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二宝的话让徐华清和牛犇再也无心说话,两人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片刻之后,牛犇站起身来,继续练习半步崩拳。
徐华清看着牛犇,越来越用力,赶紧拉住牛犇,告诉他,“你现在应该养好身体,把身体、精神调整在最好的状态。”
牛犇不理解徐华清话里的意思,“为什么?我现在只能练拳,没听到吗?一旦有事,咱们只能逃。”
徐华清看着牛犇猩红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谁说的咱们哥俩只能逃?杨二叔,他知道你昨晚的变化吗?”
牛犇一想对呀,杨二叔不知道,牛楠夫妇也不知道,他们都以之前的牛犇和徐华清为例,来想事情的,但是牛犇自己知道,现在的自己与前一天的自己,说天差地别有些夸张,但能力跃升还是有的。
徐华清看牛犇,已经冷静下来,便坐下,指着自己的前面,让牛犇也坐下,“二哥,你现在能力到底有多强,能告诉我吗?”
牛犇坐在徐华清的面前,思索了片刻,“具体多强?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爹现在应该打不过我,在不备的情况下,即便是教头也很有可能被我偷袭、受伤,但是如果有防备,我撑不过一个时辰。”
牛犇的话让徐华清,有了些底气,“太好了,那你应该是咱们的最强战力,所以你必须保持最佳状态,合适的时候爆发出手,才有可能救下二叔和牛爸牛妈。现在你不能在向昨天晚上一样,玩儿命练习了。”
“好,我听你的。可是我不能一直这么坐着呀?”牛犇坐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了。
徐华清再一次检查了牛犇的手腕脚踝,确认牛犇手腕和脚踝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而且也有愈合的迹象,不得不说牛犇的身体素质很好。
徐华清认为牛犇现在需要休息,但是一直让牛犇不做事,他一定忍不住,而且有可能出乱子,便转移牛犇的注意力,“刚才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变化这么大?你的拳头怎么回事?”
徐华清的话成功的转移了牛犇的注意力,不过徐华清的问题太多,牛犇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你是说这个吗?”牛犇抬起右拳,右拳又散发着金属光泽。
“对,你是怎么做到的?”
“不知道。”
“啊。不知道!”徐华清彻底有些蒙了。
“不,我。。。这么说吧。简单的说,你首先要找到气。”牛犇努力组织语言,想要清晰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什么是气?”徐华清继续发问,心想这个世界还有气功。
“我也不知道什么是气,但是教头说‘人体内有很多的气,也有很多种气。’,需要自己去发掘。练拳就是发掘自己体内的气,也是锻炼自己的气。”
“怎么找到自己的气?”
牛犇挠了挠头说:“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找到的?我确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找到气的。当时我是十分生气、暴怒,整个人都处于发疯的状态,只想把眼前的东西都打碎,不停地出拳、出拳,周围的人,没人敢站在我面前,直到教头来,他和我对打,我怎么也打不着他,然后,我就爆发了,一拳就把教头打退了,就是咱俩比赛时的那一拳,接着就晕到了。”
牛犇看徐华清没有插嘴的意思,就继续说:“然后,等我醒来,教头就说我找到气了,开了气穴,让我先不要着急训练,稳定稳定。再后来,就是跟着教头练拳,力争早日打开气源。教头还说,气源没开,气就像没有源头的水一样,早晚会枯竭。”
“气穴、气源是什么?有什么效果?”
“气穴作用比较有限,就像你看到的,只是力气增大而已。”牛犇示意徐华清看着自己的右臂,果然大了一圈。
“气源,我不太敢肯定,这个样子是不是气源开了的结果,与教头的不太一样,教头的是红色的。”牛犇举起自己右拳,就像戴了金属拳套。
徐华清指了指牛犇的右拳,问:“你是怎么做到?什么时候做到的?”
“说这个,要感谢你。早晨,你不是教我‘吞太阳’吗?我按照你说的,把太阳吞下,那个感觉别提了,太痛苦了,就像吞了一个火炉到肚子里,在我的肚子里四处乱撞,到处烤。烤的,我觉得自己整个胸腹,都烤着了,人都快被烤干了、烤化了,差一点我就忍不住了,可是你又没说要吐气,我只好拼命的忍着。”
牛犇指着自己的右肺,继续说:“然后火炉冲向这里,就爆开了,每一处都在烧,但是突然间我就感觉,‘啪’的一声,这里就像是被烧开了一个洞,所有的炉火都被吸了进去,在里面燃烧,而且。。。而且越烧越旺,右边的胸腔都感觉。。。不是被烘烤,是暖暖的,都很温暖,很舒服。”
“当时,你叫我吐气,我自然听你的,开始吐气,一点一点地吐气,但是我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觉得像这样吐气会更舒服。”牛犇表演一下吐气,声音就像在吹哨。
徐华清怕他思路断了,继续问:“像吹哨一样,舒服吗?”
