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李恪就等李渊问呢,李世民交待李恪的事当然不只是让他来打一场麻将而已。
“皇爷爷,父皇知道孙儿做出了这麻将,让孙儿明日去陪他一起玩呢。”李恪胡扯,李世民现在压根就不知道麻将的问世,不过等会就会知道了。
“你再做一幅不就好了?再说你父皇政务繁忙,哪里有时间玩?”李渊嘟囔着,提起李世民,他心里复杂的很,刚刚高涨的兴致顿时消退了不少。
“再做一幅的话时间赶不及啊!要不等过两日等孙儿做出第二副给父皇,再把这麻将给皇爷爷送过来。”李恪可不敢说第二副给李渊这种话。
“恪儿,麻将就放你皇爷爷这里吧!”长孙出声做好人,她日常就是来李渊这刷好感度的。
“母后,要是父皇明日见不到这麻将,又该打儿臣板子了,儿臣都被打了好几次了,很痛的。”李恪只能卖惨装可怜委屈,可惜李恪功力不到家,没能挤出几滴眼泪来,否则就更逼真了。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挨你父皇的板子了,恪儿你忍一忍也就过去了。”长孙笑眯眯的,说出来的话却是毫无人性,甚至都不说帮李恪求情的话。
李渊惊讶的打量着长孙,好像他认识的儿媳妇不是这样的吧!李承乾和李泰也被吓到了,这还是他们平日里温柔的母后么?长孙在他们兄弟眼里的形象瞬间崩塌了。
“要不,皇爷爷您把父皇叫到您这来陪您一起打,这样孙儿就不用受父皇的责罚了。”李恪貌似为了自己不被打板子,无奈只能绞尽脑汁的想出了一个两全的办法。
“太上皇,这快过年了,恪儿被二郎打的下不了床也不合适,您看这……”长孙瞬间就领悟到了李恪这话里的精髓,马上又为李恪求情,好似之前说打李恪一顿没关系的话不是她说的。
李渊到现在哪里还不明白李恪跟长孙的把戏,心里有些好笑面色却平静的很,今天的事肯定跟自己那儿子脱不了关系,不过台阶都已经铺好了,李渊也打算趁机下来。
“行吧”李渊语气极度勉强,不过再勉强的语气对李恪和长孙来说也是福音。
回到长孙皇后的昭庆殿,李世民早就在里面等着了,待长孙将事情细说一遍,李世民难得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恪儿……”李世民本来想夸奖李恪几句,突然看到李承乾和李泰那哭丧的脸,再看后面小桂子提着的两箱子金银,有点替李泰和李承乾委屈,话锋陡然一转。
“小小年纪居然赌钱,还带着太子和青雀,你好大的胆子。”
“儿臣知错。”李泰和李承乾是被李二吓大的,一听李二声音大了起来,马上跪下认错。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想哄皇爷爷高兴而已,真的。”李恪见李二声音虽大,语气却没生气的意思,眼睛还盯着钱箱子不肯挪开,哪还不明白李二的意思。
为了表明心迹,李恪亲自从小桂子手里接过箱子,摆到李世民脚下,不止是赢来的那一分,老本也都赔出去了。
“念你们也是初犯,朕就不跟你们计较了,都各自回去吧。”见李恪这么上道,李世民也就没什么话说了,钱一到手,马上赶人。
“二郎,恪儿也是为你分忧,你对恪儿也不要那么苛刻。”见几个孩子离开,长孙好歹为李恪说了句公道话。
“观音婢你不知道,恪儿要不是有事求到朕头上,你以为他会那么尽心?”麻将这么复杂的规则明显不是几天时间就能想的出来的,心里早有主意却不主动献出来,要不是过几天春节不好动粗,李世民真想再打李恪一顿板子。
“哦!恪儿所求何事啊?”
