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华清却在两种感觉中,欲仙欲死,一股温暖柔和,一股热辣炙热,两种力量在他的体内反搅。被嘴吞到肚子里的阳光,温暖柔和,徐华清像是被泡在温泉里,五脏六腑仿佛被洗涤一遍,舒服极了。左手少府穴吸收的阳光像第一次一样,热辣炙热,横冲直撞,从左手少府穴直冲心脏,心脏中的两个火焰虚影陡然增大,充满左右心房,浑身血液陡然加速,直到几个循环之后,两个火焰虚影才慢慢收缩,只是最后,比先前大了一丝。
徐华清不知道,相同时间,祖祠内有人与他做着相同的事情,祖祠内的阳光同时都被吸走了。引发的波动,惊动了空寂大师和李先生。空寂大师作为镜湖之事的主事人,也顾不得许多,径直找到李先生。
“李先生,早。”不过,空寂大师见到李先生后,又恢复了以往的从容不迫。
李先生却没有空寂大师一般,“大师早。不过,大师今天来找在下,似乎太早了。这太阳才刚刚升起,虽说,如你我这般修行之人,不用像普通人一样,为了一天的生计,早出晚归,但是这早课还是要做得。可今天,空寂大师,我的早课还没做完,你就来了。到底发生什么事儿?您这么着急?”
空寂大师知道李先生喜欢拿捏,耐着性子,听李先生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好不容易李先生说完了,“先生,刚才也在做早课,就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事情吗?”
“大师,如果不是您的叨扰,我的早课进行的很顺利,没有被任何事情打扰。在董家寨,以大师的能力,难道有人能够干扰大师的早课,即便是我恐怕也难做到吧。”
“多谢先生了。空寂早课并未受到干扰,但是祖祠方向传来的能量波动确实不小,难道先生没有感觉到?”空寂大师不想和李先生继续都圈子,便直接说出此次来意。
“祖祠方向?没什么吧。从能量波动来看,顶多算是大士等级的。对你我,来说,不是问题。如果以你空寂大师能力,全力施为,不要说董家寨,就是整个罗浮山都会在阴影之下。更别说,你我都是见识过教授那一级人物能力的。大师不应该如此呀。”李先生有些疑惑。
空寂大师一听李先生提到教授的威能,有些气馁,“确实教授的威能,不是你我能够比肩的。但是空寂想说的,不是这些。先生,难道没有察觉,祖祠方向刚才吸收的是太阳初能。这太阳初能和高能都是非同寻常的能量,你我在大士之时,可是不能也不敢吸收的,况且是在祖祠的眼皮子底下。”
李先生听到空寂大师的话,也不禁皱起眉头,确实他在大士等级,是不能、也不敢吸收太阳初能的,但绝不是不想。
首先,条件不具备:第一,能够吸收太阳初能的功法,是受到严格控制的,特别是在士级就能使用的功法,即便是各大圣地亲传弟子都很难得到;第二,身体限制,吸收太阳初能对身体的负荷极大,每年都会有士级的修行者,盲目自信吸收太阳高能,导致引火自焚的事件发生,更何况太阳初能比高能更高级的能量;第三,祖庙,祖庙就是监控所有修行者的,虽然祖庙与各大圣地关系密切,但是谁都不否认,祖庙就是监视修行者,几乎没有修行者在祖庙修行,更别说在祖庙吸收太阳初能,按照徐华清前世的说法,就是“偷东西偷到警察局了,找死。”
“大师,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说。”李先生不假思索。
“空寂也只是有些不成熟的想法。先生,文思敏捷,请帮空寂分析分析。”
李先生没有说话,做了一个继续的手势,请空寂大师继续说。
空寂大师看着李先生的嘴脸,心想,如果不是镜湖之事,还需要李先生配合,真想给他一掌。
“先生和空寂来处,自然不必多说,董信背后有越国商院,陆明背后有武府。此事,修行五大圣地,已聚其四,只有一处尚未露面。”
“大师,你是说,青火道宫?可是,青火道宫,素来神秘,即便是同为五大圣地,也对其知之甚少,更何况,祖庙对修行者负有监视之责,青火道宫的人应该不会自投罗网,将自己置于监视之下吧。”
李先生看着空寂大师,继续说“更何况,能够在大士等级就吸收太阳初能,先不说,人应该是各大圣地的亲传弟子,这些人躲着祖庙还来不及;就说这功法,能够吸收太阳初能的功法,在那一家圣地都管控极严,圣地弟子寻常都不得见,更何况,能够在大士级别就吸收太阳初能的功法更是圣地的不传之谜,普通教授恐怕都见不到,自然不会跑到祖庙演示一番。”
“不是,五大圣地之人?”
