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四季酒楼差不多歇业的时候,前楼的伙计陆续返回厨房或者住所。也有人去了孙会长的房间,告知两位,询问是否还需要加餐,因为时间太晚,一会儿厨房就要歇火了。庞大胖子还要继续,但孙会长借口岁数大了、体力不支,散了两人的酒席。
徐华清暗道侥幸,却也不敢大意,一直监听庞大胖子,听到伙计搀扶庞大胖子回到他自己的房间。回到房间的庞大胖子在伙计的搀扶下,一头倒在炕上闷头就睡,鼾声四起,伙计见状立刻离开房间,径直出了西院。在伙计离开房间一段时间后,庞大胖子一边打折鼾声,一边轻手轻脚地站了起来,直奔餐桌主位,仔细查看自己留下印记没有变化后,又巡视房间一遍,才返回床上,彻底睡去。
徐华清恰好听见,牛犇从前楼出来的脚步声,便出了柴房,向北院走去。听着牛犇的脚步声,故意让牛犇看见他。
“谁呀?”,牛犇忙碌了一个晚上,本来很累了,迷迷糊糊的,突然看见一个人影,吓了一跳,立刻停了脚步。
“啊,二哥,你吓了我一跳。”徐华清假装睡眼朦胧的。
“我吓你一跳,你还吓我一跳。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干嘛去了。”
“谁说我不睡觉了!我都睡着了,只不过,刚才大胖子喝多了,吵吵嚷嚷地把我吵醒了。”
“吵醒了,你就继续睡呗。出院干什么去?”
“你看我是出院吗?我是回院,好嘛。刚才我在柴房睡着了。”
“你去柴房干啥?”
“你不觉得,还是在柴房舒服吗?在柴房,大姐是大姐;在北院,大姐是三寨主。而且,我在北院老不自在,老觉得有人看着咱们,根本待不住。再说,三位寨主都在,说话、办事多不方便。老实说,在北院,我连放个屁都得找个没人的地方。”
“确实不自在,不过现在好了。中午,爹和老掌柜一起出去了,结果一直到戌时三刻才回来。”
“啊,怎么这么晚,我说怎么见不着爹。”
牛犇看了徐华清一眼,心想“叫的还真亲”,嘴上说“是呀,爹后来说他和老掌柜去董府见三位寨主了,然后,又在董府帮着四季酒楼的郑大厨,也就是咱爹的厨子师傅,给董府做了中午、晚上两顿席面。三位寨主,见了咱爹说,就在董府住下,不回四季酒楼啦。让咱们在北院安心住着。”
“其他护卫在,还不是一样,又都不是一家人。”
“怎么说话呢?咱们陆家寨就是一家人。”牛犇看了徐华清一眼,然后小声说“那几位都是陆家寨的老人,你要想在陆家寨安家,有大姐在没问题,但是要想在陆家寨安生,那几位你都得罪不起,至少不能让他们觉得你把他们当外人。你现在是牛家人,他们可都知道咱家的底细。”
“对,对,二哥说的对。回头儿,你多提点我,以后有好吃的咱俩一人一半。”
“呸,没诚意。放心吧,那几位护卫也走了。行了,别胡扯了,赶紧回去吧。我都困死了。”说罢,牛犇扯着徐华清回到北院,一头转进被窝。
徐华清晚上一边偷学符文,一边监听大胖子,开启两种特殊能力,极大消耗精神,回到房间也是倒头便睡。
睡梦之中,徐华清又一次来到光带之上。以前,每当他来到光带之上时,烟团总会第一时间来找他,可是烟团此次并没有出现,徐华清也不是很在意,也不想去找烟团,实在是因为上次梦中看见的身影实在太过震撼,在没有进一步了解之前,他并不想与身影有过多的接触,以避免有可能发生的意外。
徐华清便坐在光带上盘算,在庞大胖子的法符中看到三道符文,算上之前在老庙得到的符文,现在他有四道真正的符文,如果算上空寂大师给的符,勉强是五道,最复杂的是在法符中得到暗金色符文,最简单是空寂大师给的符文,其它三种复杂程度大致相当。不过暗金色符文没有记全,其它三色符文虽然记全了,但作用未知,也不适合研究,虽然空寂大师的符文有瑕疵,但只有空寂大师的符文最适合。想到如此,徐华清便不再犹豫,慢慢地回忆空寂大师的符文,试着拆解符文。
但是让徐华清想不到的事情,意外确实在发生。
烟团完美的复制了庞大胖子的法符中符文,而且吸收、包裹数量相同两色光芒,每种大概三十丝,剧烈地能量变换也达到烟团的极限,眼看烟团的身形有些开始涣散。烟团一瞬间融入徐华清的体内后,没有一刻的耽搁,立刻浮现在身影旁边,急速地飘向身影右脚底,仅仅是这一点的时间,烟团身形也飘散了不少,艰难维持身形,一头扎进徐华清梦境巨大身影右脚底的符文中。同一时间,徐华清在庞大胖子房间里被惊醒,才得以侥幸逃脱。按下徐华清不表,单说烟团。
起初,身影的右脚底的符文,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符文发生了改变,原有的符文在缩小,留出一大片的空白。当原有的符文缩小到原来面积的十分之一时,烟团浮现在空白之处,随着烟团慢慢地滑动,就像是有人拿着刻刀在雕刻一样,空白的地方,凭空出现一道线条,线条浅浅的。
