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华清将装着小青鱼和黑鱼的水桶留在柴房的院中,升起炭火,慢慢地烤着剩下的鱼,这次,他用心了很多,至少,没有把鱼烤成碳,也没有半生不熟的,留了两条品相最好的鱼,其它的都处理掉。徐华清再一次来到厨房,把那两条鱼分给牛楠和杨二宝一人一条,两人都很高兴。两人看见厨房管事,把手中的烤鱼让给管事的,管事看看烤鱼的样子,摆了摆手,直夸徐华清是个孝顺的孩子,其他伙计也没有再次嘲笑他,毕竟,大家都喜欢孝顺的孩子。
徐华清也没有离开,在厨房吃了饭,就留在厨房帮忙,毕竟以后自己还要练习符文,不好老是让牛楠和杨二宝在管事那里刷脸。害得,到厨房寻摸吃的牛犇,被牛楠一顿好骂,也就老老实实地去前楼听差。
晚上是四季酒楼厨房最忙的时候,每个人从管事、大厨到帮厨、伙计都忙得四脚朝天,徐华清耳聪目明、手脚麻利,也确实能在厨房里帮上忙,好几次都是徐华清提前准备好相应的餐盘,给几位大厨,才避免菜品错过出锅时机。
厨房的管事和主厨格外高兴,老掌柜已经找人传了话,今晚的菜品不错,已经有好几个老客人,向他夸赞,厨师手艺见长,特别是像庞家主和孙会长这样早已被各地知名酒楼养刁的人,也夸赞,确实让老掌柜长了脸。
但是主厨和管事也有些迷惑,在他们开来今晚厨房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唯一的不同就是多了徐华清。等到稍微空闲下来,主厨找到几位被夸赞的大厨了解情况,几位大厨都说亏了徐华清,否则不要说夸赞了,不被骂就是好事,差一点菜品就毁了,要求把徐华清留在厨房帮忙,主厨对徐华清留心。
徐华清已经知道主厨和几位大厨说了什么,也该做什么就也做什么没有刻意,甚至给主厨递了一次盘子,所以主厨发现徐华清对出菜的时机把握极准,只道徐华清就是一个适合厨房工作的孩子。等到大家都闲下来,主厨和管事找到牛楠和徐华清。
“郑主厨,刘管事。”
“牛师傅,这就是你的小儿子。”
“对,我的小儿子,牛腾。”
“牛腾,我能问一件事吗?”
徐华清看了看牛楠,点了下头。
“你怎么知道厨师要出菜了?”
“简单呀。那几位厨师自己告诉我的,比如说那位瘦瘦的厨师,他要出菜的时候,总是转两下炒勺;那位胖胖的厨师,则是用鼻子吸吸气;而您,则是腰腿发力,眼睛紧盯菜。”
徐华清的回答打消主厨的疑虑。
主厨提出让徐华清在厨房帮忙,见徐华清不回答,便接着说以后想烤鱼,鱼从厨房随便拿,管事也点头称是,并称徐华清可以跟杨二宝去市场买,都算在公账上。
徐华清也就不好拒绝了。
徐华清也有发现,厨房做菜的时候,火力很猛,各位厨师全凭体力,掌控火候,但是他们每个人几乎不流汗,连牛楠也是一样。
其他人不好问,但是牛楠不同,从厨房回到北院,徐华清便找到牛楠说出自己的疑问。
牛楠解释说,没什么特殊的,就是时间长了,习惯了。而且告诉徐华清,如果想要作厨师,不要怕烫手,一定要忍耐,因为久而久之可能就习惯了,就不怕了,说着让徐华清看着自己的手。
然后指着手上几处烫伤,说这是刚学习留下的,在自己学徒四五年的时候,突然不在怕烫了。
徐华清低着头,开启超级视力,仔细的记录牛楠双掌上一切纹路,与火符文比对。牛楠毫不在意,也不着急,任凭徐华清抓着自己的双手。过了半天,徐华清有些发现才把牛楠的手放开。
看徐华清放开自己的手,牛楠接着说,可惜自己天赋有限,不能像郑主厨不用看火,只凭一双手就能感知火候。牛楠的话让徐华清眼前一亮,是呀,这些厨师的本事儿,应该都在他们的一双手上。如果自己能够看到每一个手上的掌纹,就能确定自己的推测是否正确。
晚上徐华清再一次仔细地比对了一下牛楠的掌纹和火符文,一点、一线地比对,终于发现,在牛楠双手的手心和手背都发现几处与火符文部分图案相似的纹路,特别是在手掌的少府穴附近,最多,有一小块掌纹与火符文部分图案几乎一模一样。
徐华清早已料到,自己掌握的几个符文一定能够分解为更加基础的符文,但是资料实在有限,没有办法深究。此次只能从侧面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
第二天早晨,徐华清惯例在太阳升起前,起床,吞噬第一缕阳光后,便来柴房观察两条鱼,小青鱼和黑鱼不再病殃殃的,都回复正常了。而且,徐华清在黑鱼额头第一块鱼鳞中又发现一个红点,共计两个红点,小青鱼的额头第一块鱼鳞中也发现一个青绿色的点。刻画符阵,确实能产生法力,但是如何隐蔽的刻画符阵,或者如何隐藏符阵,徐华清虽然有了想法,但是还是不好确定方法的可行性。