“娶妻,这小子毛都没长齐呢,就想着娶媳妇的事了,还是个四岁的小丫头。”李世民笑着把李恪遇到武照的事情跟长孙说了一遍。
“恪儿真是……真是行事出人意料。”听完过程的长孙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李恪了。
“那二郎你准备什么时候给他们定亲?”听李世民仔细的分析了这桩亲事背后的利益关系,长孙当然也没有理由反对。
“等恪儿把聘礼准备好吧。”李世民觉得李恪在李渊这事上好像办的太顺利了点,付出不大,怎么也要再压榨一番才能成全他。
“哪有您这样做人父亲的?儿子要定亲居然都不帮忙准备聘礼。天下第一楼的利润每个月都有一半交到臣妾这里了。”长孙有些可怜李恪了。
“所以说这小子可恶啊,他在长安城还有几家铺子,你都不知道吧。”对于李恪的行踪,李世民可比长孙清楚的多了。
“啊!还有这事?”长孙不出宫门,哪里会知道这么多,本来她还觉得每个月拿李恪那么多钱有些不好意思呢,这下完全不会了。
“二郎,明日叫上杨妃妹妹一起去太上皇那里吧。”果然都是腹黑的,长孙瞬间就想到办法放李恪一刀血了。
“嗯,不错不错,哈哈哈……”李世民也明白了,李恪的弱点就在杨妃那里。
“自摸清一色”李渊推倒身前的麻将。
又是从白天打到了夕阳西下,一桌四人打的非常默契,李渊从不放炮,杨妃从不胡牌,李二、长孙互有输赢。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清楚了儿子和两个儿媳妇的牌品态度,李渊见杨妃带来的一箱金子都见底了,决定结束这没意思的牌局。
“太上皇,我还有钱的。”杨妃虽然心疼儿子给自己准备的这些金子,但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断了李渊的兴致。
“算了,不关你的事,二郎,我们出去走走吧。”李渊知道杨妃的性子,不以为意,起身招呼李世民往武德殿外去。
有些事不说清楚是不行的,不想放下也要放下了。
做为一个开国帝王,李渊怎么可能像历史中描述的那么糊涂昏庸,事情他都看的清楚,李建成和李世民的争斗从当初打天下的分工时就已经注定了。
怪只怪李建成和李世民都是同样的优秀,而皇帝的位置只有一个,两人都不是肯认输让步的那一个。如果没有玄武门之变,李世民以及跟在他背后的人下场如何也不难想象。
李渊恨李世民,这是不可否认的,但这是因为李世民还活着,除了李世民也没有别人可以恨。如果李世民死在了李建成手上,李渊同样要恨李建成了。到底最该恨谁,无数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李渊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思来想去最该恨的是李渊自己。
李世民兄弟姐妹几个从小关系是很亲密的,只是自从李渊开始争霸天下,李玄霸、李秀宁、李智云都死在了为李家争霸的路上。
争霸的对错姑且不论,后来李渊贪图享受,将军政之事分别交给李世民和李建成才是他们最终决裂的原因,这根源还是在李渊身上。
“二郎心里肯定也不好过吧!”李渊看着旁边的李世民,心里想着。
李渊知道李世民为了大唐有多努力,不止是为了稳固皇帝的位置,其中肯定也有要向自己、向天下人证明他可以比李建成做的更好,他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
“二郎,你的施政方针是对的,你做的比我好。”李渊积攒了很多的话想跟儿子说,但最后都放弃了,李世民最需要的是被他认可。
“父皇”等了一年多,李世民终于从李渊这等到了他想听的话,心中高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了。
“如果能平定了突厥,那你就做的比建成更好。”李渊给李世民一个目标,也是给李世民一个理由让他能从这件事中解脱出来。
“好,儿子誓雪渭水之耻,振我李唐雄风。”消除了父子间最大的隔阂,李世民不仅心情大好,更是意气风发。
贞观元年十二月三十,除夕之夜,李世民在太极宫万寿殿大宴群臣,李渊做为太上皇出席并致词,算是澄清了外界流传的“李世民弑父”的谣言,不少武德朝留下的老臣也都心定了。
君臣之间其乐融融,推杯换盏之间共同展望未来美好的一年。
李渊只在万寿殿呆了一会就借口身体不适转身回了武德殿,回来却见到早有人等着他了。
“拜见太上皇!”三人向着李渊行礼。
李渊仔细看去,原来是义原郡公武士彟、萧国公张平高、魏国公裴寂。这三人都是李渊开国时封的“太原元谋功臣”,可以说是李渊真正的老朋友了。
对于李渊能认可自己,李世民心里高兴之余也打算有所回报,这三人就是李世民给李渊准备的惊喜。
“好好好……”今天是李渊这一年半以来真正开心的一天。
贞观二年元月十六,新年开朝的第一天,李世民发布第一道圣旨:封李恪为蜀王,准许出宫开府。
来到大唐整整一年,李恪终于可以正式走出长安的皇宫,张开雏鹰的双翅,开始他未知的征途了。
第一卷初来乍到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