,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叫了师父好几声他都不理睬,只能摸着银牙的头,另一只手摩挲着碎骨若有所思。
忽然,耳边传来利箭划破空气的声音,我立马跳起:“来者何人?为何如此?”
话音未落,又有十几支箭扑面而来,我和银牙撒腿就跑。虽然看不见,但我对这里的地形早已了然于胸。我边跑边喊:“师父,来者不善,您小心啊!”
师父依然不为所动,而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北源,你还想逃避多久?动武都没能把你逼出来?”
师父浑身一震,嗫嚅了半天却没有回答。我好奇地停下了脚步:“师父,是您的老友吗?”
师父转过头,语气竟是从未有过的疲惫,仿佛十多年的苍老在此刻浮现:“是。”
“既然还承认是故交,为何不敢回答我的问题?北源,你听见了我的话吗?”
我循声望去,此人言语中透露出气势非凡,身后跟着的车马架势不小,大抵是朝中重臣。
他看着师父紧闭的嘴唇,他又把目光转向我:“你是?”
“我是他的徒弟,是他收养了我,不然我早就死了。”我抬头,空洞的眼睛向他声音的方向望去:“还不知这位大人是?”
“不知道也无妨。”他打断了我的询问。
沉默了很久,他问道:“你师父肯定跟你说过,为官者之城府之深吧。”
我想了想:“没有啊。他只告诉我,为官者,要经受不为人知的磨难与煎熬。”
他惊讶了,试图捕捉到师父躲闪的眼神,却无济于事。
我不满地问道:“既然您与师父是故交,为何还要动武?先前伤了这匹狼也是您的意思吧?”
“若不是这样,你师父是不会见我的。他这个人,不到绝境是不会有所作为的。”他笑着回答。
师父涣散的眼神有些汇聚,终于出声:“东明,这么久没见,你还是老样子。坐下说吧,沐之,你去拿酒来。”
我转身去拿酒,师父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北源,我就直说了吧。此次前来,是希望你能够出山,与我共同处理国家大事。”
“我已无心政事,你不用多说。再者,我不是当官的料。”师父望向远方。
“先皇驾崩,小皇帝仅仅有我还不够,他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人教他分辨是非,我再教他如何处世。北源,算我求你了。”郭仕语气急切,他真的很需要帮手,他一个人迟早会撑不住的!
“我不愿意再回到那个黑暗的地方,你还是另找高明吧。”陶源看出老友的急切与祈求,他也想帮忙,但是往事就是他的梦魇,紧紧摄住了他的勇气。郭仕一下子沉默了,两人都安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