徐华清今天最重要的事情是确认各位厨师手上的掌纹,特别是郑主厨,便打算从中午开始待在厨房里。从早晨到中午,徐华清都在观察两条鱼的变化,两条鱼越来越精神,只是黑鱼的攻击性很强,总想吃掉小青鱼,可是小青鱼却很灵活,总是躲在黑鱼攻击不到的地方。但是到了正午的时候,两条鱼都浮在水面上,不动了,懒懒的摇着尾巴,就像两个人在晒太阳一样,等到太阳偏西,徐华清发现两条鱼的第一片鳞片中各自增加一个光点。然后,两条鱼又相会追逐起来,不过,不像生死相搏,更像是在游戏。
徐华清,喂了些鱼食,转身离开柴房,直接来到厨房。刚好,酒楼中午饭点时间已过,客人都少了,厨师和伙计都在吃饭,郑主厨和管事不在,徐华清知道,他们中午是要和老掌柜一起吃饭的,下午会休息一会儿,直到申时,也就是下午三四点左右,才会来到厨房,准备晚上繁忙的工作。
徐华清,吃完中午饭,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接着帮忙收拾碗筷的机会,进一步熟悉厨房的人和事,特别是各种佐料、餐具、厨师个人用品等等,也趁机打听各位厨师的习惯事情,特别是主厨和几位大厨。
在其他人眼里,这是一个想要在厨房干活的学徒,应该打听和想要知道的事情,也就没有隐藏什么,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徐华清。在徐华清看来,伙计们这么做,主要是昨晚徐华清的表现,确实受到主厨和管事的关注,更主要的徐华清的到来,确实可以减轻他们的压力,而且在他们疏忽的时候,徐华清可以立刻补上,做个顶雷的,不让他们的腰包受罚,才是真的。基于以上的分析,伙计们自然对他十分热情就可以理解了,徐华清并不在意伙计的态度,但是能不树敌自然不要树敌才好,当然,树敌他也有手段清除。
随着几位大厨和主厨陆续回到厨房,厨房逐渐忙碌起来。
晚上,随着客人增多,特别是几位老客户点了四季酒楼的拿手菜,几位大厨再也没有空闲,逐渐加入做菜的行列,厨房就进入一片紧张状态。在一片刀光剑影中,只有郑主厨还是一副悠闲地样子,背着手在厨房里来回的溜达,而且郑主厨还带了一副手套。
徐华清见始终没有机会,仔细地看一看郑主厨的手纹,便去观察其他几位大厨,果然,大家在手掌或多或少有一些与火符文相似的图案,尤其以少府穴附近居多。
一个伙计拿着菜单,跑向郑主厨,郑主厨看着菜单,给各位厨师分配着菜,最后一道菜油爆大虾,郑主厨似乎准备亲自动手。徐华清感激跑了过去,一副就像他前世的明星粉丝有幸见到偶像出手的样子。郑主厨很受用,决定好好露一手,拿出自己看家的本事,便摘了手套。厨房里的厨师一见,主厨摘了手套,除了正在炒菜的,纷纷放下手中的活儿,围观过来。
见大家都围过来了,郑主厨也不废话,开始做菜,闭着眼睛,用手感觉油温,一盘油爆大虾做的干净利落。
徐华清也趁机看见郑主厨的掌纹,主厨的掌纹与火符文相似的地方最多,也是在少府穴的位置有一大片相似的符文,只是符文的排列有些杂乱,而且不连贯。与此同时,徐华清还在郑主厨的掌纹中发现与土符文的高度相似纹理,以及疑似符文的纹理。
徐华清确信几位厨师都因为手上的火符文图案,才不惧怕高温的,也才能在厨师的行当里有所作为的,只是不知道,其它几种符文会在什么行当中出现。原先徐华清对符文的了解不多,没有注意,想来每个行当中的翘楚,应该有符文相助,所以他以后只要找到有特殊技能的人,应该大概率发现符文的痕迹,只是这些痕迹都是杂乱无章的、不连贯的,即便是拥有痕迹的人可能都不知道它们的作用。
徐华清还想到一个现象,这几位厨师的符文大部分出现在少府穴的附件,少府穴属于心经的穴位,按照五行的理论,心属火,少府穴自然应该属于火属性。火符文和火属性的穴位,两者在五行的理论中同属火,两者相互吸引,所以厨师手上自然形成的火符文大多数都在火属性的穴位附近。
徐华清立刻提出一种设想,即将符文刻在穴位上,两者相加必定产生一加一大于二的效应,可是问题是人体的穴位只是中医提出的概念,没有实物证明,自己如何能够准确的发现穴位,有分毫不差的将符文刻在穴位上,更何况不知道符文可以刻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