“确实舒服,而且,就像你说的感觉,废气、不好的东西都吐出来了。当我吐到最后的时候,整个右肺,突然产生大量的气,直接冲到我已经打开的气穴,一路冲到右手,然后就是你看到的样子。我想我的气源是开了。”
徐华清略微思考了一下,“你能感觉到气源在哪吗?”
牛犇指了指右肺,“就在这儿里,具体什么位置感觉不到。”
“气穴呢?”
牛犇指了指自己的右肩、右肘关节、右腕关节,“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还有呢?”
“还有。。。还有就是右手大拇指。握拳的时候,右手大拇指感觉强烈些。”
徐华清拿过牛犇的右手,指了指第一个指节处的少商穴,问道:“是这里吗?”
“对,你怎么知道的?”牛犇没有想到徐华清连自己的气穴都知道。
“好了,别问了,问了我也不说。我教你几个动作,无聊的时候,做一下,对你有好处。”
本来,牛犇还有些无奈,但是一打听到“有好处”三个字,立刻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眼巴巴的看着徐华清。
徐华清然后把几个瑜伽动作教给牛犇。牛犇有些狐疑的看着徐华清,这些动作太简单了吧。徐华清似乎知道牛犇的意思,解释一番:“半步崩拳的动作更少。你不适合,太复杂的动作,需要的就是,简单、有效。”
听了徐华清的话,牛犇眼睛发亮,“对,我的武学就是一个字‘凶狠’。”
徐华清无语了,敢情这位数学和语文都没学好,还一个字“凶狠”。看着牛犇做几个瑜伽动作,徐华清更是不忍直视,画风太奇特,在牛犇的动作中,徐华清居然看出东北谢某坤的打架三式。
徐华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告诉牛犇一句话,“刚不可久,柔不可守”,并说什么时候牛犇的拳头,看上去风轻云淡、打上去石崩地裂,就真的练成了。
牛犇听完徐华清的话,便坐在角落,慢慢思考去了。
徐华清见牛犇安静下来,仔细回想牛犇刚才说的话,气源、气穴。从牛犇的描述,和徐华清的指认,徐华清认定牛犇说的右手大拇指上的气穴就是少商穴。少商穴属于肺经,而牛犇开的气源,恰好也在右肺;从牛犇开气之后的表现,他的气应该是金属性,肺经也是金属性的,这一切是巧合,还是不是巧合。说是巧合,无法解释,为什么都是金属性;说不是巧合,无法解释,为什么牛犇的胳膊会膨胀,这看上去像是木属性或者土属性的。信息太少,无法最终确认。
但是徐华清至少知道了一件事,在这个世界,对穴位的认识确实有独特的方式,虽然对于穴位的位置有可能不太清楚,这一点有可能只局限于普通人,但是即便是这个世界的普通人对于穴位的作用却有很深的认知,而且气源很有可能就是体内五脏六腑的另一种体现。
这个世界既有法力,又有气,法力和气到底是什么关系,徐华清现在还弄不清楚,但是随着更深入的了解,他一定会明白,但是了解的越深,可能危险就越大。徐华清现在的态度就是“无所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徐华清现在最想要做得事情就是,自己也开一个气源,既然自己的左右手的少府穴都已经开了,而且心脏中有两道火焰虚影,再加上他之前心脏火焰虚影形成之后的测试,徐华清猜测自己应该已经开了气源,就是心脏的两道火焰虚影。
徐华清想到如此,便打断了牛犇的思考,他又让牛犇演示几遍气的运行,详细的问了问牛犇气运行时的感觉,然后又问一遍陆家寨教头运气时的情况。牛犇一一作答,特别是听到陆家寨教头运气的情形,徐华清越发肯定自己已经开了气源。
然后徐华清告诉牛犇自己要开气穴、气源,让他看着自己,以防意外发生。牛犇听到,徐华清要开气穴、开气源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三确认,见徐华清无比肯定,点头答应,可是他实在不知道,如何看护,只好紧紧盯着徐华清。
徐华清了解到肩关节、肘关节、腕关节的穴位是关键后,便学着牛犇,想象着,一股热气从心脏通过右手心经的极泉穴(肩关节)、少海穴(肘关节)、灵道穴(小臂)、神门穴(腕关节)、少府穴直冲右手无名指的少冲穴,但是没什么效果。
徐华清最后决定调动心脏中的火焰虚影,虽然他觉得大概率心脏中的气源具体是火焰虚影,但没有经过牛犇的确认,还是不能肯定。
牛犇正盯着徐华清,就感到周围的温度在上升,只见,徐华清的右臂突然生出一团火红色的气,顺着手臂前行,一路来到右手指尖,直至把整个的右臂全都包裹在火红色的气里。
“这就练成了,太气人。”牛犇有些沮丧,自己练了这么久,才练成,而徐华清片刻之间就练成。
徐华清看着右手的变化,终于知道,之前在柴房中测试的力量到底是什么了,那不是法力,那是“气”,心脏的“气源”就是“火焰虚影”,“好独特呀”。