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华清看着天空见白,没有理会,准备吞噬阳光,刚要运转符阵,突然想起,自从来到镜湖再也没有看见三眼和巨影,便没有运转符阵,只是摆出五心吞天法门的姿势,准备吞噬太阳初能。
牛犇自从练习了半步崩拳就知道徐华清有很多秘密,看见他摆出姿势,就知道徐华清有事,再联想到徐华清每天都早起的习惯,就知道,徐华清肯定有重要的事情,不然以徐华清懒呗的性格,绝不会早起,便站在徐华清的前面。
徐华清看了看牛犇,没好气的说:“干嘛!起开!”
牛犇凑到徐华清的眼前,“不。除非你告诉我,你要干啥。”
“吞太阳。”
“吞太阳?就这样?”
“不信,不信就赶紧滚开。”徐华清更没好气。
“信,告诉我怎么吞。”牛犇赶紧坐在徐华清的身后,排了一个和徐华清一模一样的姿势。
徐华清想到自己秘密,早已被陆明三兄妹发现,但是他们没有声张,自己也就乐享其成。但是秘密早晚会被别人知道,徐华清早想找个挡箭牌,混淆视听也好,借口也好,既然牛犇送上门,也只好成全他,“行,那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十个我都答应。”
“好。那以后,你就说,是你教会我吞太阳的。”
“嗯。”牛犇有些迷惑了。
“不行就拉倒。”
“行,没问题。行,如果有人问你,你就说是我教的,但我真实情况,谁也不告诉,爹娘也不说,除非你同意。”牛犇赶紧的说。
“好。你收拢一下心神,闭上眼睛,张开嘴,保持住。静下心,什么都别想。一会儿,我喊‘吞’,你就想象着太阳被你一口吞下,张着嘴,拼命的吞,拼命的往肚子里咽。别的什么也别想,只管吞,只管咽,哪怕身上疼,就是像着火了,也别在意,忍着气,别吐气,直到我说‘吐’,再吐气,听见了吗?”徐华清看没有时间了,便一口气都说了,反正他没觉得牛犇会怎么样。
“听见了。我都听你的。”牛犇闭着眼睛,赶紧答应。
“准备,想象吞太阳,就像你吞鸡蛋一样。”
牛犇吃水煮鸡蛋,总是一口一个,绝不用第二口,说是怕麻烦。
牛犇听见徐华清的话,毫不犹豫张大嘴。
“吞。”
徐华清不知道的是,镜湖上空的雷云也在吸收太阳初能,所以,他吸收的太阳初能和之前的并不一样,更加精纯,但也更危险。徐华清吞下一口太阳初能,就感觉不对,不像之前一样,吞到肚子里就像喝了温水一样舒服。这次是开水、甚至铁水,吞噬的太阳初能一路炙烤,来到腹腔,立刻爆开,化作一股股洪流奔向五脏六腑,徐华清感觉就像一股股的铁水流进五脏六腑里,最后所有的洪流、铁水都汇集到心脏,随着心脏火焰虚影一晃,融入其中,火焰虚影壮大一丝、明亮一分。
徐华清告诫自己忍住忍住,没想牛犇会怎么样,也顾不上牛犇会怎么样。直到比平时多了五六倍的时间,觉得五脏六腑的气息都稳定了,徐华清才缓缓地吐出一口长气,把五脏六腑的废气都排出体外,甚至可以看见一些类似灰尘的东西,感觉身体更外舒爽,五脏六腑的气息也强大一些。
徐华清想到牛犇,赶紧翻身去看牛犇的状况,牛犇两眼瞪得大大,嘴巴闭得严严,脸红红的,生怕漏一点气。
徐华清怕牛犇憋出毛病来,赶紧告诉他,“吐气,慢慢的,一点儿,一点儿的吐气。感觉胸腹内所有的废气、不好的东西,都向外吐。慢一点儿,慢一点儿。”
牛犇早就有些憋不住了,只是听徐华清话里的意思,吐气越晚,越好,便拼命的忍住,摆着五心吞天的姿势,一动不动。听见徐华清可以吐气了,就恨不得一下都吐出去,可是徐华清要他慢慢吐,立刻照着徐华清的话做,慢慢地吐气。
刚开始,徐华清还觉得正常,就是牛犇吐出的气,有些热,但是慢慢地牛犇似乎找到了自己的节奏,吐出的气又短又急促,就像吹口哨一样,而且也越来越高昂。徐华清感到有异,便躲开牛犇的正面,不再引导牛犇,来到侧面观察牛犇。
后来,牛犇吐气的声音就像刀剑相拼一样,吐出的气也像刀剑,牛犇最后吐出的一口气,就像是宝剑出鞘一样,锋鸣不断。
徐华清刚要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牛犇一把将他扭向外面,指着镜湖的上方,“看,雷云变色了。”
徐华清顺着牛犇指着的方向看去,雷云确实发生大变化,每一朵雷云边缘都闪现五层颜色,白色、黑色、青绿色、火红色、土黄色,一层叠一层,就像黑色的礼服缝上五色镶边,简单中透着奢华,肃穆中透着色彩,平淡中透着高雅。徐华清紧紧盯着雷云,几番想要启动超级视力,窥视一下,转眼就按下念头,太不寻常,三眼和巨影都不露面了,还是不要太鲁莽,谨慎些、低调些的好。