慢慢地线条越来越多,空白处符文逐渐成型,俨然是徐华清看见的暗金色符文,随着符文彻底的成型,巨大的身影似乎有了些变化,凝实的右腿上的光华闪烁频率更高,虚幻的其它躯体也清晰了一点,虽然极难分辨,但确实是清晰了。
烟团并没有停歇下来,继续滑动,复制火红色的符文和青绿色的符文,直至火红色的符文和青绿色的符文各自勾勒出六面,完全复制了庞大胖子的法符。
之后,烟团不断的抖动身形,试图将包裹两色光芒的符文,从它的身形中分离出来,有些困难,也有些痛苦,但是烟团依然在分离。只见,分离出的双色符文包裹着两色光芒,渐渐地接近烟团刻画出来的符文,双色光芒逐渐注入到巨大身影右脚的符文中。
随着双色光芒的注入,符文被点亮了,巨大身影上不再闪烁单一土黄色光芒,逐渐地加入一丝火红色和青绿色。
烟团见符文被点亮,赶紧收回自己的身形,此时,随同身形一起收回的双色光芒也就各有五、六道了,看出烟团有些心疼,就像一个吝啬的人,突然失去大部分财富。
可是没过多久,巨大身影右脚底的两套符文,同时起了变化。原先的符文,慢慢地试图融入新的符文当中,只是融入过程中,两套符文起了,冲突,原来的符文包裹的土黄色光团,越来越大,慢慢地新的符文似乎有崩溃的迹象,就像用子装小象,随着小象的长大,笼子显得越发狭小,自然大概率的事件是笼子被不断长大的小象撑破。如果笼子还养着两只小鸡,自然在小象长大的过程中被挤死。符文中的土黄色的光团就是小象,火红色的光芒和青绿色的光芒就是两只小鸡,暗金色的符文就是笼子。
随着符文的变化,烟团体内的符文发生变化,烟团体内也出现三个光团,土黄色的急剧增大,很着急,突然想起什么,便从身影旁边消失了。
下一秒,烟团出现在徐华清的跟前,徐华清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畸形烟团,烟团此时就像一个火红色的轮胎和一个青绿色的轮胎架起一个巨大土黄色摩天轮,自然知道出事了,而且很有可能与之前的巨大身影有关。
徐华清自然知道,烟团和巨大的身影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种种迹象表明,自己身体的变化也与巨大身影有关,他更不可能在有可能危及自身的情况下,放任事情恶化下去,便在烟团的带领下,急匆匆地赶到身影的位置。
徐华清一看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之前,徐华清就研究过,暗金色的符文可以吸收能量,并把他转化成符文当中已有的能量,也就是说,在庞大胖子那里的法符中,暗金色吸收的能量,可以转化成火红色的和青绿色的能量,在这里要再加上一个土黄色的能量。
但是由于土黄色能量体量最大,吸收的效率最高,所以几乎所有的能量都被土黄色能量吸收,本来没有什么,但是由于其它两种能量存在,在土黄色能量的挤压下,两种能量被挤压到一起,一旦包裹的符文崩溃,两种能量碰撞,产生爆炸,将很有可能土黄色能量的爆发。徐华清看着眼前土黄色能量的体量,和庞大胖子的符文中的能量团做了比对,认定如果土黄色能量的爆发就像前世的原子弹一样。
当前的关键是,减弱土黄色能量的吸收能力,加强其他两种能量吸收能力。徐华清看见过,其他两种能量的转化,认为问题一定出在包裹土黄色能量的符文中。
徐华清仔细地观察包裹土黄色能量的符文,发现其中与火红色的符文或青绿色的符文相似的符文有十八个之多。
徐华清试着让烟团关闭其中一个,发现土黄色能量符文闪烁的速度减慢了一些。然后徐华清让烟团再关闭十一个,与其他两种符文保持一致,都是六个,效果很明显,土黄色的能量光团增长速度慢了下来,但是土黄色能量光团的体量还是在增长,最终的结果还是一样。
徐华清又想到之前庞大胖子法符中红、绿两种能量的相互转换,将已经关闭的十二个土黄色符文中两个改成,火红色和青绿色的符文各一个,然后试着将这两个符文开启,发现红、绿两色能量增长陡然增加,速率上已经超过土黄色的光团。
于是,徐华清让烟团将剩下的十个关闭的土黄色符文,改成火红色和青绿色的符文各五个,这样包裹土黄色能量的符文,变成三种符文,每种符文各六个。土黄色的能量光团彻底得到了抑制,其它两色能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
徐华清照方拿药,让烟团在每个能量光团周围,各安排一套符文,每套符文三色符文各六个共十八个。随着问题的解决,整套符文阵法越来越稳定,巨大身影身上三色光芒交替辉映,虚幻的身躯越来越神秘了。烟团也恢复正常,不过,多了三只眼,一只火红,一只青绿,一只土黄。徐华清指着烟团说“以后你的名字就叫‘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