“应该不是。”
“那就只能是祖庙之人,可是,在广州城没听说,祖庙之人要插手这件事儿。”
“不插手,不代表不好奇呀。你想想,算上你我,五大圣地来了四个,而且你我这个级别,已经算是世俗最高的修行级别了,祖庙怎么也会表示关注一下的吧。”
“多谢,先生解惑,如此一来,空寂也觉得是祖庙方面的人,恐怕此人来头不小呀。”
李先生皱着眉头说“确实如此呀。此人修行不高,但功法骇人呀。”说完,李先生拿起茶杯。
空寂大师假装没有看见,“空寂,其实,还担心一人。”
李先生有些无奈,也有些好奇,“谁?”
“庆候,那位得到祖神宠爱的庆候。”
“谁?庆候?大师,您确定吗?此刻,那位不应该,待在广州城,静候佳音吗?”
“先生,对那位还是不了解呀。这位庆候,自小受到祖神宠爱,自然也受到越王的宠爱,广州城内自然无人能管,少时,多品性乖张、飞扬跋扈,更是纵仆行凶,手下多有恶人,广州城内权贵无不恨之入骨,被称为广州城第一恶。”
“大师,我怎能不知,此事,早已在广州城传开了,可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呀。”李先生有些奇怪,空寂大师为何如此。
“先生不知,庆候,其实庆候此人,绝不是如此简单,其人御下级严,手下恶人行凶,多是其有意为之。且庆候其人心思缜密,空寂,就曾发现,庆候的几个手下,背着他行事,以为上下联合就可以蒙骗过关,被其抽丝剥茧找到证据,惹出灭门之祸。最重要的,之后,没有人发现是庆候所为,皆以为是仇家所致。”
“大师,是说,那位庆候胆大心细。”
“不错,空寂认为,那位庆候,很有可能,在镜湖之事的最后关头出现,防范你我。”
“我?大师的意思,是庆候知道我?不,我的意思,庆候很了解我。”
“对先生的了解?应该不可能。但空寂敢保证,庆候对乐候身边的谋士,应该很了解,具体的说,应该是对先生的谋士伪装很了解,至于先生真实的身份,庆候应该知之甚少,顶多就是猜测,拿出证据恐怕是不能够。”
“那也很麻烦呀。多谢,大师提醒。只是,庆候会是刚才祖祠之人吗?”
“也许,是吧。毕竟,祖神真的很宠爱他,有可能赐下如此功法。”空寂大师的脸上有些落寞。
李先生听闻沉默不语,一时间,两人都不想说话,虽然以两人此时的地位,在修行者之中,还是很让人羡慕的,但是和方才祖祠之人相比,还是有些自惭形秽的,确实人比人还是气死人呀。
空寂大师见李先生不想再谈便起身告辞。
李先生刚把空寂大师送走,就见四季酒楼的伙计来找他,说是,庞家主要见他。
李先生询问一下,庞家主找他何事,伙计回答不知,只是说庞家主似乎很着急,让他小心些。
李先生正为刚才空寂大师所说之事心烦,听到庞大胖子唤自己前去,心中不禁十分恼怒,说话之间便带着一丝怒意。
四季酒楼的伙计,感到一丝奇怪,心说,“这个账房先生够牛的,居然对自己的东家生气”,不知道自己何时,才有如此的能耐,不过转念一想,恐怕自己就是有些能耐,也不敢对东家如此,便对李先生更加恭敬了。
不多时,四季酒楼的伙计领着李先生,来到四季酒楼庞大胖子的门外。此时,李先生已经平复心中怒气,稳稳地站在伙计身后。伙计叫开门,侧身让过李先生,看见庞大胖子面前,一桌子的早点,心想,果然还是有本事儿好呀,即便是东家也要忍着气,好吃好喝招待着。
李先生谢过伙计,进了房间,转身关了房门,来到餐桌前,一把坐在主座上,慢慢地品尝起桌上的美食。庞大胖子早已站立在一边,静静地等候,他知道,再着急的事情,也要等到这位李先生品尝过美食再说,希望四季酒楼的早点,能够让李先生满足,不敢奢望李先生不追究他,但至少不再深究就好。
在庞大胖子的期待中,李先生终于吃完了,拿起桌上的茶,漱了漱口,并没有说话,左手轻轻地转着茶杯盖,庞大胖子见此,更不敢随意乱动了。
“找我这么急,什么事儿?”李先生看着越发恭敬的庞大胖子说。
庞大胖子赶紧回答,“广州城的庆候,好像是来了。”
“好像?为什么是好像?”李先生更加不悦。
“属下,刚才看见庆候身边的书童了,有消息说,这个书童极得庆候信任,与庆候从不分开,超过片刻。这个书童刚才就出现在四季酒楼,见了孙会长,只是,我寻遍整个酒楼都没有看见庆候,跟踪孙会长到了祖祠,都没发现庆候。故此,只敢禀报庆候好像来了董家寨。”
李先生想起先前空寂大师的话,“看来,那位庆候果然来了。好了,我先回去。四季酒楼的早点还可以,你再要一桌,连同这些剩下的都吃了吧。”
不等庞大胖子答话,李先生就离开,庞大胖子也没敢耽搁,直接喊来伙计,再要一桌早点,便闷头大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