雷云同时闪过五色,紧跟着,一个无法言语的闪电出现在镜湖上空,它五色,每一种颜色都清晰可见,每种颜色之间都泾渭分明,明明很快,却给人一种很慢的感官错觉,就像有人拿着它一样,漫漫地刺向镜湖。看着闪电,徐华清头晕、想吐。但是他知道,这是最好的机会,一窥,镜湖湖面符文最好的机会,徐华清紧紧的盯着闪电底端。击中了,镜湖湖面符文闪现出来,紧接着就消失,符文就像被击中的湖水出现冲击波一样,一圈一圈的闪现,又一圈一圈的消失。
徐华清就像刚才的牛犇一样,拼命了,拼命的记住所有的符文,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像高速运转的硬盘,不停地在记录、记录,终于不再有符文闪现,他也终于可以晕倒了。
徐华清晕倒了,吓坏了牛犇,牛犇顾不上其它,一把抱起徐华清探探他的呼吸,还好还有呼吸,呼叫徐华清没有反应,想起老人说过这种情况下应该掐人中,便用拇指按压徐华清的人中。
过了片刻,徐华清就醒了过来,看见徐华清醒了,牛犇松了一口气,嘴里一直嘟囔,“你可算醒了。醒了就好。吓死我了。”
徐华清清醒了,但随后,立刻闭上眼睛回忆刚才看见的符文,有一、二成是清楚的,还有两三成是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的,记忆模糊的只有五到六成,想到整个符阵中的符文数量,还好,还好,拼命还是值得的。
徐华清刚想说话,便听见山梁上有动静,赶紧向牛犇摆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一边紧靠入口侧面的石壁上。牛犇见状,也轻手轻脚走到另一面,摆出半步崩拳的起手式,只是不同的是,牛犇的整个右臂像是戴了一个金属的拳套,泛着白光。
徐华清看见牛犇的变化,知道牛犇一定是刚才“吞太阳”获得了好处,心里好一阵嫉妒,“太没天理了”。幸好现在情况不明,不然,徐华清绝对又是一顿国骂。
声音越来越近了,有人直冲徐华清和牛犇的藏身之处而来,靠近了,两人屏住呼吸。暗号,几声哨音传来,徐华清自己回了暗号,走出侧面,正对山洞入口,示意牛犇继续隐藏,牛犇会意紧盯着徐华清的手。
不一会儿,就看见一个人下来,杨二宝。杨二宝回来了,也带来一些吃食,徐华清很高兴,趁着接吃食的功夫,挡在牛犇身前。牛犇也很高兴,刚想让杨二宝看看自己修炼的成果,便被徐华清一个眼色顶了回去,看见徐华清和杨二宝坐下,赶紧背着手坐在徐华清的后面,表情有些悻悻的。
徐华清和牛犇,把昨天晚上杨二宝走后和今天早晨镜湖雷云的变化,都详详细细地告诉了杨二宝,但是对于两人的修炼之事只字未提。看徐华清和牛犇都没什么事,杨二宝便顾不上其它,告诉小哥俩,自己马上就回去,两人不用再观察镜湖了,但是也不能离开了,两人千万要小心,不要让人发现。
原来杨二宝从董家寨回来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了好些个的好手,有陆家寨,也有董家寨,连孙、庞两家都排人来了。不仅如此,陆家寨的大寨主陆明、孙会长、庞家主,也紧随其后,带着百十人来到大镜湖北岸,与小镜湖以及牛家人隔湖相望,更主要的是那位大师也要来,听说大师背后的庆候也已经来到董家寨,说不定也要来。
但是不管谁来,小镜湖对于他们都是危险的,杨二宝认为徐华清和牛犇暂时安排在小镜湖边上是安全的,牛楠夫妇也是这样认为。既然三位长辈都认为他们应该待在这里,徐华清和牛犇自然不会说什么。
杨二宝,继续说,由于回来的人太多,虽然每段山梁都分了些人,但是这一段山梁,除了他和牛家夫妇,又来六个人,没有陆家寨的人,其中董家寨、孙家和庞家各两人。这些人除了巡视这段山梁、探查镜湖之外,应该就是监视杨二宝和牛家人的,毕竟他们是最早进入镜湖的人,所以徐华清和牛犇要小心,机警些,如有不对,赶紧下到山梁底下,然后想办法从小镜湖的南岸脱身,那里的人最少,脱身之后,不要停留直接离开罗浮山,连汇合地点都安排在博罗县县城。
至于到了博罗县县城之后,杨二宝没有再说,徐华清和牛犇心中一暗,也知道,如果真有这么一遭,杨二宝和牛楠夫妇大概率已遭毒手,董家寨和陆家寨也不能回,只能从人烟稀少的地方离开罗浮山,再图谋后事,报仇只能放在最后,但仇一定会报。
杨二宝看小哥俩心情沉重,笑了笑说,这是为最坏的情况做准备,从现在看,最坏的情况应该不会发生,还说既然他们小哥俩都能逃得掉,他和牛楠夫妇没理由跑不掉,小哥俩就不必担心了。但是杨二宝临走之前,再三确认小哥俩是否记住接头暗号、逃跑讯号和汇合地点,并叮嘱两人出现情况,就跑,一直跑,千万不要回头找他和牛家夫妇,他们会去汇合地点找他们的。
杨二宝说自己出来的时间不短了,要回去,便留下小哥俩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